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这样做?”
其实这个问题不该问,他也知道原因。
老妖婆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岂能简单!
定国公府本来罪孽深重,直到今日才倒下,已是难得。
富贵的日子,他也享受够了,至于后人,承袭先辈的富贵,也一并担下了罪孽。
“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父亲与定国公府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更应该说,定国公府是父亲的杀亲仇人。
事情的内幕,不单单是如此,与先帝大有牵扯。
先帝『奸』『淫』臣子家眷,为子掩盖罪证,命心腹大臣给弄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抄家灭族。
而后,那个女子,被囚于心腹大臣之家,供先帝玩弄……
父亲是先帝之子,与当今是兄弟,与怀南王府长宁大郡主也是堂兄妹。
始时她想不明白,先帝为何答应长宁大郡主与父亲的婚事,不想其中的关系更加混『乱』。长宁大郡主原来是定国公的女儿,怀淮南王府王妃,给怀南王带了一顶大绿帽。
而怀南王无子嗣,问题出在怀南王身上,对“惟一”所得爱女,更是宠爱有加。
帝王『淫』『乱』,臣子必当效仿。定国公府内的肮脏,外人不可道。
有一个苏颖,就可说明一切,而慕容晗芝,早就委身于两位皇子……
这些事情,都该随着定国公府的倒台,彻底的烟消云散。
“你想要怎么做?”
他已经预见,定国所有人,都将不得善终。
“知道内情的人,永远的闭上嘴巴,其他的人,交由三司处置,我给你们慕容府留一条血脉!”
定国公面『色』挣扎。
他们所犯的罪,诛九族不为过,能留有一丝血脉不绝后,也是大幸;可是他不甘心!
对了,还有密道可以逃脱,找个机会,送几个未来有作为的子孙出去。
“暗道的事,你就不要想了,有我碧湖山庄的浪卫把守,任何人都没有逃脱的可能,也包括怀南王府和宁亲王府。”
清云又重重给了定国公一击。
既是幻想,就不会让它成为真实。
定国公酿跄着后退了几步:“你才是碧湖山庄的继承人,而慕容林临奇不是,鬼哭林与阴旭太子大战的也是你!”
镇国大将军府向外公布的,也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替身,而这个小女子,在归京的这两个月的时间内,到底做了多少事,没有人清楚。
一个心思谨密的常胜战将,拥有比他们这些老狐狸更狠辣果决的手段,外人不知真实的情况下,都会着了到她的道。
定国公府认栽;不认,她也有千百种手段;在这种情况下,能为家族留得延续的血脉,也是不错了。
定国公给了清云一份名单,除了当年老夫人查实的人,还有一些知情者。
清云拿走了名单,交给了慕容飞烟,这名单上的人,都留给流火处理。
定国府老国公和老夫人鸠酒自尽,苏颖被慕容飞烟带回刑堂交于细柳审问,其他人被送到刑部大牢。
三司处理极快,飞讯堂收集的证据全面,宁亲王府地宫之中搜出的龙袍与玉玺直接呈上金銮殿。
从各府府库中搜出的珍宝,让户部侍郎笑开花。
这一次的收获,就是国库四五年的税收,因赈灾被掏空大半的国库,又充盈起来。
宁亲王府和怀南王府的主子,宣帝直接白凌赐死,参与其中的官员,除了几个较轻的被革职,大半被流放北寒岛。
叛国者,一律诛九族!
将于十二月初八,全部在菜市口行刑。
那天,也是阴旭太子入京的时间。
告示贴满全城,百姓拍手称快。
清云和慕容临奇,在抄了定国公府的下午,则带着浪毅和花凌落及一队破云军,秘密出了京城,去收编宁亲王留下的上万军队。
——
萧勇扶着萧遥,进了萧逍所住的院子。
“大哥!”
“二弟,你别『乱』跑,好好休养。”
这一次,对萧家打击不可谓不重。
权贵没攀成,又变成百姓口中的笑话。
“大哥,我担心你!”萧遥很瘦,久病苍黄,在鬼老的医治下,精神很不错。
“不用担心我,不过失了些银钱。”
“大哥,郡主……”
“哪里还有郡主!”他这个未成亲的郡马,差点也被砍了头,是她给了圣上上书,保了他一命,也保全了萧家。
“我们,要不去趟镇国将军府。”鬼老也在那,找个求医的由头,感谢一番。
“我递了贴子,他们回绝了。”而且慕容小小姐并不在京中。
他只知道,她很厉害,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用一个病弱的娇躯,麻痹了所有人。
她才是那头最凶猛的狼,所有人都是她的猎物。
“要不,我去一趟,鬼老在那里,我也有理由。”
他很想要见见那个名动天下的小将军。那是他心中的信仰。
“二弟,暂时别去。我们和宁亲王府这边的关系不清不楚,陛下虽没有怪罪,可挡不住有心人的挑拨。到时想要洗清嫌疑,可就难了。还有可能将镇国将军府拉下水。”
萧遥只好歇了这份心思,想着往后腿脚方便了,他要偷偷去镇国将军府看看。
宁亲王叛国案召告天下,从安阳出发,消息传往各地。
阴旭从普佗城出发,赶往安阳。在半道才得知宁亲王倒台的消息。
而阴渠在大齐的踞点也被端掉,他才迟迟未能收到安阳城的消息。
这又是慕容临奇的手笔!
边关,慕容皓和慕容临风正准备起程,收到了清云寄来的急信,才知京城发生了大变动。
让慕容皓没有想到的是宁亲王,那个才是孙植叛国的背后主谋,枉他信任了他几十年,原来在捅刀的,就是自己的“兄弟。”
情何以堪!
还有定国公府,他知道里面不干净,也没想到过,是这般。
“爷爷,你怎么啦?我们不回去了嘛?”
慕容无战穿着厚厚的棉袄,五岁的小家伙,被裹成了一个圆球。
他想『奶』『奶』了,想两个姑姑和小叔了。
“回,当然回,你『奶』『奶』可在家等着我们呢。
这一刻,他比这个小家伙更想回家,想他陪他度过无数风风雨雨的妻子,想他那个鬼精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