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珍宝?”登势婆婆边擦着酒杯边重复着珍的名字。
不难想象,能给自己的孩子起了这么一个名字的父母会是什么样子的。嗯,真的不难,大体上来说,应该也是一个顶着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头的样子吧。
珍的双手拢在袖子里,脸上纠结在一起的五官透露着他的纠结。
‘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新八用眼神控诉着神乐。
‘哈?他不是你带回来的吗?!’神乐也不甘落后,使劲的瞪了回去。
互相瞪了好几秒,两个人同时使劲的用鼻子‘哼’的一声,走到吧台,在距离对方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飞快的斜眼看了一下对方,然后,恶狠狠的转身吐了一口口水。
‘……’这是珍的想法。
好吧,其实是坂田银时的想法。
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时光机器带来了五年后,此时的坂田银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明明前一刻人还在电影院里谈情说爱,下一刻居然就来到了五年后,原本他是不会相信的(虽说他是标准的有神论者),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不信了。
姑且先把现状套出来,然后再去找源外老爹吧。
这么想着的银时开始准备劝架。
镜头转回医院。
消息是瞒不住的,总悟尽管有封锁的心思,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例如说织田医生兼顾了志村妙的事。
白诅这种病对于美雪来说,要得早得了。四年前没日没夜照顾三叶的时候,或是四年缠绵病榻,终日活在离白诅病毒不远的二楼。
所以织田医生并不担心美雪,事实上美雪能不能活得过志村病人还说不准呢,就凭她现在已经到了极限的身子,说不定还真的撑不过已经确诊白诅的志村病人。
织田医生当然担心他自己,不过他还是很有医德的,于是就把自己负责了一个白诅病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美雪,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送那个病人来的人正是经常来看望美雪的,江户有名的万事屋。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美雪已经不能说话了,她被医生限制开口,美雪的呼吸频率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的临界值,从胸腔扫描的结果来看,恐怕这就是她人生中的最后几天了。
可怜那两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的孩子,织田医生想着,过两天就要接连承受重大打击了,哦对了,还有和中山小姐不是一个姓氏的冲田先生。
织田医生看着至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的,熟睡中的美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走了。
傍晚的太阳和往日一样的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和五年前一样,没有发生变化的,恐怕也就只有太阳和月亮了吧。
银时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走进了登势酒屋上破败的二楼。
万事屋阿银的看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摘下来的,现在就好好放在他平日用的办公桌旁,和这地板一样,积了厚厚的灰尘。
银时走进来的这几步,竟然留下了几个脚印。
白诅。银时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就是这个东西吧,改变了整个地球。银时也没客气,直接问起了神乐,才知道现在究竟有多恐怖。
银时一边听着神乐的解释,一边不经意的用手摸了摸自己一直用着的办公桌,一手的灰尘。
“神乐,刚刚我一直没问,美雪,小姐她,在哪?”
神乐的沉默让他心中不安的种子越来越大,破土而出。他不可置信的笑着,结结巴巴的开口:“喂,喂,不会吧,美雪她,那个打不死的美雪,得了白诅?”
神乐没看他,倒是把目光转向了一直拄在门外二楼栏杆上看月亮的新八,低叹了一口气,“大姐没有感染白诅,”银时稍稍舒了一口气,却听神乐继续说道,“不过,自从三叶姐姐去世之后,她的身体就不好了,前两年高杉的药还很有效,但是现在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神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有点不敢抬头看珍,哪怕这个人只是自称为小银的结拜兄弟。
“医生说,大姐,大姐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说着,神乐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赶忙转身往外走去,试图摆脱这几天的阴霾。
被留下的银时神色变化剧烈,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就说是嘛,什么五年后,什么白诅,都是大家又整我的吧。银时拼命摇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对了,那个时光机器不是说首先要找到源外老爷子吗,就从他下手好了。
银时打定主意,抬腿往门外走,就听见神乐和新八的对话。
前面的他都没有注意,只听见了如今成熟的多的新八扶了扶眼镜,语气冷冽的说:“那又怎么样,事到如今,难道时光还能倒流,回到白诅爆发,银桑失踪之前吗?”
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对话是什么,不过银时大约也能猜出来一些,他有些放下心来,露出了来到五年后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喂,如果说,我能让时光倒流呢?”
