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施主,这边请,纸笔都在此处,写好后用红丝带将青竹筒系在你钟爱的树上即可。”一位穿着宽袍大袖的青灰色长袍,戴着长串佛珠,身量高挑的尼姑朝他们走来,将众人引到青石做的长石桌边指着整齐摆放着的纸笔和青竹筒对他们说,“每棵树都有它的来历和故事,比如面前这棵枫树,它历经了百年的沧桑,最初是当年的一位姓沈的男施主替他重病的妻子种下的,日日来此浇水,祈祷她能长寿安康,现在人们常常在此树上乞求夫妻恩爱,长寿安康。”
“她刚刚说的那位沈施主我听我爷爷说过,那是我们族里一个颇有名望的人。”沈月初不知何时站在了晏楚身边,“他那时还是个穷书生,落魄得那仅有的两件长袍洗的发白,衣袖口打满了补丁,父亲死于匪乱,家里除了一个大字不识的母亲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寒冬腊月的给一家富商做苦工饿晕在了雪地里,被路过的小姐救了起来,给了他一个热乎乎的馒头。”
“那个小姐就是书生后来的妻子?”晏楚听得入了迷,见她停了下来问她书生和小姐后来的故事,“这棵枫树就是为她种下的?”
“不是。等到他功成名就时那位富家小姐早就嫁给了当地的望族的子弟,他感念当年的恩情,帮她救出了被卖在了青楼花馆里的妹妹,后来娶了她妹妹。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后面的事情家里人不让提。”
一个沦落风尘里的女子在那个时代活的能有多幸福?他肯定遭到了来自家族的阻力,可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娶了她,可见这份情还是挺令人唏嘘不已。
“他是为了报答富家小姐的恩情才娶了她妹妹吗?”尽管觉得这个问题很傻,晏楚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大家都说他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是这种事情除了他自己谁能说得清楚?”沈月初白了晏楚一眼。
也是,旁观者迷,当局者清!
“楚楚,你不想写点什么?”沈月初和班里其他女生一样拿着放了纸条的青竹筒在一棵棵树丛中寻找自己喜欢的树挂在树枝上面,回头看见晏楚一个人站在那棵枫树下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了,下次吧!”晏楚笑着拒绝了。
“月初,人家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说我们奢侈。”余欣欣忍了一路,趁着秦祯不在旁边来过过嘴瘾,暗讽晏楚家境不如她,彰显她身份的高贵。
“这个是一方面,人家根本就瞧不上这种行为,觉得求人不如求己,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嘲笑我们迷信呢!”董雨汐双手抱胸,轻蔑地看着晏楚。
“许愿并非迷信,而是一种心灵安慰、心灵寄托,挺浪漫的,楚楚可能是感受不到这种浪漫,你们可别再打趣她了!”沈月初笑盈盈的解了晏楚的尴尬。
虽然沈月初的话听起来不是很舒服,不过她肯向自己示好,只要她不越自己的底线,以后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