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生气吗?”珂珂看她难掩笑意便不解的问。
祝思云拨弄拨弄被树枝刮乱的一缕头发,耸耸肩:“有道是小人难防,全都明刀明枪,我为何要生气?不说这个了,快走吧。”若非屁股上的伤还未痊愈,又怎会担心去得太晚会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目前她还没能力跟那变态对着干,握紧手中武器,也不知他会不会喜欢滴蜡,这个她真接受不了,太特么前卫了。
许久后,三人才慢悠悠出现在玄凌殿大门外,珂珂和云三齐望了眼黑压压的天色,才知大伙已耽误了好些时辰,不敢多言,催促了句便带着人弯腰踏入。
“奴才参见帝后娘娘!”
刚进大院,就见一个华发老人率领着若干宫奴齐齐跪地行大礼,祝思云记得那个老头儿,在紫宸宫有过一面之缘,是墨千寒身边最吃香的侍人,更是整座帝宫所有宫奴的顶级领导,听说若非有他帮着打理,落玉娇早发疯了,凤印不是那么好拿的,这偌大帝宫,除国事以外,都得由掌管凤印的人管理。
幸好白月湘不争气,否则如今管理这些琐事的就是她了。
皇帝的家务事比管理一个公司恐怕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多日不见,云总管倒是客气了不少。”何止呢?某女冷笑,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她今日算领教了,上次见,别说给她下跪,哪怕一个笑脸都不屑,甚至吆五喝六,有一点和认知的古代如出一辙,后宫女人能不能得到重视,全凭一个男人宠幸与否。
而这些,她不稀罕,因为她更不屑于同一堆女人抢一个男人,还是个公用按摩棒!
云曳干笑两声,起身猫着腰伸手道:“帝君已等候多时,似乎气儿不大顺,您赶紧随奴才进去吧。”
气儿不顺?啧,就这么迫不及待被人虐吗?好吧,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他计较,大不了一会拿捏好力道,让他酸酸爽爽,这特么都叫什么事?被上赶着请来施暴,报仇一事都变得毫无意义,对于变态的人,她一向不舍得浪费时间和脑力。
因棍子太重,而身子又带伤,为了方便,直接将棍子单手抗在肩上,到了正殿也没像其余人那般诚惶诚恐跪地请安,而是大刺刺仰头看去,那模样,既无理又傲慢,甚至眼中还透着浓浓嫌恶与失望,是的,在看到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时,她很失望,难得有张能让她刮目相看的脸,内心居然如此龌龊下流。
比起紫宸宫的帝后寝殿,此处要显得庄重辉煌许多,地板琉璃铺就,四下金黄耀眼,并不繁杂,一切以明黄为主,镀金巨型床榻,金线编织的床幔,还有那一方镶金宝椅,与暗红色桌案,男人此刻正坐在桌后翻看一捆竹简,姿态很是慵懒,表情却充斥着严肃凛冽,好似察觉到什么,缓缓抬眼。
果然,满地匍匐,唯有那手持木棍长鞭的女人直挺挺站在原地,倨傲张扬,看向他时,也不带丁点敬意,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这才是她的本性吧?以往都是虚假伪装。
三百年了,怎突然原形毕露?莫非那些时常被陷害的传闻都是真的?
对视了半响,一把将竹简扔开,修长双腿叠加,单手支头,就那么斜坐着冷漠对持。
珂珂不断吞咽口水,瞧瞧吊起眼打量,惊见自家主子居然没叩拜,还一直盯着男人看,又不敢出言相劝,只能干着急,娘娘,不是告诉过您,此时万不可再去激怒帝君吗?您怎么又开始去挑衅了?没记错的话,伤口才刚结痂吧?
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您倒好,伤疤还没好就忘记疼了。
其余跪趴着的二十来人同样冷汗连连,外面骄阳似火,屋内却形如冰窖,冷得人们骨头都开始发疼,墨千寒看似轻易不震怒,但他若真动气,不见血不罢休,而且自他登基这几百年来,发生过的种种,更是让人胆寒,明面上是体恤先帝年迈,实则帝宫中谁不知是变相囚禁?
