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走就记得捂住你的口鼻,控制住你的呼吸频率。”
“恩!”
白可松抱着白可可望向那离自己不远处被拴在乔治名下酒店的几条比利时牧羊犬,乌压压的黑色卷毛牧羊犬,它们的眼睛就像街边的路灯一般明亮,好在这里没有打手看管,那些打手都应该已经进到酒店里面去休息了。
大概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天就要亮了。
呵!
可见乔治是养了一帮什么样的打手。
单柯眉心紧蹙,虽然没有看到乔治的打手,但她知道,这些狗的力量也不容小觑,由不得她放松,它们要是现在发现了目标物,集体叫起来,那这后果可是要比乔治的打手出动厉害得多!
她将左手的手掌弯成了一个大大的勺状,带着零星的泥点捂到了自己的口鼻上,尽量不让自己本身的气味儿盖过身上泥巴的臭气。
“快!”
白可松回头低低唤道。
他们现在就像两个正在打游击战的狙击勇士,比速度,比精准,还要比运气。
记得以前听别人过一个笑话。
某公司招聘,先把收到的一大堆简历随机扔掉一半,因为他们的招聘理念是‘我们不要运气不好的人’。
相对的,如果今天那些打手们能够留出几个人看守在门口,那他们就避免不了对这白可松,单柯,白可可这三个个半夜出没的可疑人物进行正面的交涉,越是出现这样的正面交涉,他们两个人暴露的可能就越大!
但可惜的是。
他们没有,也相对地说明了,白可松,白可可还有单柯他们几个人的运气要比乔治养出的打手运气好。
“zhanere?”
(您好,请问有一位张千。张先生在这里订房么?)
“yes!you?”
(是的!您是杰森教授?)
台前的女人微笑着问道,她笑得有些尴尬,能看得出,她正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毕竟白可松他们身上的泥巴实在是太臭了,衣服也遮盖不住的馊臭味儿。(杰森是白可松的英文名。)
“。reallybigah!”
(杰森教授,还真是会给我扣帽子啊!)
白可松喃喃,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是的,杰森是我。)
“khim,hes
204.”
(张先生交代我们,如果有人来找他,就告诉来找他的人,他在204房间等您。)
“thankyou.”
(谢谢。)
在这期间,单柯一直没敢太靠近那位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前台服务员,她能明显感觉到那女人看自己时的那种异样。这让她很不舒服。
“走吧,204。”
白可松朝单柯笑了笑,要不是他怀中还抱着个白可可,相信现在白可松一定会抚上她的肩膀,给她安慰和力量。
‘嗒嗒嗒——’
走廊里回荡着清脆的小牛皮皮鞋踏地的声音,二层挂着壁灯一排古老的水蓝色壁灯,还贴了一层复古繁杂花纹的主色是米黄的墙纸。
“这里还不错吧!”
“啊?”
“这里。”白可松笑道,“这里感觉怎么样?”
“这里?”单柯被白可松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是在说在这个酒店么?”
“当然了,这里感觉怎么样?”
“这里?这里很漂亮。但是有种怪怪的欧洲宫廷风啊!记得上次住在四层的时候。走廊还不是这样的呢!”
“呵呵,这里每一层的设计都是不一样的,每层都是不同的,包括房间。”
“你怎么知道的?”单柯狐疑道,“难道你每一间都住过么?”
“当然没有。”白可笑笑,“这家‘fiend’酒店是我的一个朋友开得,设计方案是张千出的。”
“你朋友开得?这。这是张千设计的?”
“恩,张千虽然没有学过建筑设计,但精通地理学,多少对古建筑有些了解和研究。至于开这间‘fiend’酒店的朋友,恩,确切的说,那不是我朋友,而是可可的朋友。”说到这。白可松不禁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女孩儿。
“可可的朋友?在威尔士的朋友?”
“恩,她叫雅克?索菲。”
——雅克?索菲。
是lucy讲述中。卡斯拉曾带到家里来的女助手?
