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穆云起明白了为什么穆致远一心想控制皇子,其实这一心结一直存在穆家人心里,尽管司徒博天给他穆家很高的荣誉和优厚的待遇,但是与那至尊之位只差一步之遥的穆家人如何能满足。
看来穆家人所说的穆丰戚暴毙与司徒博天脱不了关系的说法是不成立的,司徒博天没有害死穆丰戚,是穆丰戚不听劝阻才会导致这样的结局。
穆云起突然翻到最后,她瞥到“庄妃刘恬苮出宫嫁入……”,待穆云起还要仔细看时时间已经到了,秘库大门被打开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穆云起只能意犹未尽地跟着令主离开,临走前穆云起挠了挠头问道:“我还有机会得到天机令吗?”
那天机令主哈哈大笑道:“穆小姐莫要太贪心,一切随缘吧。”
穆云起换回自己衣服极不情愿地下山去了。
穆云起一上朝受到众人热切慰问,穆云起只能一一谢过。皇帝看到穆云起问道:“爱卿身体可大好?”
穆云起上前一步谢恩道:“谢陛下关心,已经大好了。”
这几日,司徒熜忙着调查刺客一事,转眼间发现自己已经很多日未见穆云起,这一见竟生出几分思念来。
一下早朝,司徒熜就叫住穆云起,“云大人留步,本王有些话与你说。”
穆云起本不想与司徒熜多接触,但随即想想司徒靇将自己交代给他,又如何能避得开他,既然避无可避,穆云起还是停住脚步等着他。
司徒熜走近跟前,笑着说道:“做何走得这般快,看来身体是好利索了。”
穆云起笑着回道:“已大好,多谢睿王惦记。”
司徒熜点了点头,说道:“既已大好,那么就跟本王走一趟,看看已经发现的线索。”
穆云起瞪大眼睛看向他,问道:“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有些蛛丝马迹,你也一同去看一眼吧。”
两个人来到京师衙门的停尸间,跟着仵作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验尸结果,“这些人都是一剑毙命,虽然身上还有其他伤痕,但是致命一击在心口处,啧啧,这杀手手法真是狠绝啊!”
司徒熜看向穆云起,穆云起面不改色道:“除了伤痕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仵作继续说道:“这些人应该都是常年服药的人,身体骨头的颜色和常人不同。”
穆云起疑惑,“什么样的刺客需要长期服药?”
司徒熜想了想说道:“也许是被用特殊方法训练的刺客,为了提升功力什么方法都会用的。”
穆云起点点头说道:“那这依然看不出是什么人养的刺客。”
这时仵作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他一听这么问立马接着说道:“别说,这些人身上都有一个古怪的图案,每个人都在不同的位置,大小也不同,但是图案是相同的,来你们看这个。”
司徒熜和穆云起走到跟前,仵作继续说道:“这个人的图案大,看得清晰,这一圈一圈看着跟蜗牛似的,偏偏上面还画个尖角出来。”
穆云起看着这图案皱起了眉毛,“这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
穆云起想得有些头疼,伸出手来揉了揉太阳穴,突然似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司徒熜看着她的状态不好,赶紧扶住她问道:“可还好?”
穆云起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兀自陷入一个虚幻的场景之中,画面里有两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看不清面容,穆云起却知道其中有一位是母亲。
两个女子你追我赶,好不热闹,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好像是自己,好像是摔倒了,两个女子赶紧跑过来。
其中不是母亲的女人先将她扶起,这时她看见这个女人的脖子上有这么一个图案。
画面一转,她面前是熊熊烈火烧着无数人的尸体,几个孩童站在大火前静静地看着。这时,一个孩童转过身来用阴鸷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孩子的眉心处也有这么一个图案。
穆云起突然睁大眼睛,看向司徒熜说道:“乌拉人,我在乌拉的孩子头上看到这个图案。”
这时,她又想起乌拉王背后扯下一半的帷幕,不也是这个图案,于是她更加确定地说道:“是乌拉。”
然后转向仵作问道:“这些人身上都有这种图腾吗?”
仵作点点头,顺便翻开几具尸体的衣服给他们看,果然是大小不同位置不同的同一种图案。
穆云起猜测:“这会不会就是消失的五万大军?”
司徒熜马上反应过来,“赶紧给阿靇写信,告诉他乌拉人已进入京城。”
说着他人已朝外走去,向他的侍从吩咐道:“召唤兵部尚书进宫。”
说完回身拽住穆云起说道:“走,随我一同进宫。”
穆云起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御书房内,皇帝听着司徒熜和穆云起的汇报,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
“这么说,乌拉残余已经进入京城,而且还夜袭秦王府?”
穆云起拱手作揖说道:“秦王是灭乌拉的主帅,他们来秦王府寻仇也说得通,可能他们不知道秦王已被流放。”
司徒熜疑惑地问道:“有没有可能他们知道四皇弟已被流放,去秦王府只是去找什么东西。”
“秦王府怕是没有什么好找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穆云煊,这个有些说不通吧。”穆云起嘴上反驳着,心中更认同司徒熜的说法,她是亲眼看到那群人中的一部分奔着司徒靇的书房而去。
兵部尚书到了之后,便拟定了全城搜查令,势要除净乌拉残余势力。
司徒熜和穆云起一起从宫中出来,走到宫门处穆云起才想起自己的马车因之前同司徒熜去衙门而被放行回府,如此折腾了一大圈,自己看来又得蹭司徒熜的马车回府了。
看着司徒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穆云起深深地叹了口气,没等司徒熜的邀请,径直坐上马车,司徒熜上来后看她已经端坐好,不禁莞尔一笑,“早上看你还要据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会儿倒是乖巧了。”
“没办法,我没马车,只能来蹭睿王殿下您的了。”
“好说,晚膳时间快到了,去我府上尝尝你皇嫂的桃花酿如何?”
穆云起想起睿王妃的酒也忍不住馋虫作祟,欣然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
司徒熜笑着点了她的鼻子一下,穆云起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好像小时候他也特别喜欢点她的鼻子。
司徒熜倒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这么大了还是这般可爱。”
穆云起可不敢担“可爱”一词,于是假装气恼地说道:“熜哥哥,我已经长大了。”
司徒熜摇头笑了笑,“你们几个在我眼里永远长不大。”
穆云起听着愣住了,是啊,他是他们的大哥哥,永远保护着他们。
进了睿王府,睿王妃没想到云沐容会来,赶紧又叫下人加几个菜却被司徒熜拦住了,“不用对他那么客气,把你的桃花酿拿出来就好。”,睿王妃笑着去取酒。
酒过三巡,穆云起突然问道:“殿下可知后宫嫔妃可否出宫另嫁他人?”
司徒熜听后奇怪地问道:“你这是从哪听说的,怎么可能,自开朝以来还没有哪个嫔妃能嫁给别人的,前朝倒是有过,但那也是极特殊的情况。”
穆云起也觉得那段文字描写的事情过于惊悚,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不过她仍继续问道:“殿下可知先皇的庄妃后来如何?”
“庄妃?哪个庄妃,先皇的庄妃?”
“我那有一支庄妃刘恬苮的菊花簪。”穆云起想起从崊天阁取回的那个发簪。
“庄妃刘恬苮是吗?等有机会本王去史库看一看,唉,皇祖父的妃嫔众多真的记不清了,只是这子嗣却稀少,再加上皇位的争夺,司徒家已经没有上一代的亲王在世了。”司徒熜感叹道。
穆云起皱起眉头,皇室凋零对一个国家来说并非是好事,但是对于某些极具野心的人来说确实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