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琢磨琢磨绣点花上去?”宁弯弯又出主意。
常氏拿着白大褂考虑了一会就穿针引线跟马大娘一起挨个绣了朵红花上去,这下常氏就觉得顺眼多了。
又找了块给清晨做衣服剩下的红布裁了一堆头巾和口罩出来才真正满意了。
还美名其曰白色丧气拿红色冲一冲。
宁弯弯对此那真是哭笑不得。
第二天之前订的食盒也都到了,大大小小,有藤编的,有竹制的,也有木头的,制作的十分精巧,装的量也从半斤到三五斤不等。
现在里边铺上一层或荷叶,或草纸,在把盖子盖上,上面红纸封箱,纸上是手写的一个宁字。
底部还刷上浆糊贴了一张白色的纸片。
写着生产日期,保质期,最后是地址,清平县白沙镇宁家村,宁家点心作坊。
“哎呦,我都没见过这样卖点心的呢!真是开了眼了,稀罕,你这小脑袋瓜子咋想出来?”
荷花也被叫来帮忙,顺便培训那些女工。
拿着那些媳妇还不大熟练的弄好的一个食盒仔细的看:“这一大盒子那得卖老多钱了吧?这盒咱也可不能白给他们!怪好看的,回头里头的东西吃完了,还能装个啥使呢!”
宁弯弯道:“那当然,这精致的盒子里装的都是那些做起来特别费事的点心,都是卖给有钱人家吃的,那当然得包装的好看一些,人家可不在乎价格,要的就是这个排面,咱不光要卖的贵,还得限量给,一天就生产几十盒,去的晚了想吃还吃不着呢!”
荷花不懂这些,就道:“可不是,有些东西做起来忒费事,我来前还想那费事的干脆就别做了,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咱自家做一些自己解解馋也就行了,没成想你琢磨出这么一个主意来,这倒是越费事越好了!”
荷花原本就是个极能干的人,现在也不用下地了,日子过的比以前轻松了,过于旺盛的精力就全部投入到了吃上面。
能干的人在钻研起手里的活那也是灵光的很,天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宁弯弯一想也不能老让人家白帮忙吧,索性跟自己爹一商量就想把剩下的股份都给了荷花了。
她这也算是技术入股了。
可荷花哪里明白这么高端的词汇,她对于自己就帮这么一点忙还要钱了那是坚决的拒绝。
好说歹说的,才同意是跟庄户一样拿三股就好了,三股就已经觉得烫手了。
如此余出来的股份就只剩下了五股,以后就留给作坊里的管事,总是要多一点利益才干的起劲。
宁弯弯就说道:“高中低档咱都做呗,那做法简单的,用料也不费钱的就用草纸包了封好,就咱这样的平常人家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拎上两包那不也挺好看的,还有散称的,平时家里孩子馋了称上个半斤八两的饼干那也消费的起!”
又忙活了一天,做出了两车的点心,有小孩子吃的小熊饼干,女人吃的红枣糕,好看的雪花酥,桂花酥,各种能吃的花酥,要有闲口的蛋黄酥,葱花饼干等等总共十来个品种。
宁怀运,宁匪月,宁弯弯爷仨,加上马大娘,外带三个赶车的伙计各赶一辆骡车就准备出发往清平县城去了。
之所以是三个伙计那是因为光宁匪月的衣裳被褥,吃的用的,常氏就给收拾了整整一车出来,跟搬家似的。
在头一天天都擦黑的时候二蛋就带着一众庄户从县城回来了,说那边宅子已经收拾妥当,可以住人了。
马大娘是跟着过去照应宁匪月的。
要住一个月呢,总得有个人跟着洗衣做饭,大壮粗手粗脚的跑腿还行,可是干不来这些事的。
临出发的时候昨晚就没回去的荷花一直羞答答的拿眼神直瞟常氏。
常氏一拍脑门才想起了什么似得,过来在坐到前边赶车的宁怀运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会车帘子都还没放下来呢,宁弯弯就好奇的问自己爹。
“爹,我娘悄摸的跟你说啥呢?”
“小孩子家家的甭瞎打听!”常氏瞪了她一眼。
宁弯弯却是得意的扬起了自己的小下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让我爹打听打听县城里有没有什么妇科圣手,回头带我大妗子上县城看看,她怎么这么久了肚子都没动静!”
宁怀运这回也瞪眼了。
“你这孩子,耳朵咋那么尖呢!”
“哼!”宁弯弯得意:“我可是昨儿晚上听见我大妗子跟我娘咬舌头听来的!我大舅大妗子成亲连半年都没有也不知道她着的啥急!”
“我的姑娘呦!你可闭嘴吧!”
马大娘都想捂宁弯弯的嘴了:“这话哪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
正准备要走呢,宁二姑却拎着她的包袱急匆匆的出来爬上了车。
“二姐,你这是想通了,要回家?”
宁怀运只以为是她蹭个车稍自己到镇上。
不想宁二姑却瞪着眼睛道:“我想通啥?我有啥可想通的?你姐夫就是脑子让门夹了,我一心为了他们老庞家他还不乐意了!”
一边骂着宁二姑一边钻了进来。
这个马车也不是大户人家那种宽宽敞敞的,车厢小的很。
要像去府城赶考那一回一样都是爷们,前边一个赶车的,一个副驾就可以坐俩人到也没什么。
本来车厢里坐了三个人就已经很挤了,好在是宁弯弯兄妹俩都还小,到还能凑合。
这一下子又上来一个成年人顿时就有些坐不下了。
宁二姑就看着马大娘阴阳怪气的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规矩,这当下人的坐车,当老爷的到搁前边赶车!”
宁怀运忙道:“什么下人老爷的,难不成我一个大老爷们搁里头坐着让大壮娘一个妇道人家赶车?”
宁二姑就翻了个白眼,还要说什么宁怀运先开口了。
“弯弯呀,让你大娘搂着你,你给你二姑让个座!将就一下,反正是到前边镇上她就下了!”
宁弯弯不情不愿的窝到马大娘怀里,一路上都耷拉一张脸瞧着宁二姑,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不待见你这几个字了!
当然,她二姑看他那脸色基本也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