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动作倒是很快。”
温穆凨嘴角勾起,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看进墨潋眼里,是深深的探究。
墨潋仰起头,丝毫没有惧怕的迎着温穆凨的目光,一丝浅笑渐渐浮上唇畔:“王爷离开之前,留了厉雨在府里,想必皇上应该知道厉雨的本事,太子中毒当天,本来就有些不太对劲,是有反常必为妖,所以,臣妾派厉雨跟着铭禄……”
墨潋没有继续接着说,转而微微一笑,道:“如今,可是我赢了!”
温穆凨一怔,面上一丝尴尬一闪而过,看着墨潋认真的样,嘴角不自觉扬起:“你要什么?”
“这个嘛……”墨潋看温穆凨一眼,虽然他面上依旧冰冷威严,墨潋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还没想好,先留着吧。”
墨潋弯起嘴角,脸上盈然而笑。
温穆凨竟没有一丝怒意地默许了,想想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其实……事情恐怕还没完吧……”
墨潋停下脚步,突兀的冒出一句,温穆凨脸上一凛,原本的笑意还没消散,就那么硬生生地僵在脸上。
“臣妾偶尔经过一处寂凉的院子,院子里淡然素雅,没有奢华的装潢,却沁人心脾,本来想进去,却被宫人拦下……”
墨潋说着,停了下来,抬起眼角,看着温穆凨的变化。
“你去了黎雪宫……”温穆凨喃喃,深邃的眸子里淡出一丝丝寒意。
“那里原来住的主子是一个淡然素雅的女子,整个皇宫无一人不赞她温柔亲和,只是……四年前因为假孕,被皇上打入冷宫,雪妃自知事情暴露,进入冷宫的第二日,悬梁自杀了……”
墨潋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字一句都清晰地灌进温穆凨的耳朵里,他脸上的表情一一收进眼底,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只是,没有丝毫温度。
“好了,不要说了!”
温穆凨显然已经变了脸色,铁青的脸上的怒意丝毫没有掩饰。
当年雪妃和芷妃都是他最宠爱的女人,雪妃温婉,芷妃善解人意,甚至两个人一起传来喜孕。
那段时间,他嘴角时常挂着笑,可是十月怀胎,雪妃竟是假孕,本来打入冷宫是权宜之计,他也不相信雪妃会做出这样的事,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查,雪妃就悬梁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这件事本来是他刻意沉在了记忆里,如今被墨潋提出来,显然是触及了他的敏感神经。
墨潋却不以为意,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温穆凨的怒意:“太子从小就是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对宫人婢女刻薄,以辱人为乐,皇上这是知道的吧?”
看温穆凨脸上稍稍有些变化,墨潋微微一笑,接着说:“太子是一国储君,从小所受教育自是应该比常人更加严厉,芷妃娘娘溺爱太子,容他气走太傅,整日玩乐不思进取,不打不罚,纵他欺辱宫人婢女,从小霸道张狂,这些恐怕皇上不会不知道,纵然每次芷妃都遮掩过去,皇上心里也是有数的。”
温穆凨嘴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墨潋看他,勾起了嘴角。
“人人都说芷妃娘娘是宠爱这个儿子,只是,这些纵容背后,却是毁了太子,纵然现在被封了太子,日后品行不端,学术不进,当朝文武也会上奏废黜,说不定以后闯了什么祸端,太子也难逃这一切宠爱编织的陷阱。”
“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穆凨眼底泛起一丝猩红,双手攥得紧紧的,关节处微微泛白。
“臣妾想说什么,皇上已经很清楚了,一个亲生母亲,纵使溺爱,也不会如此纵容,加之如果上次太子的毒清除不干净,那太子日后必定是个痴傻的,如此,皇上也非得废黜不可,后宫现下只有两位妃位的主子,就算其他嫔妾诞下子嗣,也没有资格被提太子位,毒害太子一事,不但除了影妃,更是断了太子的储君之位,看似芷妃娘娘也得不到好处,除非……”
墨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温穆凨的表情已经说明他明白了,她无需再多说,稍稍福了身自顾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轰倒的声音,及腰一般粗的树猛然倒地,墨潋知道,她的话是起到了作用,她唇畔勾起一丝浅笑,没有回头。
温艼听说郁芷被打入冷宫,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太后那里,谁料太后非但没有答应帮芷妃,反而斥责她教女不严,做出这等没脸的事。
温艼一时间脸上红白交替,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得,只能低头听着。
着墨潋站在一边眼含微笑,温艼不敢表现在面上,只是垂着眼,任由仇恨在心里发疯似的生长。
灰暗的大牢里,火把昏黄的光维持着微弱的亮,素儿递了两个金元宝给狱官,狱官便欢天喜地的拿了火把在前面领路。
素儿点点头,狱官将火把插在门口,关上了厚重的门。
杂草铺床,妍嫔身着破旧的囚服,双手抱着腿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一阵火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又来做什么!”
妍嫔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看着墨潋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恨意。
墨潋微微一笑,火把照亮之下,竟让妍嫔不经意地一抖,将她脸上的变化收入眼底,墨潋开口:“娘娘何必如此惧怕,我只是来瞧瞧娘娘是否安好。”
“我什么都没做,皇上不会治我得罪!”妍嫔猛地起身,一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肩膀微微颤抖,丝毫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慌。
“是么……”墨潋唇畔漾着浅浅的笑:“可是,为何芷妃是主谋却只是进了冷宫,妍嫔娘娘什么都没做却穿了囚服关在了大牢呢?”
妍嫔闻言唇角一颤,一双大睁着的眼镜尽是不甘和怨恨,紧紧地咬着吹角,几乎流出血来。
墨潋淡淡一笑,声音依旧柔和,只是句句如刀子一般刺进妍嫔的心脏:“这就说明,最后定罪,芷妃即便是主谋也会有惊无险,而你……注定了只是替罪羊!”
妍嫔再也掩饰不了惊慌,她瞪大眼睛,苍白的嘴唇颤抖,连着倒退好几步,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啧啧……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可是没想到妍嫔娘娘对芷妃的姐妹情谊如此自信,如今大难临头,谁还顾得了彼此?”
墨潋循序渐诱,看着妍嫔脸上渐渐升起的恨意,嘴角嘲讽之色不减,款款挪步,更靠近妍嫔一步,手里多出了一个琉璃紫瓶,扔了进去。
“你让我学影妃自杀?我可没有她那么在乎家族荣誉,说到底我也不过是颗棋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妍嫔看着地上的琉璃紫瓶,并没有要去拿的意思,她回想着自己进宫之前的日子,眼底渐渐有了恨意,一脸戒备地看着墨潋。
------题外话------
芷妃为何给太子下毒,乃们看粗来了么!
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