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杰克老师忽悠走了,这个跟大家长得都不一样的老师,不仅温柔,还有各种各样新奇的知识,大家都愿意跟他一起玩耍,家里的哥哥姐姐们知道自己可以学习文字了,想必也会很羡慕吧。
至于孩子们为什么会觉得温子明温柔,原因就在兽人王国的风俗上,兽人王国几乎没有魔法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兽人们都被认为是没有魔法天赋的,他们十四岁就能成年,结婚生子,等到二十五岁,跟他同年的伙伴的孩子们都要成年了。偌大一个王国,魔法方面级别最高的也只有七级,连人类王国的第一梯队都挤不进去。
在魔法方面始终抬不起头来的情况下,兽人们对斗气的追求可以说得上是狂热了,王国里足足有三个剑圣,一个九级圣骑士,还有一个九级弓箭手,甚至还有整个大陆独一无二的九级盾战士,在顶级战力方面,并不吃亏。而这六位九级里,只有两位是男性,其余都是女性兽人。
在她们的影响下,王国里的平民女兽人,就越来越往粗糙暴力的方向发展了,在这样一个小山村里,比温子明看起来纤细,比他照顾孩子还要细致温柔的女性,至今还没有出生呢。也难怪这个小孩子们都喜欢他。
等到做完农活顺路来接孩子的家长们再来的时候,温子明已经遮掩好了自己身上的痕迹,至于脖子上的白色毛皮披肩看起来有多违和,他已经顾不上了。反正这笔账都会记到始作俑者的身上。
从祭司那里解脱归来的安格斯,一进门就忍不住皱起了鼻子,他发现自己那一套在丛林里宣示主权的法子,在这个兽人村落里居然一点都不管用了,兽人的身上虽然还保留着一些兽类的特征,但很多地方跟魔兽们有着很大的差别。
比如这院子里能把五级魔兽吓尿的味道,这些孩子们虽然会隐隐觉得不安,但是根本不会太在意。又比如某人身上浓到可以吓死低级魔兽的高位魔兽的气息,在这些孩子们看来,只会让他们觉得更加亲近,有种淡淡的兽类的认同感。
就连从书中看来的标记方法,居然也不管用!明明出门之前确认过他们都能看得见的,结果回来以后,仍旧是满屋子的幼年兽人气息也就算了,收藏品的身上气味倒是不杂乱,但全是某个闻起来特别熟悉的小屁孩的味道,重点是只有他一个,无往而不利的安格斯也忍不住皱眉了,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们离自己的收藏品远一点?
还没等他琢磨出来点头绪呢,围着厚厚围脖的收藏品已经收敛了笑容,板着脸坐在房子里唯一的凳子上,沉着脸看向他:“安格斯,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安格斯心里咯噔一声,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一脸无辜:“我今天都在祭司那里忙来着,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已经快要羞愤欲死的温子明,把自己的围脖拽了下来,气呼呼的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在我脖子上留下这种东西?”温子明简直气得要晕过去了,他可没弯,就算弯了,半夜被不是恋人的人留下痕迹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回事。
罪行被发现了,而且收藏品看起来还很气愤的样子,安格斯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我不该咬你的。今天晚上,让你咬回来怎么样?”
温子明的脸瞬间就红了,他话都要说不清楚了:“你你你……你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安格斯十分沮丧:“我懂的,人类的书上都说这是表达对对方的喜欢才会留下的痕迹,弄疼你了吗?他们明明说不会的。”
傻主人温子明再一次对自家爱宠无言以对,又是好笑,又又那么一点点说不出口的喜悦,想想之前没变身的安格斯对他横眉冷对的那个样子,能得到这样一句“喜欢对方的表示”,那真是美得像是做梦一样。但是现在,对面站着的,已经不是那只幼猫了。
他早该知道的,安格斯就算是变成了人类,知道了一些人类的基本规则,但他本质上还是只魔兽幼崽,温子明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气,揉着太阳穴:“你来跟我说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敏锐的察觉到温子明的怒气值下降了,安格斯开始委屈了:“我变成这样之后,你都不喜欢我了,不肯抱我,不肯摸我,也不肯跟我一起玩了。”温子明弱弱的解释:“那是因为你……”谁能把这么大个的成年男性,重点是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还当成是个孩子哄啊!
但某位魔兽先生,对自己装嫩的行为,一点也不感到惭愧,仗着收藏品仍然不知道他的底细,理直气壮的说着自己对某些小屁孩的酸意:“你更喜欢那些闹腾的小孩子,给他们梳毛,还带着他们一起玩,我回来之后还凶我!”
