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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三女浴 潭边订终身 一(1 / 1)

(一)换裙仪,贺慕氏双胞

按照笃慕等濮、僰人部落的传统习俗,少女年满15周岁都要举行“换裙”仪式。这换裙仪式就是表明少女已脱离了童年进入成年。举行换裙仪式后,少女就可以自由自在地串寨子、交明友、选情郎、淡恋爱,独立地参加社交或部落活动。换裙仪式一般在过15周岁生日后的三个月内,请毕摩或者老人根据姑娘的出身年、月、日、时择算选定吉日佳期举行。

慕婼、慕妮这对双胞姐妹今年三月十五日满了15周岁,大毕摩给她们择定在五月五日举行换裙仪式。在他们的传统观念中,认为单数吉利,双数日子换裙会多灾多难。因为万事从一开始,一是单数。

换裙仪式后,有条件的姑娘都不和爹娘住在一屋,而在父母住宅旁另起一间类似现在绣房的小屋独住。小屋里最少不了的陈设就是一架木制古老的织布机。对一个姑娘是否自本事,一个重要的评价标准之一就是看她织出的麻布的质量。

慕莫是联盟的副酋长,慕族人的族长。家在离普之噜二十里的慕族聚居地茨院。在他住的大院里,慕雅、慕婼、慕妮三姐妹从小就有自己的独立住房,有侍候她们的女奴、老嬷。这次慕婼、慕妮举行换裙仪式,慕莫特地为她们象大姐慕雅一样打制了一架精致的织布机。

慕家三姊妹虽为副酋长之女,从小却不娇惯,不骄横。同她们的母亲一起喜好耕作、纺织。从母亲那里学得渍麻、织布的技艺,特别是精于耕作种田。她们不但能翻地、按季节播种,还能用杂草沤制土肥播种时用。但人、畜粪便她们是不用的,也不懂得用,那太脏了。她们种的苞谷,长宽10丈的地能收到300斤左右,在当地是难得的高产。特别是她们种稻谷,把种改成栽,产量一下子提高了一倍多,整个部落联盟都来参观、学习,请她们去作指导,作示范。慕氏三姐妹在部落联盟里成了传奇式的人物。人们对她们的崇敬、爱戴并不比杜宇等五小天才差。

原来那时种稻谷都是在春季中把稻谷种撒在田里,让它自已发芽生长,秋天结穗成熟后收取就行。在慕婼、慕妮12岁的时候,三姐妹见稻田里撒下的谷种长出的秧棵太密,思想去年秋天收稻时,长在田边较为稀疏的稻穗比田中密度大的穗要大,慕婼、慕妮曾与大姐争论,种稻时稀一些好,还是密一些好。现今见田中秧棵太密,为证实她们坚持的稀一些好,还是密一些好,三姊妹决定把这块田中过密的秧苗间掉一些,秋后作个对比。三姊妹说动就动,下到田里间拔秧苗,间出的秧苗随手丢在田埂上。间完后,见丢得满埂的绿油油的秧苗太可惜了,三人把它捡起来,一苗一苗插在旁边一个浅水塘里。第二天跑到浅水塘一看,一半插下的秧苗发黄了。第三天去看全发黄了,她们不尽叹道:这秧苗不能移栽。可第四天去看,原以为都枯黄了的秧苗有一半从根脚开始反绿了。这令三姊妹很是惊喜。第五天秧苗全都返青了,第六天黄了的秧苗尖都全变绿了。啊,原来这稻谷秧苗是可以移栽的,她们的力没有白费!以后的观察让她们看到,移栽的秧苗比原生秧苗要壮实。秋后这个浅水唐的稻谷穗比原生苗稻谷穗长了一倍,产量也随着增加了一倍,三姊妹高兴得跳了起来。这样长的稻穗拿到家里,她们的母亲也惊喜极了,决心第二年作更大面积的试验。

第二年,也就是慕婼、慕妮十三岁的那年春季,撒下的秧苗有5寸深时,三姊妹和她们的母亲,还有八、九个女奴、五十人的一小队军士一起间苗、移栽了十大块田。秋季,间过苗的原生苗田比未间苗的原生苗田,稻谷产量高了三成,移栽苗田产量是原生苗田的一倍!笃普、慕莫让全部落的人和士兵都来现场观看。大家围着稻田,烧起篝火,擂起铜鼓、皮鼓跳起欢庆的舞蹈。第二天把丰收的稻谷装在玉盘里拿到祖祠祭祖,感谢祖宗神灵通过慕家姊妹创造了这一栽植技术,决定明年全部落、全联盟都要应用这一间苗、移栽的新技术。民以食为天,稻谷产量增加,部落的食源更充足了。

第三年春季稻谷间苗移栽技术就在全部落推广开了。联盟中的其他部落也开展这一新栽种技术。

慕婼、慕妮十五岁生日后,三姊妹连同十多个女奴一起分头到乌撒、乌蒙、阿鲁、蒙姑部落指导、示范这一新栽种技术。她们都在五月五日慕婼、慕妮换裙仪式前赶回了茨院。

换裙仪式的前三天,杜宇、慕灵、笃猛等5人领着50人的打猎队到朱提山中猎来了五头壮实的野牛、十只野猪、香獐、马鹿、麂子各有五、六十只。笃忌、阿鲁伯、乌龙带人到万倾池中捕了一千多斤鲜活金色红尾大鲤鱼。他们要为慕婼、慕妮这两位创新栽种技术的美丽姑娘举行盛大的换裙仪式,开办千桌大宴,让全部落的人同庆同欢。

五月五日,旭日跃出东山,在万道霞光中慕婼、慕妮在大姐慕雅的陪伴下穿着母亲刚给换上的上段为白色,中段为黑蓝色,下段为蓝色镶三道白边的三接拖地长裙,梳着双辫,顶着一块绣花黑色头帕,双耳挂着铜耳环,脖项戴着兽骨、鱼骨磨制的珠串,走了出来。在天蒙蒙亮时,母亲和大姐及女奴就帮她俩换下童年穿的红白两色短裙,穿上成人拖地长裙,把童年梳的独辮改梳成了双辫,取出耳垂上童年穿的穿耳线,戴上铜耳环。

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妹和杜宇等青年欢叫着涌向这天神般的三姊妹,欢叫着把三姐妹抬起抛向空中。数十次后,才放下三姐妹,大家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圈,有节奏地随着鼓声,呜呜的号角声,前后甩着手,左右跳着脚,嘴里唱着古老的歌曲,欢快地跳了起来。参加跳打歌的人越来越多,圈子越跳越大。一个圈变成两个圈、三个圈、四个圈……。年青人全来了,老年人来了,兵士们举着弓箭,挥动着刀剑也来了。跳啊,唱啊,尽情地欢乐着。

大酋长、副酋长、大毕摩等首脑们来了,他们向慕婼、慕妮送了礼品,也和大家跳了起来。

开宴了。丰盛的筵席,充足的酒,一直吃到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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