导致先帝郁郁而终,而很久很久以前,先后无辜殡天,传闻也是他的杰作,三位王爷再不愿,也还是给他以合情的理由赶去各自封地,并下旨只可成郡,不可成国,还有当初帮着他顺利登基,排除异己的一些功臣,稍有不顺心的,如今都被剥夺实权,空留名头。
就像白老将军,虽说帝君不喜欢他,可当年为云蟒国立下的功劳却难以抹去,人们都记得云蟒国如今之所以这么强大,可与玄尚国并齐,不就是老将军昔日的功劳吗?那近十个部落本不属于云蟒国的。
如今再看看,别说去带兵打仗,手里仅有几个誓死效忠的同僚,有名无实,终日与花草为伴。
而老将军又心高气傲,都几百年了,始终不肯前来说句软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换做是他们,恐怕也早心灰意冷,典型过河拆桥。
娘娘心中有怨恨也情有可原,毕竟是墨家对不起她白家,老将军时刻遭人羞辱,而娘娘在帝宫人人可欺,若帝君没想过招她侍寝也就算了,如今看着帝后连叩拜都不愿,大伙难免心感同情,还以为她为了得到帝君宠爱,完全不顾念家中遭遇呢。
祝思云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不喜欢给人下跪而已,活了几十年,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跪过不相干的人?还是个打过她的仇敌,眼看十分钟都过去了,那家伙还没喊大伙起身,也明白他是在等她服软,等她叩拜,那模样也不像在生气,嘴角还隐约挂着浅浅笑意,黑曜眼眸里写满了自信。
就跟料到她迟早都会低头一样,而她也快支撑不下去了,站得越久,屁股就越疼,而且就算没带伤,站着能跟一个坐着的人耗吗?他是君王,天底下除了他父母,云蟒国任何人都要臣服,否则便是藐视王威,轻笑一声,无所谓的屈膝跪地,学珂珂那样,双手交叠,弯下腰身:“臣妾叩见帝君!”
手里有三支香就好了,心里也不至于那么憋屈。
墨千寒挑挑眉,依旧不发话,眸光始终都定格在女人伏低的身躯上,脸色却逐渐低沉,脑海中回旋着一个灰发老人趾高气昂的模样,且遇君从不跪拜,满朝文武,无不臣服,唯有他次次手持先帝圣旨,不愿屈膝。
忽地抬手揉捏起眉心,似乎后悔了某些决定一样。
立于男人身后的云曳无声轻叹,看看还跪趴着的女人,再看看眼中踊跃着冷意的君王,上前一步拱手提醒:“陛下,听闻娘娘旧伤未愈,您看……?”既然都把人找来了,又为人家日日伤神,如今何必再添一笔隔阂呢?
帝后之所以数百年不承宠,多半都是被她爹所连累,白将军做事过于猖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拥兵自重,说什么自己乃国丈,便对不少臣子颐指气使,这怎么可能?臣子只需要听令一个天子就够了,是在后悔把人找来了吧?明日消息就会传出去,帝后荣获圣宠,多少因帝君而欺辱过白家的人得夜不能寐?
他宠爱谁也不能宠爱帝后,这不是自打脸面吗?以前的白月湘还好说,压根不管白家有何遭遇,只期盼着得到心仪之人眷恋,因此也没少令人唾弃。
可现在她不那样了,对待帝君没了往日柔情,只有一腔邪火,连个笑脸都不肯给予,帝君反而因她的改变生出念想,又顾念着好不容易扳倒白家,如今却……
呵呵,天下间,唯有感情一事最磨人。
刚要直接起身走人的祝思云因云曳一句话再次按捺住,最后等他一分钟,若还不让她起来,那就恕不奉陪,欺负人也得有个底线,膝盖痛点无所谓,关键是太没尊严了,这混蛋分明就是看她不爽,故意折腾她呢。
死变态你给我等着,一会不抽你个半死不活我就不叫祝思云。
忽然期待起这道大餐上桌了。
------题外话------
其实我最想写的是打鬼子的小说,男主带领川军奔走各地,女主土匪,到处抢鬼子武器食物往男主那里送,都知道川军不吃香,很穷,去打仗都穿着草鞋跑几千里抗敌,还总被当炮灰,军需补给说破嘴皮字也就给那么一点点。
男主家超级土豪,和女主指腹为婚,可女主后来家道中落,落魄到去当了土匪,后来带领几百兄弟抬着花轿去娶男主,哦不,去请男主时,结果男主有心上人不说,压根不认女主这门亲事,土匪嘛,他最讨厌了。
可是当他每每因缺乏粮食子弹武器和兄弟们要死时,女主这边的人都能及时给他送去他所需要的,还都是从鬼子手里抢来的,反正慢慢的就爱得生死不离了。
这种文,如果哪天写了,你们会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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