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道门
三十九章:六子出游鉴宝会,怀藏异宝惹觑窥。
“什么就等我了,干嘛啊?”易轻儒莫名其妙地看着铁仁。
萧张见状解释道:“是这样的,大哥,今晚招财进宝的三掌柜何敏,在飘雨仙居设了个鉴宝会,铁仁弄了几张邀请函,说带我们去见识一下。”
铁仁接着话:“是啊,大哥,这一个月,力狂老师像疯了似的,我们四个就快被他打死了。”
易轻儒听后问道:“怎么,你们伤到哪了,严不严重?”
萧张回答道:“就是没伤才可怕,每次都被他一招打晕,被打中的时候明明痛了厉害,可别说伤了,起来连块淤血都没有。”
空也开口道:“大哥,偶尔出去放松下也好。”
易轻儒想了想:“这样啊,也罢,去看看也好。”
“走喽!”铁仁率先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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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易轻儒六人和夜狼碧影都到了飘雨仙居。
夜晚时的飘雨仙居,还和平常一样,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进进出出的人都衣着光鲜,就连门外周边的小摊贩们,也被映衬的华贵了许多。
六人刚到门口,就被两位护院拦下:“几位爷,劳烦请柬。”
铁仁笑着将请柬拿了出来,其中一个护院也说道:“几位爷,不好意思,灵兽不得入场,劳烦,劳烦。”铁仁回答道:“当然,当然。”随即掏出一些官票塞进护院手里:“还有劳好生照顾。”
六人进场后,更是眼界大开。
虽说平时的飘雨仙居也是人山人海,繁华似锦,可今晚则装饰的更加令人叹为观止,再加上堂中珍宝交相辉映,堂中每个人的脸都被映的熠熠生光。
“这,这,这,好漂亮啊。”易轻儒感叹到。但随后又问道:“对了,铁仁,这鉴宝会来的人都衣着光鲜,怕不怕严寒他们也会~~”
铁仁回答道:“大哥,你放心,我早就打听好了,今天是招财进宝主办的鉴宝会,只邀民间商贾,不邀达官贵人。”
易轻儒不解道:“自古官商是一家,怎么会分开?”
萧张答道:“官商一家不假,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当然,只怕今天这的宝贝,最后都要落在那些达官贵人的手里。”
铁仁附和道:“就是,就是。咦?!”突然间有件东西引起了铁仁的兴趣,铁仁一路直奔到一副字画前,仔细端详:“不错,果然是陈玄老的醉楷。”
易轻儒等五人也跟了过来,发现铁仁端看的只是一段很普通的序。五人看了一会后,铜虎先开口问道:“这不就是一张纸吗?怎么了?!”
五人均白了他一眼,萧张道:“铜虎说得是太白了,不过这楷书虽然勉强算得上好,也不至于让你这大户这么大惊小怪吧?!”
铁仁把眼睛睁得圆圆的,想生吞了萧张似的:“喂喂喂!什么叫勉强算的上好,这陈玄老的醉楷,简直就是稀世珍品!”
“不止,应该说是绝无仅有!”
六人闻声望去,说话是一位三十左右的汉子,一张国字脸,一脸络腮胡,嘴上还叼着根长竹片,模样很普通,但给人的感觉为亲切,像一个老大哥,让人有一种可以依赖的感觉,但这大汉一身粗壮的筋肉,却配上一身略显浮夸的锦棉,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铁仁看着那迎面走来的大汉愣了一会,而那大汉则走过来对着萧张接着说道:“这位小哥,怕是不知这醉楷的来历。”
萧张拱手道:“愿闻其详。”
大汉接着说道:“要说这醉楷,那首先就要说说这作者,陈玄老。陈玄老,是本朝数一数二的书画大家,他不论是画风还是取材,都十分奇特。素有‘妖笔’之称。话说陈玄老书这醉楷之日,正巧和几位好友饮酒闲谈,酒过三巡后,聊及书法,其一友戏言,说书法家,就该多饮酒,借酒气为才气,其行,草二书必胜往常。不料陈玄老问了句,那楷书又如何?其友醉眼朦胧之际回道:醉不书楷。这一下把陈玄老的笔兴激起来了,当场作序,并以楷书记下,才有了这篇醉楷。”
“不错。”铁仁接道:“楷书,乃正者之书,其精要就在端正,可陈玄老的醉楷,虽不离端正,但字里行间,又透着一丝邪气。形正非正,似邪非邪。纵观当世,恐怕仅此一篇。”
萧张感叹道:“哇。那这么说,这应该价值连城喽!”
“非也,非也。”铁仁和那大汉异口同声地说道。
二人诧异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又是那汉子先开口道:“这醉楷虽是技艺精湛,但终究是失了楷书的正者之书的扼要,真正的风雅之士虽观之且叹,但并不会收藏。”
铁仁补充道:“不过骗些暴发户,还是很容易的。”话刚说完,就见一个招财进宝的管事领着一位一身珠光宝气脑满肠肥的土财主走到这醉楷面前,说道:“大爷,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陈玄老写的醉楷,绝版一副,价值不菲。您看?”
