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监国注定纷争不断,每日的朝堂都跟打仗一般,司徒靇说什么,司徒霦就反对什么,司徒熜就会和司徒霦杠上,司徒煈就会煽风点火,不过这风都是扇给司徒靇而把火引向司徒霦,而司徒霦也不全无助援,自从他这次从封地回来趁着司徒靇去西域的空档,把她母嫔娘家人安排不少入京为官的,这些人因着袁家一事受牵连之后,对袁和善极不客气,司徒熜无奈将袁和善调离京师远离司徒霦母家人,等大局定了再说。
今日朝堂,户部上奏今年全国各地收成不错,是否要增长税收。司徒霦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要涨,今年本王的封地就收成不错,本王增加赋税为国库增收不少,才得到父皇嘉奖得以返京,所以依父皇的意思就是增加赋税。”
司徒靇皱着眉头说道:“赋税是国之根本,岂可朝令夕改?”,司徒煈紧接着司徒靇说道:“对啊,那按仁王殿下所说收成好的年份增加赋税,那么收成不好的年份就应该减少赋税,仁王可见过何时减少过赋税?”
“大赦天下不就减少赋税了嘛。”司徒霦一甩衣袖说道。
司徒熜接着说道:“我朝何时大赦天下过,只有前朝迎娶庄妃时大赦过一次,可收成好的年份可不只一年。”
司徒霦转过身来对司徒熜质问道:“难道为国库增加收入有错吗?司徒靇这一年打了多少仗,花了多少钱,你问问户部尚书,如今国库可还够支撑他如此穷兵黩武。”
司徒霦语调越来越高,目标直接指向司徒靇,司徒靇转过身来看向他指着自己的手指说道:“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此便是穷兵黩武,本王竟不知道穷兵黩武是如此解释的。”
穆致远最近看着司徒靇的朝堂对决,竟发现他这几年变化很大,似乎更加沉稳了些,更加机变许多,不似之前的意气用事,是什么磨砺了他的性子,又是谁让他能沉得下心,穆致远想到了穆云起,也许只有他这个孙女才能真正俘获司徒靇的心,让司徒靇变化至此。
最后,还是穆致远出列说道:“几位殿下说得都言之有理,但目前国库空虚是不争的事实,国库空虚对于国家来说是危险的,所以增加赋税弥补国库空虚才是重中之重。因此,本相赞同仁王殿下的提议。”
穆致远都这么说了,这些年皇帝陛下对穆丞相如此信任,给大家这些年都养成了追求他的习惯,因此多位大臣出列表示赞同仁王的意见。
司徒熜和司徒靇互看一眼,这个朝堂自从四王监国就形成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所以这场争论他们又输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如今似乎已经磨平了他们的脾气,两个人什么也没说。
只见司徒霦又得意洋洋地宣布他的指令。
走出朝堂,司徒霦走过司徒靇旁边说道:“你的小儿子也快满月了吧,听说是个正常的孩子,看来不是那个女人生的都很正常嘛,什么时候宴请,这次本王一定到场。”
说完哈哈大笑地离开,司徒靇与司徒熜并肩看着前面走得意气风发的司徒霦,互相看了一眼步下丹陛。
孩子的满月宴,穆云起依旧被困在小院里,司徒靇没有说过让她离开小院自由行走的意思。穆云起带着两个孩子在后院,举办宴会是行刺最佳时机,这个时候人多杂乱事情多,总是容易浑水摸鱼的。
穆云起将司徒雷雨的小摇床搬到院子里,看着司徒雷鸣玩,玩了一会儿就跑到娘亲身边来让穆云起为他擦汗。
正在这时,身边的奶娘忽然倒下,露出她身后的蒙面黑衣人,穆云起赶紧搂过司徒雷鸣,又单手抱起司徒雷雨,往后躲着眼睛死死盯着刺客。
刺客见已逼到墙角就举起刀向穆云起砍去,穆云起抬脚侧身踢向刺客,将刺客踢出去几步远。刺客这才发现原来不是普通的弱女子,穆云起见机大喊“乔璐,有刺客”。
乔璐原本在小厨房为穆云起熬着补身的汤药,听到穆云起的动静,随手抄起菜刀就跑出去,眼见刺客有提刀向穆云起砍去,穆云起一把推开司徒雷鸣,抱着司徒雷雨躲开刺客的袭击。
这时,乔璐跑到她身边问道:“什么人?”
穆云起摇了摇头,看刺客武功不是上层,而且独自一人,要么是赴死要么是投机,这时,一边的司徒雷鸣站了起来,他身边没有半点防备。
穆云起眼见那刺客看向司徒雷鸣,顺手把司徒雷雨交给乔璐,人就向司徒雷鸣扑过去,堪堪用后背挡住那一刀,穆云起一个后踢腿将那刺客再次踢远,抱起司徒雷鸣来到乔璐身边。
乔璐看着穆云起挨了一刀,大喊一声,这声音倒是把楚源喊了过来,楚源冲进来一眼就看到刺客,拔剑就和刺客拼斗起来。
乔璐赶紧扶着穆云起进屋,边走边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门口守卫听到动静也冲进来,刺客一见人多抓住空隙就跑了。
等司徒靇从前院得到穆云起受伤的消息赶过来时,乔璐正拿着止血药向她背上撒药,疼得穆云起咬着被子不敢出声,司徒雷鸣和司徒雷雨已经交给丫鬟带走。
司徒靇几步走上前来看着穆云起那条狰狞的伤口怒吼道:“混蛋,本王一定要抓住幕后主使。”
司徒靇随后接过乔璐手上的药说道:“我来吧。”
乔璐毕恭毕敬地侯在一边,穆云起冲她挥挥手,乔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乔璐一出门就看到楚源站在门口,楚源见她出来,焦急地走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乔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公主伤得不轻,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又受这么重的伤。”
乔璐回头望了一眼,楚源说道:“没事,穆小姐身体皮着呢,以前比这更重的伤都活过来了,这点儿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楚源说得轻松,以为能安慰乔璐,不曾想乔璐听后生气地转身走了,不理他,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司徒靇给穆云起上完药,看着她的伤口心疼地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伤口又够你疼些日子的。”
穆云起疼得满头大汗,虚弱地说道:“那刺客袭击鸣儿,我怎么能不护他。”
司徒靇一听,皱起眉头,“这刺客着实可恶,看来他必死无疑了。”
“谁?你知道是谁干的?”穆云起听出他话里有话。
“现在还无法证明是他干的,等抓住实证我定饶不了他。”
穆云起艰难地回头看着他,似乎有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