“所以说,我们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呢?源外老爷子也来这里了,没事来看处刑玩?”银时的表情略带浮夸,四处张望。
神乐却指向刑场,表情十分平静的对银时说道:“在那里。”
从刑车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老头。
“如你所见,他就是被处刑的那个。”
“……”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一部微电影一样,让银时措手不及,笨蛋们组成了三部曲啊!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闹了一个不欢而散了。
而他,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了真选组,哦不是,诚组和桂一派的临时根据地了。
对他而言,不过几日的功夫,世界俨然已经从头到脚变了个彻底。无论是真选组变成了诚组,还是假发又变回了激进派,还打扮的像是去参加cos秀的子安一样。
当然,这并不是他此行的重点,比起这几年大家的变化,他更想从前警|察的身上知道点情报。
很显然,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魇魅。”他低声的说出了这一切罪魁祸首的名字。
他清楚的记得,和魇魅的那一战,正是发生在十年前,他刚从军不到一年的时候,那时候是前锋队负责的战役,鬼兵队一直没有参与过。后来他还问过,美雪对魇魅的事情丝毫不知情,而高杉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想到,那个如果机器一样的魇魅,明明已经被他杀了,却在地球上蛰伏了十年,然后爆发了白诅。
银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去的,只记得他穿过了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屋子,浑身却只觉得冰凉。
然而,当他走完了楼梯刚要拉开酒肆一楼大门的那一刻,他被来自身后的一个蛮力硬生生的撞到了一边,然后他只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不解的站起身来,看见了在跑出去的冲田身后走下来的土方,土方嘴里叼了一根烟,没有丝毫歉意的说道:“我替总悟那小子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那个被他视为姐姐的人,”说到姐姐的时候,土方停顿了一下,“他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病危了。”
土方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跟在总悟的后面去看美雪,只是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似乎是在透过星星看什么人。
旁边的银时却只听到了土方说的姐姐,摸了摸头,冲田那个姐姐没想到病危了,还是因为那个白诅吗?
——不对!
明明,就在昨天晚上,神乐说过,冲田的姐姐早就已经去世了,那这个人……
银时在一刹那间,浑身升起一股寒气,并非因为三叶早就已经去世的原因,而是因为,土方的话里,说的人是被冲田视为姐姐的人。
如果三叶早就已经去世了,那么现在这个能被冲田视为姐姐的人。
银时的一瞬间的停住了,他几乎是强迫自己的思维止住,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成功。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慢慢开口道:“那个人,是美雪?”说话间,不仅是声音,就连嘴唇,双手,全身,无论是哪里都在颤抖。
在这一刻,时间都被他放慢了无数倍。在一帧一帧的视觉采集点上,他无力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土方点头,却做不出什么反应。
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这一句话霸占了他的整个脑子——
美雪,病危?!
大江户病院的三楼走廊里,并没有什么喧哗的声音,尽管这里坐着接近十个人,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神乐闭着眼睛,本来小月几个人是一起来看看感染了白诅的大姐头和病重的大姐的,却不曾想,大姐的病危,来的这么突然。
好像,三叶姐姐去世,就是那么突然,不过是一下子,人就没了。
那个税金小偷,在三叶姐姐的葬礼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样,只不过从那之后,也只见过一次了,再后来,就再也没了联系,直到刚刚匆匆见了一面,却没说一句话。
不过她倒是知道,那个混蛋经常来这里看大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躲着她,神乐想,一定是那个混蛋又躲在哪里想什么捉弄人的坏点子吧,只不过这次躲的时间有些长而已。
“哈,哈……”一阵喘气声从走廊深处传来,尽管有四年没听过那个声音,但是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神乐的脑子里就自动蹦出了一个人——
冲田总悟。
他连衣服都没有换,还是刚刚在聚会上的拿一件鲜红色的衣服,娃娃脸倒是一点没变。
急救室的大门是关着的,里面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总悟只好坐在椅子上,焦躁的等着审判结果。
过了十分钟,手术室的灯一下子就灭了,众人被惊得全都站了起来。
织田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沉默的拍了拍总悟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
总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银时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总悟惨白的脸,和医生渐行渐远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阔别一周了啊,终于把事情解决掉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
二君消失的地雷真的消失不见了,连收益那里都找不到,只有总数在孤零零的显示着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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