那土财主二话不说:“不就是钱吗?大爷我缺这点?!”随即甩给管事十几万两银的官票。管事喜逐颜开地包好卷轴,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
(不好意思,一直忘了提御界中钱财的换比,中笑在这里介绍下:因为金系御的关系,所有地方一律使用官票,一千文铜官票等于一两银,一千两银官票等于一两金,但金票一般不常用。)
易轻儒看着渐渐远去的二人,小声对铁仁说道:“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准啊!”
萧张也接话道:“就是,没看出来,你这家伙还懂风雅?!”铁仁看着萧张说道:“我对风雅是真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对值钱的东西,很有兴趣!”
众人皆不禁笑了起来,正说笑间,那大汉无意间督了一眼易轻儒的衣怀,竟看见了一块血红色的宝玉。大汉“咦”了一声,指着易轻儒怀里的宝玉问道:“小兄弟,你这怀中的宝玉从何而来?”
易轻儒听大汉问起,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阿锝叔送的护身玉璧不慎露了出来,易轻儒将玉往怀里塞了塞,回道:“没什么,是家里长辈送的,护身辟邪。”
那大汉紧张起来,问道:“可是位英气勃发的中年英豪,或是位貌若天人的仙子。”易轻儒被问的莫名其妙:“都不是,只是个普通的庄稼人而已。”
大汉喃喃道:“庄稼人?”随即提高声音:“那小兄弟可愿意将这玉璧转售给在下,小兄弟尽管开价。”
易轻儒皱起眉头:“这玉虽说是送,但终归是他人的传家之宝,以后还是要还的。”
“那,就借在下看看吧!”大汉伸手便要夺易轻儒怀中的玉,一旁的铜虎早有戒备,立即用左手搭了上去,一把扣住大汉伸来的右手腕,不想那大汉身手更是了得,只见他右手顺着铜虎左手的的大拇指出倒着打了个转,挣开了铜虎的左手,这时叶无风也出手帮忙,那大汉又趁势反扣铜虎的左手,将铜虎的左手往前一带,将手臂上翻,顺势弯肘,便将叶无风的手夹住了。
萧张和铁仁则一个一拳打向面门,一个直踢下阴,一上一下向大汉攻去,大汉之得倒退一步,而空则趁机从后将易轻儒也向后拉了一把,增加其和大汉间的距离。
这一系列动作,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配合默契,竟是始料未及。而他们这么一闹,惹来全场的围观。
鉴宝会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要人来圆场了。这不,招财进宝的三掌柜何敏马上就赶来了。
这何敏六十来岁的年纪,留着一嘬山羊胡,一身蓝袍褂,不大不小的眼睛,显着精神,透着圆滑。一来便打和场:“诸位爷,诸位爷,来这的都是求财不求气的,何苦动手啊。”
铁仁立即回道:“您来的整好,这鉴宝会来了强盗,你们管是不管?”
何敏为难地看了一眼大汉,大汉回道:“我只是想弄清楚,这小兄弟的玉,到底是何来历。”
铁仁接着说:“我大哥不给你就抢,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大汉略显尴尬地看了看周围,最后厚着脸说道:“抢便抢吧,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拿走那块玉。”
铁仁刚想放狠话,就被萧张拉了回来,之后萧张在铁仁耳边耳语一番。铁仁笑着点点头,随后和那大汉说道:“既然你想比划,小爷就陪你比划,都不用他们上,小爷一个人就能对付你。”
大汉惊讶了一下,随后大笑道:“哈哈哈,看来我还真是让人小瞧了。”眼看就要动手,铁仁又突然喊停:“等等!”
大汉不解道:“小子,你又怎么了?”铁仁说道:“你这人好生不要脸,你多大年纪,我多大年纪,你和我打,根本就是大欺小,赢了也是丢人现眼。”
大汉怒道:“小子,刚刚明明是你……哦,哼,好一群小滑头,我且听听,你们有什么伎俩?”
铁仁笑了笑:“简单,刚才一番言语,你老兄对陈玄老的作品很是了解,不如就以陈老的作品比一比?”
大汉略感兴趣地问道:“怎么个比法?”
“你我一人说一幅陈老的作品,先说不出来的就算输。”
“好,我比你年长,让你一让,我先来。九虎显威图。”
“劝学帖。”
“二虎下山图。”
……
就这样,两人一人一句地论了起来。
铜虎在一旁对萧张说道:“萧张,还是你机灵。”
萧张笑道:“当然。”
易轻儒则说道:“不忙夸他,小弟,要是等会铁仁论不过他怎么办?”
萧张摇摇头:“没想过。”
易轻儒惊道:“没想过?!!那怎么办,铁仁他能保证赢吗?!”
