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Bert,宋良辰才知道叶峋这些年在接手公司之后做了些什么,一个对土著贵族们来说的“外乡人”,居然在王室成员间拥有一席之地,忽然之间,宋良辰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深的担忧。换句话来说,是时候把叶峋的恐怖等级拉高到突破天际了,叶峋接手公司之前,老爷子因病需要休养,对公司的掌控度并不高,公司的前景也并不被看好。
但是,在叶峋入主之后,不但完全收回所有被老爷子下放的权力,还将公司带进了一个新纪元,前景远大,潜力无限,这使得每年分红拿到手软的大小股东们,越来越心甘情愿地被叶峋掌控。
Bert说:“你哥哥每个季度都会在伦敦待一段时间,他在这边的生意不大,但影响不小。这么说吧,这些生意不会给他带来太高昂的收益,但通过这些获利微薄的生意,他能从中获得更多其他人作梦都想要的获利渠道。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对你哥哥这样防备,难道说你们在争家产?”
原谅Bert想象力不够,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而且他还完全不觉得宋良辰有一争之力,所以他看宋良辰的眼神充满了“女孩,难道你不知道你跟什么人争吗”的怜悯。如果不是他控东方少女,可能此刻就是鄙夷,但东方少女嘛,怎么天真都是可以被视为美德的。
“不,我只是继妹,而且生父有留遗产给我,虽然不多,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生活。我防备他是因为……嗯,这也是一个需要时间来慢慢说的陈旧故事。”宋良辰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抹黑叶峋,一边享受着叶峋带来的便利,一边诅咒着他的能力与权势这样的事,她就是矫情到死也干不出来。
“原来你们不是亲兄妹……”想象力不丰富的Bert听完这句后,脑海里那扇属于想象的大门打开那么一小条缝,男女之间,不是亲兄妹,可想象的空间如同海洋一般深远。
不知道Bert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开学后,只要她没课,Bert又不忙时,就会打电话给她,邀她去吃大街小巷的美食。有时候是大餐,有时候是靠边小店里的特别小吃,Bert作为伦敦美食地图,算是十分出色的。
就在Bert和宋良辰慢慢熟悉起来时,叶峋也来到伦敦,当地“允许”宋良辰到英国来留学,就是因为叶峋每个季度都有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在伦敦度过。真要一年有大半年看不到宋良辰,叶峋肯定会癫狂。
当然,本来叶峋要在十一月底才会来伦敦,但因为宋良辰和某个“恬不知耻”的贵族越走越近的关系,叶峋提前到抵达伦敦,这时候才十一月初,正是深秋和初冬相交的时候。天还没彻底冷下来,又是难得好晴天,叶峋落地后,打了通电话,得知今天没课的宋良辰和那“恬不知耻”的贵族去了裁缝街。
交随行的助理不用跟着他后,叶峋就开车去裁缝街,裁缝街上,有许多高定店,传统的手工西服,一代一代传承下来裁剪技艺使得裁缝街声名远扬。在这里有专为王室定制服装的店铺,也有曾经为大文豪,为首相,为将军们定作过服装的店铺,随便走进一家去,或许当年就是某位历史名人的情有独衷。
这次却是宋良辰请Bert帮忙,虽然她学的是女装,但对男装的裁剪和传承有序的手作工艺也很感兴趣。裁缝街的店铺,别说看制衣过程,就是想进来定制,都有一定门槛,宋良辰又只知道Bert这么一个贵族,于是就问到他这来。
“像这里,一定要这样缝制,针脚相对其他地方要更稀疏一些。夏天用的面料较薄,要选最小号的针,这样才不会在面料上留下痕迹。现在也有一些年轻人夏日西服不喜欢加衬,遇到这样的顾客时,在这里……这里……所有的起针与收针都要进行细致的处理。一般一来说我们是这样处理的,你看,这样就看不到二次三次压线。”
“据我所知,在中国也有保留手工缝制传统的裁缝,我也见过几位中国的同行,他们的手艺也十分精湛。虽然裁剪技法不同,但很多东西是共通的,如果小姐对手工缝制感兴趣,我可以为你介绍那几位中国的同行。你们语言相通,比起我们来,更加好交流。他们中还有几位擅长绣花,那也是令人惊叹的技艺。”
“当然,小姐愿意来,我们十分荣幸,很高兴能向您传授这些技艺。”这些裁缝店都还保留着学徒工制度,宋良辰想来,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工作室多个人而已。
