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东西现在已经正在慢慢汇聚成型,那是神阶悟者迈向源者的元丹。
风琉璃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他选择在此时进攻,并拿不到最好的元丹。
因为最好的元丹自然是在最好的源者手中,那家伙对付起来可是又费时又费力。
就退而求其次,要这没有完全转换完成的元丹,不贪心的好处就是,他们不会有来自诸天山中最强者的反抗了。
那“最强者”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就算没有他们的窃取,他也逃不过成为源者之时,那来自虚空的审视。
能过那一关才算好呢,风琉璃轻轻一笑。
下界已经战成一团,明瞳不耐烦的伸出尖利的手爪,在风琉璃的小腿上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家爷爷被裤子蒙住的地方沁出了些许湿润。
风琉璃不以为意,反而抚摸着脚边孩子光溜溜的小脑袋,语气慈爱的哄着:“乖孙,再等他们打一会儿,爷爷就去给你拿。”
这是暗曜的子民,他用起来是一点不会心疼的。
只见那被法术灼烧的、被毒药、银针、各种小动物咬住的魔人们无脑的拼杀着。
魔族的血和人族的血是一个颜色,杀来杀去,竟已经分不清地上的血究竟是谁流淌得更多了。
风琉璃的眼光却只盯着那边灵光毕现的小屋子。
与此同时,大陆别的地方。
三个皇室几乎不分先后的收到了这样的战报。
凤国:“这是什么意思?魔族侵袭了元鼎大陆?”
北原:“魔族?”
金国:“知道了。”
石兰河走出大殿,冬日的天气并不好,但是此时的他知道在离丹城不远的东边,天空上方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而同样的事也正在凤国境内发生着。石兰河捏着手中的战报,有种力不从心的感受从脚底开始往胸口升起。
“陛下,还请不要因此伤了身子。”一个柔和端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石兰河看了看这人,大步从她身边走开了,几乎是头也不回的想要逃离。
北原的国主此时也在面色阴沉的望着天空。
“这个冬天不好过啊……。”
他悠哉的转过身,厚重的皮袍在身后画个漂亮的半弧形。
他看了看身后的儿子们。
“该轮到你们了,老朽这回可是干不动了。”
儿子们面面相觑,赶紧低头跪地请求。
“父亲,请不要这么说。”
北原国主摆摆手:“没什么说不说的,国主之位就那么好做?”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明里暗里争抢不断,老朽看也看烦了,趁这个机会,你们也各自感受感受吧。”
就只有金国的国主,是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态。
他安心的将手中的东西往不远处的火盆里一扔。
纸条在火盆中被橘黄色的火焰吞噬,渐渐变成了一堆灰。
两个侍女面无表情,换了个方向给他接着捶腿拿肩。
金国国主舒适的喟叹一声,吩咐自家的属下不必去管境内境外的这种骚动,甚至可以趁着别国正乱,趁机干点什么。
——按照老友幻文的说法:那只是友军来了。
他的嘴中喃喃道:“希望这次,我没有选错。”
……
魔人和诸天门的弟子们几乎势均力敌,上边流光门中还在源源不断的补上新的魔兵。
那门口还站着一个不动的人影,在下面仰头看去,显得特别小。
袁琴琴早已经召唤出了小巴,身后有小巴、梅娘和毛毛,她一路顺畅的往掌门所在的那边过去了。
鼻端都是血的味道,尽管已经经历过了西难岛那次,她还是觉得热血上脑,甚至有些想哭的冲动。
魔兵们的进攻很奇怪,似乎并不是像杜老爷子说的那样时为了冲着掌门而来,而是抓着低阶的弟子们一个个的杀掉。
正是这种奇怪使得她起了防备之心。
掌院们几乎都赶过来了,只有叶行云依然未到,他们也发现了魔兵们的计划似乎是要杀掉这诸天门中有可能成为生力军的弟子们。
所有低阶弟子都被掌院们统一撵到了倾花落的可控范围内,她和她的门下在这些低阶弟子的周围织就了一个巨大的屏障,母鸡护小鸡一般,护送他们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只可惜身在其中的弟子们并不领这样的情,他们哭着喊着要出去和师兄师姐们并肩一战,场面混乱几乎就要不能控住。
那边的魔兵大潮见这边的低阶弟子们要走,便一路跟上来,逮到落单的便是一口啊呜。
或是几个魔兵围着一个高阶的弟子,不管牺牲多少,主旨是弄死一个算一个。
魔族的繁衍能力杠杠的,光是蜘蛛这一族就有成千上万的小蜘蛛等着下来,根本不惧损失这点。
袁琴琴之所以背其道而行,正是因为发现原本应该被全力守护的掌门处此时已经空了,每个掌院都在拼死护着自己的弟子,就算是杜老也不例外。
掌院们平时或许对这些弟子们有放养的行为,可是说到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莫名的恶意攻击下呢。
顾三思都已经杀红了眼,在这群弟子之中,只有他的孩子是付出了最多心血,却并不求他们有什么出息的。
可他的弟子们是最讲义气的,是最重情的,要论法术,自然是灵源峰最好,可要论到人品,没有哪个峰能够与他的惟勤峰比。
只可惜这群弟子在这样的战场中也是牺牲得最快的。
毕竟重情重义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走啊!你们都快走!”已经走远的袁琴琴听见那个平日里嬉皮笑脸的顾三思带着哭腔这样大叫着。
他原本带着弟子前来,是为了支援,谁知道转眼间,自己的弟子就变成了目标。
袁琴琴带着毛毛小巴和梅娘,已经直接退到了掌门的内院之中。
那发出光华的小屋子近在咫尺。
“阿琴,就到这里可以了,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师尊。”梅酒暖漂浮在半空,是第一次见她的那个法术。
正在袁琴琴一众各自找位置防守时,一个声音从墙角边传来。
“你们守不住的。”
众人向那边看过去。袁琴琴不由得有些诧异:“阿光?”
再见这人,他身上的气质与之前又更冷了些。
另一个人从他的背后转出来,却不是蚩猎,而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
“又见面了。”幻音道。
袁琴琴难以接受的看着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