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下早朝,穆致远就叫住司徒靇,“秦王殿下可有时间到我府上去品一品老夫新得的龙井茶?”
司徒靇很不给面子地说道:“本王没空。”,说完他就径直走了。
后面的大臣来到穆致远身边说道:“秦王殿下还是如此桀骜不驯,丞相大人又何必委屈自己。”
穆致远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年纪尚轻,无碍。”
众臣纷纷说道:“穆大人真是气量宏大,我等自叹弗如。”
晚上,司徒靇还是如约来到穆府。
“殿下品一品这茶如何?”穆致远还真给他倒了龙井茶来。
“不错,上品的茶叶。”司徒靇尝过之后给了中肯的评价。
“这茶不仅茶叶好,这泡茶的功夫也不一般。殿下难道没品出来?”穆致远话里有话,司徒靇自然是听出来了。
“这泡茶之手定是芊芊少女之手才会留有余香,本王刚才确实疏忽。”
穆致远见他反应还不错,大笑道:“这是老夫的孙女穆云煊泡的。”,紧接着他又叹口气道:“老夫知道您自幼与云起有婚约,可是不巧,前几日她师父来信说药谷突燃大火,云起她为了抢救药材葬身火海,连尸首都烧光了,只寄来个头骨叫老夫好生安葬。”,说完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您与云起的婚事不能成行,老夫便想着叫云煊代替她姐姐嫁与殿下,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司徒靇听着他的话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摸了摸自己的下颏,问道:“丞相是将起儿送去她母亲的师父那里?”,这么多年他私下建立司云阁就是为了找寻穆云起的下落,可是却始终未果,到底还是穆云起自己找了回来。
穆致远不知他此话何意,还是单纯只是问穆云起的下落。
穆致远见他久久不搭话,便又问了一遍。
司徒靇此时心中盘算着,穆云起的师父看来并非和穆家一心,否则不会将穆云起送到自己身边后又告诉穆致远她已死,这是在为穆云起金蝉脱壳。如今穆家见穆云起已经不能成为控制他的手段就安排穆云煊嫁给他,以此来继续要挟他,想了许久他才说道:“云起永远都是本王的正妻,如今她香消玉殒,本王也要给她个名分,这样吧,本王同时娶云起和云煊,云起为正妃,云煊为侧妃,同日完婚可好?”
“这……”穆致远有些为难,穆云煊是他自幼看大,远比穆云起来得亲近,这么一来着实委屈穆云煊,穆致远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可想想为了穆家大业,一个孙女牺牲就牺牲吧,于是他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向陛下请旨给你和云煊,哦,对,还有云起赐婚。”
司徒靇起身向穆致远作揖道:“有劳丞相大人。”
司徒靇回到王府直奔穆云起的小院,这次只他一人,谁也没有惊动。他在门外敲了一下门,还没等屋内的人答复就推了一下门,门没插上,他就直接进去了。
一进屋看到穆云起站在书桌前,正起身要为他开门,却不想他直接闯了进来。
穆云起立马拉下了脸说道:“殿下,这是何礼数?”,还未听到司徒靇的回答,就见人已到眼前,伸出大手扯开她的衣领。
穆云起顿时怒了,可是司徒靇明显有防备,她一掌出去却没有打到他,可他却再次欺身上前抱住穆云起说道:“起儿,别动,让我抱一下。”,穆云起还待挣扎却听他说道:“起儿,你是我的起儿没错,我的起儿没死。”,看来医神真的是在骗穆致远,那么,“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穆云起,穆云起已经死了,你要用一个新的身份站在我身边。”
穆云起听他这么说,也不再挣扎,而是抬起头来看向他问道:“殿下何意?”
“你师父火烧药谷,送给你祖父穆致远一个头骨说你葬身火海,从此世上再无穆云起,你可明白?”
穆云起听完竟久久无法回神,师父竟为了她火烧他经营多年的药谷,这怎么可能,师父这是要她摆脱穆家身份。
她竟从不知师父对她是这般用心,叫她如何回报,如今自己已不再是穆云起,那么……,她抬头看向司徒靇,说道:“在下本就是云沐容。”
司徒靇瞪眼看着她,不知道她所谓何意,是为了配合穆云起已死,还是压根就不承认她是穆云起。只见她伸出手,指向旁边的虚空说道:“这位是我的妹妹云木香,我二人本是同胞兄妹,所以长相相仿。”
司徒靇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道:“起儿果然聪慧。”
“错,沐容兄,或者香儿。”穆云起纠正道。
“香儿。”司徒靇呢喃着这个名字,不自觉地竟低下头要亲吻她的双唇,却被她轻松避开转过身去,司徒靇一把从身后抱住她说道:“穆丞相请旨将穆云起赐给我做正妃,穆云煊做我的侧妃。起儿,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我的妻,无论生死。”
穆云起好不容易挣开他道:“殿下,穆云起已死。”
司徒靇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阴鸷,让穆云起打心底生出一丝寒意,十三年足以将一位阳光男孩儿变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是的,现在的司徒靇让她感觉他就是一个魔鬼。
面对这样的司徒靇,穆云起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只是用那恐惧的眼神盯着司徒靇。司徒靇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面对穆云起他终是无法做到像对其他女人那般冷酷。
司徒靇不自觉地放松了凛利的表情,对穆云起说道:“起儿,你没有死,你只是暂时换个身份而已,我会让你做回穆云起,做回秦王妃。”,说完他伸手抱住穆云起,这回穆云起没有再挣扎。
抱了一会儿,司徒靇才松开她,临走前说句“插好门”就走了。
穆云起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