约定好以后每周来一两次后,宋良辰和Bert从裁缝店出来,Bert对宋良辰说:“现在还早,附近有家剧院今天演《麦克白》,是一家不错的剧团,不如我们先去看演出,等吃完午饭我再送你回学校。”
“好的,麻烦你,谢谢。”
宋良辰说着转身向左侧,和Bert并肩向剧院走去,走出大约三五十米后,宋良辰忽然觉得不大对劲,转过脸去向侧后方看去。并不拥挤的街道让她一眼就看到了叶峋,一丝褶皱也没有的青灰色风衣更衫得他挺拔修长,只是神情分外冷峻,目光中的冷意仿佛已经凝结成冰刀霜刃,只看着都让人能以每秒一度的速度冷下来。
她停下脚步来,Bert见她停下,不解地走回来问她:“良辰,怎么了……”
不等回答,Bert已经知道答案,那个和宋良辰有“陈旧故事”的叶大财神正与她“含情顾盼”。Bert普通话说得特别好,很多词意思都明白,只是有时候用形容词,很容易让人想抽他。
“小姐,您需要守护者吗?”Bert含笑一侧身,将手从腰侧伸向宋良辰,并微颔首,腰背依旧挺直,而且,这时候他说的是英语。
宋良辰冲Bert露出勉强的笑容,嘴唇颤抖几下,下意识想拒绝,她不想把任何人拖进她和叶峋之间的麻烦里,这个漩涡里,有她和他就足够了,不需要再多任何人。但是,她又确实不想面对叶峋,尤其是现在这副样子的叶峋:“那么,你肯为我决斗吗?”
“能为您而战,是我的荣幸。”Bert说完轻托起宋良辰的手,彬彬有礼地向不远处的叶峋轻点一下头,然后托着宋良辰的手走向叶峋。
“能……能不过去吗?”
“请相信身为您的守护的我,我将为您扫清路上所有荆棘,只为让您安全抵达您想去的任何地方。”Bert为保护东方少女,可谓是豁出去了,要知道就是他,也很乐意与财神站在一边。可没办法,谁让财神跟东方少女不一边,为保护东方少女,只好站到财神对面了。
“这会让你与不必要为敌的人为敌,您不用这样,其实也没有多么难,我只是不肯面对而已。Bert,谢谢你,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每每面对叶峋,她都会轻易把自己的三观揉碎冲进下水道。因为Bert表现得足够强大,她想利用Bert将叶峋这个**烦彻底解决,但把无关的人拉进火坑,不是她惯来的行为准则。
“不不不,从我成为您守护那一刻开始,为您做一切,都是我的使命与荣耀。”Bert可是固执的家伙,从来不听劝,认定就一根筋到底的。
叶峋看着这一幕,眼里的火和心里的火能把整个伦敦都烧成灰,但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迎着他走来的Bert和宋良辰:“Earl.Herbert。”
“Mr.Ye。”
“我和我的妹妹有话要说,就不打扰您了。”
“真是不巧,我的女朋友已与我约好去看《麦克白》,当然,我们可以临时加上您,毕竟您是我女友的哥哥。”Bert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东方少女用他挡箭的意图,他其实十分清楚,但他并不介意,甚至很乐意成为东方少女的挡箭牌。所以,Bert用了这个理由,以后,就算他不在宋良辰身边,也照样可以把他这块大挡箭牌祭出来。
“良辰告诉你她是我继妹吧?她这是还在跟我闹别扭呢,我们都已经要谈婚论嫁了,所以,大概是您误会了。中文说得再好,到底也不是母语,误会是可以理解并原谅的。”叶峋仪态笑容不比Bert少半分优雅有礼,两人站一起面对面,连被风吹来的树子都仿佛带着流畅的弧度。
Bert总算知道宋良辰的“陈旧故事”是什么了,虽然不清楚细节,但大方向不会错:“婚结了还能再离,何况你们只是谈婚论嫁,你无法阻止她走向更好的人。”
“比如你?”
“是的,比如我。”
“那么您一定没跟她说过您的几位漂亮情人,噢,还有您的未婚妻。”
Bert:哈哈哈哈,那什么,我还是先撤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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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什么都好,就是风流浪荡了点,所以注定当不成主角。叶峋再变态,他从一而终,执着于宋良辰一个,所以他是主角~
这本文就源于有人曾问我:“忠诚和爱情你选择哪个?”
然而我认为,忠诚是爱情的基石,没有爱情的忠诚叫效忠,没有忠诚的爱情是镜花水月。
PS:最近比较忙,更新时间不定,但每天都会更新~只是不能定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