陈茜心下一惊,她清楚地记得梦境中柒可可打出的那个电话。
索菲!
雅克?索菲!
就是这个名字!没错!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她的那个梦就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
感觉到陈茜的异常的抖动,lucy不禁侧头瞥了她一眼,这女人今天实在是不太正常,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反正一会儿她不是要跟自己聊一聊么,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lucy笑着摇摇头。
‘叮咚——’
白可松将米白色的房卡贴向眼前204房间的红色扫码机,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但里面却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开灯。
难道张千根本就不在这里?!
还是
不容分说,单柯迅速地将手伸向腰间,她并没有直接拔枪出来,而是默默地跟在白可松身后。
“呼——”
单柯深呼出一口气。她开始庆幸自己别枪的方式,因为现在她发现自己恰好可以握住手枪的枪柄。
“是我。”
白可松面无表情,淡淡道,随即他又回身转向单柯,“把门关上吧。”
“什么?!”
“你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把,把门关上?”他是打算玩密室逃脱么?
“不用怕,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见白可松一副运筹帷幄,信心满满的样子,单柯也只得作罢,她小心翼翼地向房间里探了探头,除了门口卫生间紧锁的木门被余光照的发亮反光以外,其余在里面的,她什么也看不到。
“没事儿的,进来吧。”
白可松回眸给了单柯一记安心的眼神,单柯这才蹑手蹑脚地迈进了这个黑灯瞎火的房间。
‘嘎吱——’
她轻轻地将门合上。本就不够明亮的光线,这回只能通过门下小小的缝隙悄悄溜进来长方形的一小部分了。
“是我。”
白可松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他就抱着白可可静静地停在原地,静静地等。
‘啪——’
随着这一声清脆,一道道刺眼的黄色光束从她脑袋的斜上方急急地射了下来!单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袭击地睁不开眼,她抬着右手挡在自己眼前,而左手依旧窝在腰间没有动弹。
幸亏没有开保险。
单柯使劲儿地甩了甩头,有点儿眩晕的感觉。
幸好,幸好她没有开保险,要不然就刚才她右手用力捏的拿一下。她的右腿就别想要了。
“嗨!”
单柯眼前还晕晕的。但却听到了熟悉,久违的阴柔男子的声音。
“恩,有什么情况快说,我们还打算洗个热水澡呢!”
白可松笑笑,然后顺手脱下了身上的黑呢子大衣,露出了里面的双胞胎兄弟——‘黑泥大衣’。
“呼——”
单柯深呼出一口气,虽然她实在不想见到这个男人。但对于他们现在的状况而言,张千准时地出现在了这里,就意味着安全。
“没什么特别的情况,除了乔治的狗,其他的一切正常。”张千笑着向前抻了抻头,故意夸张地做出可一副耸着鼻子,察觉到难闻气味儿表情,“啧啧。不过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噢——不!是你还没有变得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愚蠢,还没有。变成像她一样的单细胞生物。”他边说边朝单柯的方向讽刺地努努嘴。
“呵呵。”
白可松将白可可轻放到床上,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索菲来了么。”
“她没有,她还在卡斯拉那里做她的助手,暂时脱不开身,不过索菲说了,卡斯拉和布莱恩这两个人可信,只不过布莱恩是有心无力,卡斯拉倒是有力有心,就是无脑,说白了,缺心眼。”
“哈哈!是啊!那天就看出来了,不过索菲的演技也够棒的,如果不认识她,还真的就被她骗了呢!”白可松笑笑,转头看向还在门口站着愣愣的单柯,“快去洗个澡吧。”
“啊?”
“别愣着了,快去里间洗个澡吧,然后别忘了帮可可换一下衣服。”
见单柯走进里间,白可松才正色道,“威廉跑了。”
“跑了?”
“恩。”他压低声音继续道,“不过他是带着方娅和他们的孩子一起跑的。”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他不会拿方娅和他儿子的性命做赌注的。”
“所以你打算放过他们?”
“不是放过,而是没必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
单柯倚在门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