一路飞驰急匆匆地赶回张老大家,一看:果不其然,院中石桌上横卧一条醉眼惺忪的抠脚大汉,数寸长的蓬松且凌乱头发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而茂密的络腮胡子又精确地遮住了下半个脸庞。果真是跟上和尚会念经,跟上瞎子会说书,论粗糙程度几乎可与张屠夫拼个你死我活。“为什么我不行,老子难道连小屁孩们都不如!”糙汉子越说越激动,到后来一不小心竟滑下石桌。随着他的跌落,带动着底下只有一根石桩支撑的的石桌也轰然倒塌,石屑纷飞。莽汉挣扎着再要爬起来,伴随着“咔嚓咔嚓”一阵响声,地面上被莽汉碰着的几个木质折叠椅又遭了殃,。“我看还行。”张屠夫不怒反乐,拍着古铜色的大肚皮与两位高徒说道,“破坏力不小吧,这要是冲撞在人群中谁能抵挡的住?”“力道是没问题,这莽汉子又笨又蠢听咱的指挥不?”任大虎还是有点不放心,道,“得知道怎么控制他才行。”“这个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老张得意的说。
正说话间,冷不防听身后传来冯老四不屑的声音:“好嘛,叫花子都让你们归拢来了?”“哈哈哈,这莽汉只不过是个陪衬,来来来,到里屋来说话!”说着携了冯老四的手,一同走了进去。
来到里屋,却见一红一绿、一黄一紫两对女孩分别端坐在土炕两侧,再端详发现四闺女长的分毫不差,同样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同样姣好的面庞,同样黑黝黝的长辫子,甚至抽着同样的大烟袋锅。“这两小伙子长的真俊啊。”红色女子抢先说道,绿衣女子也盯着冯老四打量良久,最后把目光移在了我的身上对张老大说:“想不到你一个大老粗,也能物色到这么多敞亮的徒弟!”“说啥话呢,这是我新结拜的几个弟兄!”张老大笑哈哈地说道:“红花、绿叶你俩都奔三的人了,我两个兄弟都可单着呢,要不……”我和老四很久没接触这么多美女,本来想找个机会与众美搭讪几句,现在反被红花主动调戏,都不禁大吃一惊,兄弟两个羞红了脸竟一时语塞,招呼都忘打了。“那敢情好啊!”红花竟大大方方地回应到,“就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说着落落大方地审视着我脸上的表情。
我本来抬起头打量另一侧端坐的黄衣和紫衣女子的,被她俩插科打诨吓得不轻,又猛地低下了头,这时才发觉脸上火辣辣地烧。“哈哈哈,别跟年轻人开玩笑了。”还是老倪插话进来岔开话题,才打破了我的尴尬,道,“按理你俩得叫人家姐姐,都比你两个大。”我暗想两美女保养的真好,又偷眼向美女们望去,发现黄衣女子面如死水沉默不语而紫衣女子含着烟袋锅同样不说话却是面带微笑瞧着我俩。
见红衣和绿衣女子却同张老大师徒和老倪拉着家常话,黄衣和紫衣默默地端坐,我颇感无聊,于是小声对老四说道:“出去透透气吧。”。老四没多说话,一转身哥俩一前一后走出屋子,来到了院子的角落处。“这四个女的什么路数,年纪轻轻的就上瘾啦?还随身带个烟袋锅子,两个是闷葫芦,另两个活脱脱是女汉子!”我递一根烟给了老四,哭笑不得问道:“我还看到绿叶手边放着个金色拂尘,莫非跟老大是同行也是个卖猪肉的?”说实话,小时候经常见到那玩艺,那是用来驱赶肉案上蚊蝇的。“三哥,你认真看过红花的烟袋锅了吗!”老四轻轻地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睛说道,“那烟杆上爬满了上古符咒,而且你别看她们嘴里含着烟杆,但你可曾见锅里冒出过烟?”“这倒没注意,诶,难道你看出些什么来?”我将两指间夹着的香烟放下说道。“我也说不准!”老四掐灭了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道。里面热闹的讨论着,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
“老三、老四你们在哪,快回来!”老倪隔着窗户吆喝起来。“来了!”老四应了一声,我们相跟着往回走。当我们回去时,众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就连那个糙汉子也清醒过来了,不仅把络腮胡子剃的很干净而且头发也梳的光溜溜的,真正的容光焕发!论个头气势跟年画里的门神相差无几,但他属于肌肉猛男型身材,光着膀子杵在屋里越发显得雄伟壮硕!无论含着烟嘴的四位女神姐姐还是初次见面的门神老爷,都再次打量着我俩。我们早有心理准备,也大大方方地瞅着他们,其实我主要是欣赏紫衣姑娘。“能来的都来了,不来的也就不再等了。”老张点名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人来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有十二个帮手了!”
“不,十五个帮手!”一个短小精悍的小伙子冲了进来,边说边擦拭着不断从头发根处流出的汗水。“我给大家介绍几位朋友,均为东方先生门下高足,外号‘追魂手’兄弟的。”小伙子双手对准东方作揖道。“幸会!”“追魂手”中为首的一名兄弟约莫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年纪,面容阴郁而身材欣长,也对众人抱拳行礼道。跟在小老头后面的是一位留着长发的粉面郎君还有一位和颜悦色的“李铁拐”。“好说,好说,敢问兄弟们是否给人搬运财物?”老倪也还礼道。“惭愧!”只听“追魂手”中带头大哥谦虚地说道。“哈哈,那咱们可是老相识了。”老倪意味深长地说道,“前日坐东风,送佛玉净**。”“哈哈哈!”小老头会意的一笑道,“兄弟好眼力。”
“擦,这不是莫扎特兄弟吗?”我自言自语道,“扒手中的莫扎特也来凑热闹!”虽然声音很低,老四也依稀领会,道:“是火车上的那个神偷吗?”我点点头,心里莫名间突然有了一种忐忑:这个局布的有点过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