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永奇摇头,彭清韵疑惑道:“怎么,王爷不认可我的话?”
“咱们陛下对皇后娘娘,可不止是情深义重,而是除她之外,他不会看上任何人。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说的就是如此了。”
彭清韵大为诧异:“王爷这话,未免说的有些过了。”燕永奇认真地看着彭清韵,道:“这话可一点儿都不过。以前,有那么多女人不信这个邪,非要往陛下身边凑,结局一个比一个惨。至于以后,还是不要有这么惨的事情发
生了。”
最后一句话,燕永奇说得格外语重心长。
彭清韵别过脸,看向了别处,转移了话题:“王爷,我认真想了想,昨日的奏折,怕是也有疏漏之处。你说,怎么办?”
“你好好想想,只有昨日吗?更早的呢?”
“我确认,只有昨日的有些疏漏。”听罢,燕永奇放心不少:“那就好。昨日批复的奏折还都在中书省,未曾下达出去。这样,我这就吩咐人去将昨日批复的奏折全部取回,你我再好好审核一遍,绝对不可以
出错。”
“是,王爷。”
“不过,你真的确认以前批复的奏折不会有问题吗?”燕永奇不放心道。
虽说再早一些的奏折已经下达出去,现在追回有一些麻烦,但如果其中真的有错漏之处,必然还是要追回的。
彭清韵仔细想了想,认真道:“王爷放心,我仔细想过了,真的确认只有昨日和今日批复的奏折有些问题。”
“既然如此,最好不过。咱们这便回去,先将今日需要处理的奏折处理完,然后就审核之前的。看来,今晚要做好通宵达旦的准备了。”
彭清韵面露愧色,道:“王爷,此事因我而起,理应由我自己来解决这个麻烦。”
燕永奇看了她一眼,道:“这件事,和我就能脱得了干系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回去忙起来才是正事儿。”
就这样,二人熬了一整夜,将昨日和今日批复的奏折审核了一遍,又把里面错误的地方做出了更正。
如此,这个隐患算是排除了。
可另一边,随风却遇上了麻烦。
不知何故,那位兰溪郡主这两日缠上了他,只要是在宫里,无论他去哪里,她都亦步亦趋地跟着。
随风烦不胜烦,却又因为南穆七的叮嘱,又不能打骂她,着实让他无奈。
于是,随风只得甩开她,找到了百里姝,道:“你那里有让人睡着之后几天都不醒的药吗?给我拿点儿。”
“给谁吃?”
“自然是给那个讨人厌的穆兰溪。”随风愤愤道。
“哦。”
“哦,是什么意思?”
百里姝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随风,道:“你确定是讨厌?自你回来之后,还不曾见你情绪这么大过。确定不是因为爱之深,才恨之切?”
“当然不是。”随风辩解道。
“是吗?”
“是。”
“你刚才还说不是,这会儿又是了。”百里姝黛眉微挑,如此说道。
“都是你把我绕糊涂了。”
“若非是能动你心弦之人,又如何能把你绕糊涂?”
“我……”随风一时语结,不知该如何说。
只是看着百里姝的样子,他觉得心里很难受。
这时,百里姝转过身去,道:“罢了,我虽然有你想要的药,但我不会给你。因为我若是给了,必定让她一睡不醒!”
随风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解释什么,最终,只说道:“我没有那样想,你也不要多想。就这样,主子那里还需要我,我、我先过去了。”
说完,随风仍旧看着百里姝的反应。过了一会儿,见她什么都不说,他便转身离开了。
怎料,他出门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兰溪郡主。
与此同时,兰溪郡主也看到了随风,顿时就紧走几步,贴了过来。
随风冷脸道:“穆兰溪,你有完没完?”“没完。穆野哥哥,我们南浔的女子,历来是有一说一,我喜欢你,自然要跟着你。用你们大渝的话来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才不要和你如隔三秋呢。”说着,
她又一次抱住了随风的胳膊。
随风狠狠挣开,冷声道:“兰溪郡主,慎言。我与你,没有情分。倒是你,怎么我去哪里你都能跟过来?”
兰溪郡主得意道:“那是自然。这皇宫虽大,可你去的地方也没几个啊。”
随风细细一想,还真是。他可不就是在药宫、寝殿和学堂三个地方来来回回嘛。
想明白之后,随风对兰溪郡主更是没有好脸色:“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穆野哥哥,你要如何对我不客气?”
随风看了她一眼,也没想出来要对她如何不客气,只得瞪了她几眼,大步离开。
之后一连几日,兰溪郡主都紧跟着他。
随风觉得很烦,可从第四日开始,兰溪郡主就没出现在宫里。
对此,随风觉得很顺心。
可是之后一连五日,兰溪郡主都没有出现,甚至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这情况有些反常,随风虽不在意兰溪郡主,可她毕竟是南浔的人,若是她在大渝出了事,终归是不好说。而他,也实在不希望因为这兰溪郡主而生出了什么事端。
于是,他派人去驿馆查看。很快,他得到消息,兰溪郡主病了。
紧接着,他去找百里姝,想让她为兰溪郡主看诊。
原本,为着这兰溪郡主日日紧跟着随风,百里姝就没什么好脾气。这下随风冷不丁来请她去给兰溪郡主看诊,她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当即就把随风赶了出去。
被赶出来之后,随风摸摸鼻子,搞不清楚状况,最终只能一个人出宫,想着先看看情况,再在宫外找个大夫给兰溪郡主看诊。
他到驿馆的时候,兰溪郡主在床上躺着,嘴唇发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看到随风过来,兰溪郡主面露惊喜,道:“穆野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兰溪郡主总是说这些黏腻腻的话,随风烦不胜烦,如今也懒得跟她掰扯,只问道:“请大夫了吗?”
“请了,喝着药呢。算算时间,这药也快熬好了。”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婢女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
兰溪郡主挥手让那婢女走了,之后就看向随风,道:“穆野哥哥,这药太烫了,你帮我吹凉,试试温度合适了我再喝。”
随风自然是不愿意。兰溪郡主却也不急:“穆野哥哥,你若是不帮我尝药,我便不喝。此番我若是病死了,我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想,这个时候你一定不愿意给那位大渝陛下多添一份烦恼
吧。”
所谓打蛇打七寸,兰溪郡主精准地拿住了随风的软肋。
没办法,随风只得将那药晾凉,觉得温度差不多合适了,他便尝了一口。
这药的味道,意料之中的难喝。
随风冷着脸,将药碗递给兰溪郡主。可就在这个瞬间,他突然觉得无力,那药碗也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紧接着,他的视线也模糊了起来,身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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