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之内。
燕立行赶回来后,刚好见到他们处理完前院内的尸体,这些官兵捕快也都是见到他。
“大人!”
燕立行摆了摆手,看着他们将尸体搬出去,便问。
“你们将尸体都弄去了哪里。”
“回大人的话,我们都将尸体集中到了衙门外,准备一起运出去下葬了。”
燕立行皱了皱眉。
“下葬不必了,直接将他们火化吧,被蛊虫控制过的人,还是保险一点好。”
几个官兵捕快有些为难。
“大人,这里面有我们的弟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全部火化了,恐怕待他们父母得知,会对衙门有些非议。”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照我的话去做!多给些他们些丧葬费,保证他们下半辈子能够生活即可。”
几个官兵捕快互相看了看对方,到嘴边的话又是咽了下去。
没办法,燕立行才是衡水县的话事人,尤其还是丁才昌消失了,如今衡水县的话事权都在燕立行一人身上。
吩咐了几个官兵捕快将那些处理到一堆的尸体,全部都给火化了,随即带着陈锦、何大为去了大牢。
大牢前,一些官兵守着。
燕立行几人一来,就向他们文里面的情况。
“回大人,里面情况都比较正常,那几个都被牢牢绑住,不会出什么意外。”
“打开门,我进去看看。”
大牢前的官兵打开牢门,燕立行几人进去。不过刚进去一会,就传来一阵阵鬼叫声。
陈锦、何大为有些惊了。
“这些鬼东西,怎么会出声了!”
先前他们面对的,那些死而复生的尸体一具具都面无表情,更别说发出声音了。
燕立行想了想,便是走上前去,此刻他们七八道身影,一一被绳索紧紧绑着,束缚在一根根七八尺高的木桩上。
看他们的样子,披头散发,面容扭曲,满身是血污,却一刻也不停止挣扎嚎叫。
这种情况,与之前的那些死而复生的尸体,有些大相径庭。
见到出现的燕立行,这些尸体的躁动更甚。
一个个龇牙咧嘴,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身上束缚的绳索。
燕立行看着这些尸体,对于那蛊门的诡异更是生出几分忌惮之心。身后,陈锦、何大为出现,看着这些尸体的动作,都是有些吃惊的。
当然,神色间带着一抹复杂。
“大人,这些……弟兄,要不要出手,让他们都解脱了。”
他们二人这样说,想来也是不想看到昔日一起共事的弟兄,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想帮助他们解脱了这种状态。
燕立行有些沉默,片刻后道。
“都动手吧,的确没有必要让他们这样下去了。”
显然,燕立行也不想看他们这个样子,蛊门的手段太过诡异,为了保险起见,将他们杀了也是正常。
不说那血雾一般的蛊虫,就是这些操控尸体的蛊虫,若是耽搁下去,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化。
“是。”
陈锦、何大为看了看彼此,收到了燕立行的命令,没有丝毫耽搁,朝着那些躁动的尸体行去。
接下来,便是他们二人动手的时刻,提刀一挥,照着头颅砍下,登时飙起一串串血水。
将他们头颅砍下后,也没有忘记他们体内的蛊虫,那条东西不死,所有的都还会上演。
因此,燕立行也集中精神,他的斩铁剑被毁了,只能用普通长刀。
那些肥硕恶心的蛊虫,从头颅中爬出来的时候,几人都是眼疾手快,在它们刚刚冒头的时候一举斩杀掉。
毕竟,先前的时候已经是有了经验,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
将蛊虫都是斩杀之后,燕立行便将大牢外的官兵叫了进来,让他们处理这里的残局,自己便是先出去了。
出了大牢,又是回到了衙门,这些天里衙门内外的事,都是交由他处理的,可是将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占据了。由此,也搞得他有些精疲力竭。
路上见到了孙师爷,便想起了让他将丁才昌失踪,衡水县缺少知县的事情奏上朝廷,让他们尽早派新的知县来此。
此事过去了几天,也不知有没有消息了。
“孙师爷,事情有消息了没有。”
燕立行问询他,孙师爷却是摇了摇头,随即道。
“大人,上面暂时未有消息下来,想来还要过上十天半个月。不过有大人在此,倒可以接替丁知县的权力,处理衡水县的各种事情。”
大武朝是以武立国,而且六扇门在大武朝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按大武律法,郡县中若有什么特殊情况,没有了郡守、知县坐镇,可由同级的六扇门负责人暂时掌管本郡县的一切事物,到朝廷重新任命新的郡守、知县上任为止。
燕立行是衡水县六扇门据点的负责人,对大武朝律法相当了解的孙师爷,才会对燕立行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一般的琐事处理,我不想参与过问,衙门不是还有县丞么,由他来处理一般的事务,除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否则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燕立行摆了摆手,没有听孙师爷的话,要他管理一个县的平头百姓发生的那些琐事,他是万万不肯的。
又是说了几句,燕立行回到了六扇门据点的那处院子,因为他成为负责人的原因,已经是长久居住此地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天亮了,鼓捣了一个晚上,燕立行是累得不行,再说身上还有点伤势,朝床榻上一扑,便是睡了过去。
……
武都,大武朝的皇城。
一处气派恢宏的府邸内,偏西的一个庭院,三三两两桃树错落有致,还有各种各样的花草,将此处点缀的美不胜收。
中间处,一座古旧亭台内,两道身影正在那里弈棋。
两道身影中,一个身着雍容华服的中年男子,脸阔宽额,浓眉大眼。
此时此刻,一手轻捋颔下的五柳须,一手捏着一枚白子,朝着局势复杂的棋盘上一点落下。
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此局,是我赢了。”
“大人此说,还言之过早。”
对面,身着阴阳道服的青年男子捏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中一处,登时将原本要全线崩溃的黑子救活了一条生路。
此举,就连对面的中年男子,也是不由一愣。
这时,快步走来一人,朝着亭台内的两人单膝跪地,恭敬一礼。
“大人。”
“回来了,东西可到手了?”
“到手了,请大人过目。”
来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布帛所包裹的物事,展开之后,其中正包着一字画卷轴,快步走上跟前,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