萧张马上退到空的身后:“这不还有二哥吗!”
空愣住了:“我?!”
四人齐齐盯着空,空无奈:“平时有好事的时候不见你们这样。”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两人说了数十幅陈老作品的名字,铁仁回忆的时间越来越长,看来是撑不了多久了,可那大汉还显得应对自如。
易轻儒担心道:“不知道铁仁还记得多少,看样子不妙啊。”
萧张也说道:“这傻子,也不知道随便胡诌几个假的。”
空想了想,喊了声:“兄台稍待。”对着大汉点点头,随后走到铁仁身旁呢喃了几句,又说道:“兄台,陈老的作品数百幅,若一一说出,未免耗时太久,不如我们把比试的难度提一提,等会大家比试的时候,可以相互质疑,若发现对方所说是查无实证的,就可以指出来,若质疑对了就算赢,质疑错了就算输,由何老做见证,如何?”
何敏连忙道:“好好好,”也是,只要你们不打起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大汉轻蔑地笑笑:“好!”
空退回来后,易轻儒埋怨道:“二弟你搞什么?本来还可以让铁仁胡诌几个,可你这么一弄,不是想逼死铁仁吗?”
空不答话,萧张想了想,对易轻儒说道:“不对,大哥,我看二哥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好,你想,陈老的作品数百幅,就算是专业鉴赏师傅也未必记得全,质疑一出错,就算输。谁有那个把握?这样一来,还不由这铁仁说。”
空听后,还是笑笑,不说话。
那大汉心里暗道:“哼,一群小滑头,想偷机,却不知陈玄老的四百二十七件字画的名号,我是了然于胸。”
正当大汉想着呢,铁仁突然大喝一声:“耗子搬家过水沟。”
众人愣住了。随即哄笑。一堂
萧张捂着脸小声骂道:“这个傻子,瞎编也编个像样点的名号啊。”
大汉愣了会,笑道:“哈哈哈,小子,就算骗,你也该花点心思吧。”
铁仁却兴奋道:“那那那,你质疑了,你质疑了哦。”
大汉不解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说真有这幅画不成?”
“这个,确实有。”何敏的话,使得原本嘈杂的会场立刻安静了。
何敏接着解释道:“这还是陈玄老和夫人一同到福州游玩,途径廉江的时候,陈玄老当时正在江边歇息,正巧看见岸边水沟中一群老鼠因为江岸涨潮,跨过水沟搬家,陈玄老一时玩性,就把它画了下来,不过将小水沟变成了浩荡的廉江,而老鼠也在几叶小舟的衬托下显得硕大无比。他夫人看见后调侃道:不就是耗子搬家过水沟吗,你怎么画成这样了?陈玄老不服气道:怎么就不能是这样?!我这幅画还就叫耗子搬家过水沟了。只不过后来这画送来商会出手的时候,因为这名字实在不像样,就该成了年首渡廉江。”
大汉听后紧皱眉头,盯着易轻儒。
铁仁上前一步道:“怎么,大欺小还不止,还想输了不认账啊?!”
大汉突然昂首笑道:“哈哈哈哈,好,好个英雄出少年,朱某服了,愿赌服输,在下姓朱名青,若几位小兄弟不介意刚才的冒犯,还想和几位小兄弟交个朋友。”
易轻儒几人相视一眼后,偮礼道:“易轻儒。”
“空。”
“叶无风。”
“铜虎。”
“萧张。”
“铁仁。”
朱青点点头,又说道:“朱某今日还有事,先行告辞。”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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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刚走出飘雨仙居不久,就拐进一个小巷子,不一会,巷子里的一个暗角落里,走出一个人来。
“哈哈哈,有意思,堂堂三叉戟的十二罗客之一,居然栽在几个毛头小子手里,哈哈哈哈。”来人调侃道。
朱青黑着脸:“你少管,刚刚那几个小子的名字都听见了吧,都给我查一查,尤其是那个易轻儒。”
“恩,容易,一千二百两银官票,六日之内给你答复。”
“我给你三千,三日内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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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会一直开到深夜,易轻儒他们才和商贾们离开,当众人离开后,招财进宝的人开始打扫。何敏将一位管事叫道身边:“明天,你就寄箭书给二掌柜,将今日之事上报。”
管事不明:“三掌柜,不就是件小事吗,至于吗?”何敏笑问道:“你知道那个朱青是什么人吗?”
管事摇摇头。
“身手矫健过人,随口叼着根竹片,又对书画十分了解,定是三叉戟十二罗客之一的竹叶青,早些就有消息传十二罗客的丹青生来了帝京,没想到又来个位罗客。至于那六个少年,有两个身上的配饰,都是海外异族中的王族,至于另外两个,一看就是巨雷人族和暗精灵族的人,四海异族都凑齐了。几个少年,竟然能让一向低调的三叉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怕是不日要出大事。”
“还是您老眼尖,小的怎么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哼,有什么事,瞒得过我何老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