到这个时候,温子明还有那么一点恍惚,一开始不是他在气势汹汹的责问安格斯的吗?现在怎么变成他被指责了?但安格斯的话说起来似乎也很有道理啊……
温子明轻轻的叹了口气,最后得出了个结论:“我以后会注意的,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不过……”他强调:“像那种类似于虫子咬似的痕迹,你以后不能弄在我身上了,这样不行。”安格斯也只能不甘愿的点头答应。
当天晚上,在学生们走之前,还气愤得不行的温子明,最后不仅跟安格斯一起泡了个澡,最终也还是跟罪魁祸首睡在了一张床上,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面对着安格斯的时候,他的底线是一退再退,早就名存实亡了。
那点痕迹,在温子明坚持不懈的围了三天围脖之后,终于只留下了点淡淡的印子,可以摘下来透透气了。就这三天,温子明彻底跟小朋友们混熟了。从孩子们的童言稚语中,了解到了更多有关村里祭司的事情。
这位鸳鸯眼的美貌祭司,出身于这个小小的村落没错,却是他的母亲怀着孕带着他来村子里生下的,父亲是谁村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七岁时被他母亲带走,三年前又回到了村子里,那时就已经成为了个很厉害的祭司了——村子里激发了斗气的兽人几乎都已经出去闯生活了,没有人知道他那个时候的实力到底是几级。
这也解答了温子明的疑惑,这么穷的小村落,不可能供养得起这样这样一个厉害的祭司,或许是以为小朋友们还不懂事,大人们八卦的时候有时候也不避开他们,现在温子明不仅知道了祭司先生已经不是处男之外,还知道祭司现在只是在村里暂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村民们倒是看得开,这样厉害的人,本就不是会一直隐居的,能相处多久,就是多久的缘分了。
在温子明的课堂里,小朋友们不仅要学习文字的书写,在他们把地面用木棍画得一团乱之后,他们还会进行一些体育运动,道具的创意提供者是温子明,动手的则是大力士安格斯,一堆小木桩高低错落的插在地里,就是个简略的梅花桩,小兽人们在上面蹦来蹦去,小尾巴甩啊甩,小耳朵抖啊抖,互相嬉戏追逐着,简直萌死个人。
成年的兽人们各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活泼的露比倒是来看过几回,却不好意思跟一帮小娃娃抢地盘。眼巴巴的看着小朋友们在木桩上玩得开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种情况在温子明升级了木桩时候,就更加严重了。温子明居然点亮了手工技能,把几件不能穿的衣服裁成一块一块,填充上干掉的稻草,裹成一个球,收口的地方,用犀甲兽的尖刺加工的弹性超好的线固定,线上还穿着一条用不上的碎皮毛,像是个毛茸茸的小尾巴坠在圆滚滚的球下面,这个被温子明命名为玩具老鼠的球得到了孩子们的喜爱。
把球一扔出去,人抓着剪不断的长长的线头一端,在孩子们争着去扑捉小球的时候,他只要抓着线一扯,球就回来了。后来他甚至做了个架子,交错成菱形格子的每个节点上,都垂着一个小小的布老鼠,高度也有所差别。
把跟温子明差不多高的架子往梅花桩边上一支,孩子们在木桩上跳来跳去的时候,上面就是会晃来晃去的小老鼠,自己捕一只,抓住布老鼠之后,整个人都会被绳子拉着悬在空中,孩子们有段时间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比较谁能抓住最高的布老鼠,谁能悬在空中最久。
这回眼红的还有自认为已经长大的孩子们,幸好安格斯建造的木架子还挺结实,孩子们怎么折腾都没事,但十四岁以上的大人就不能玩了。
不知怎么的,最后这个玩具还传到了祭司的耳朵里,这位在温子明看来宅得可以的兽人,也不知道是不放心这玩具的安全性还是什么,特意来视察过两次,一回是孩子们在上头扑腾得十分热闹,一回是没有人在玩,风一吹,悬空的布老鼠们尾巴甩甩,在空中荡来荡去,吸引着人往上挠两爪。
不过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祭司大人,怎么可能会对孩子玩的东西感兴趣呢?视察过两次,就再不肯来了。
至于安格斯会不会介意?温子明做出来的最好的那些布老鼠,都被他私藏起来了,谁也抢不走。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