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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中指勾起布料的下端,指尖轻触,那里仿佛烘焙的棉花糖。
“唔。”
那部分的肌肉绷紧,汗毛竖起,随即颤动。
他吞吸柔软之物,中指触到略微凹陷的部分,上面是皱起的柔软。
呼,呼。
鼻息越发强烈,黑暗的意义就在于此。
幽光骤盛,迷离的眼瞳、凝有汗珠的鼻翼、如蔷薇的唇,清晰可见,这种感觉就像在溃烂的太阳下离别。
她推开他。
唇与唇之间,拉出一条透明的丝线。
“电影开始了。”李牧摸摸唇。
“……嗯。”
“看得清?”
“可以。”
“喝不喝装在可乐瓶里的东西?”
“……喝。”K用手指将耳边的发丝缕到耳后,白色帆布鞋的鞋带部分拱起。
李牧拿出可乐瓶,放进两人座位间的圆孔内,将吸管插上。
“喂。”K转头看他。
“怎么?”
“没有。”K低头吸一口。
白皙的脖线低留在他眼前,绒绒的发丝蜷曲成含羞草的姿态。
他伸出手指,再次伸回。
她抬头,看屏幕上的影像,手轻轻放在他的腿上。
“很强壮。”
“天天走路。”李牧笑。
“原来这样。”
“你呢?”
“不知道。”
“试试看。”李牧伸手。
她大腿的肌肉紧绷,随即放松。
指尖光滑细腻,还有一种特殊的热意,他的手指来到她膝盖的后面。
她半闭眼睛,放在他腿上的手紧握。
“也不错。”李牧收回手。
“笨蛋。”
“怎么?小笨蛋。”
“没有,就是想这么叫你。”她的头压在他的肩上。
“嗯。”
“会一直在我身边?”
“当然不能,我们不是经常分开。”
“切,我是说精神上的。”
“感觉就像黏糊糊的鼻涕虫。”
“这里人真少。”
“因为是凌晨。”李牧说。
“刚才开心?”
“什么?”
“哼,还能是什么?”
“还可以。”
“什么是还可以?”
“就是非常不错。”李牧揉她的头发。
“喜欢这样?”
“还好。”
“真是个变态,就知道做这种事情。”
“还会做别的。”
“问你个问题。”
“好。”
“为什么一定要做那种事情?”
“不清楚。”
“也就是说,不做也可以。”
“当然不可以。”
“哼。”
“虽然不清楚,但必须要做。”李牧说。
“果然是个变态。”
“对。”李牧承认。
“没做过怎么办?”
“可以学。”
“你教我?”
“好。”
“是不是教过别人?”
“完全没有。”
“FF,真的?”
“当然。”
“其实很好奇。”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要素之一。”
“不过还要等,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的优点就是忍耐。”
“切,完全看不出来。”
“以后会慢慢发现。”
“啊!”
“怎么?”李牧转头。
“他们要打架!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FFFF。”K指屏幕低笑。
“我以前放倒过一千万个高中生。”
“骗人。”
“嗯。”
“困不困?”K用手掐他的腰。
“……现在不困了。”李牧睁开半眯的眼,腰间传来的刺痛很清晰。
“我是不是很坏?”
“哪里坏?”
“让你这么陪我。”
“很坏。”李牧说。
“你也很坏,总是欺负我。”
“不坏的话,很容易死掉。”李牧笑。
“有点冷。”K的双手伸进他的T恤内,放在他的腹部。
柔软的凉意泛开。
“很舒服。”
“FF,坏蛋,你的肚子真烫。”
“是你的手太凉。”
“呼,有点困。”K把头压到他胸口。
“睡吧。”
“睡着了怎么办?”
“一会叫醒你。”
“FF,那我睡一会。”
“嗯。”
电影继续,K闭上眼,呼吸渐沉。
李牧边吃爆米花,边喝装在可乐瓶中的暗棕色液体。
呼,呼。
鼻息滚烫,亮晶晶的液体从她嘴边流下,落到他的黑色T恤上。
李牧拿出湿巾,擦拭她的嘴角。
她的唇形很好看,有种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坏蛋、坏蛋……”她梦呓。
“这么睡不安稳。”李牧轻抚她的背脊,把卫衣帽套在她的脑袋上。
偌大的电影院内,嚼爆米花的声音、呼吸声和低语之音混杂,让人有一种委身于夜市的错觉。
时间流逝。
手臂和腰部泛起酸麻之感,困意席卷。
李牧狠抓自己的大腿,身体一哆嗦,顿时精神百倍。
电影快要结束,影院内的几个人陆续起身离开。
只剩下他们两人。
呼,呼。
她还在沉睡。
电影终于结束,李牧看看四周,再低头看她。
“起来了,小笨蛋。”李牧轻拍她的背脊。
“嗯……嗯,不、不要。”她半睁眼,再次伏在他胸口睡去。
“……看来只能这样了。”李牧双臂用力,将她从座位上抱起。
他把她重新放到座位上,转身,背起她,拿起包和食物垃圾。
“嗯……嗯。”她的脑袋在他的背脊上摩擦。
“很快就到家了。”李牧低声。
离开电影院,来到外面。
月光倾落,空气中泛起一丝幽光,像是黑暗中挣扎的萤火虫,他背她,走在凌晨时分的街道上。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热乎乎的。
他托住她的大腿,穿过高楼间阴影覆盖的路面。
胶底鞋和冰冷的水泥路摩擦,发出沙沙声,耳边还有她的呢喃之音。
“带我走,带我走。”
她的发丝和他的后脖轻拭,他一撑背脊,顿时感觉到柔软。
空气有些冷,但她的身体火热。
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他家的大楼。
“到了。”
“呼,呼。”
坐电梯,回家。
李牧把包扔到沙发上,走进卧室。
他打开卧室的灯,转身将K放到床上。
她的双目紧闭,蜷缩在床的中央,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猫。
“睡吧,晚安。”李牧重新抬起她,在她脖子下放好枕头,盖上被褥。
“呼,呼,不要走。”
“嗯,不会走。”李牧揉揉她的头发。
第一百六十章游泳池
困意袭来。
他伸了个懒腰,从柜子内拿出被褥,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
他感到怀中软乎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李牧睁眼。
软绒绒的发丝映入眼帘,怀中有一个穿白色背心的娇小身影。
白绵绵的身体像一只毛毛虫蠕动,胳膊紧搂住他的腰,用额头使劲顶他的胸,似乎想要在上面戳出一个洞。
“……什么时候下来的?”李牧挠挠头。
他明明记得把她抱上了床,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被窝内?
“嗯,嗯。”
“现在几点?”李牧揉揉眼睛,看向墙壁上的钟表。
时间有些晚。
“竟然这么晚,得快点准备。”李牧从被窝内跳起。
“啊!怎么?”K惊醒。
“要去上课。”
“呼,是吗?要不要给你做饭?”K坐在被褥中央,歪头问。
她的背心一边斜挂在左臂上,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肌肤,背心的侧缘部分露出黑色镂空花边,就像撒上巧克力沫的奶油面包,黑与白界限分明。
“……会做饭?”李牧摸摸发热的鼻子,视线在她胸口游移。
“上次不是做过?”K用手拍拍脸颊,肌肤上的背心轻轻浮动。
“做什么?”李牧倏然蹲下,将她的背心摆正。
指尖和她的肩膀相触,有种滑腻的感觉。
“啊!”她捂住胸口。
“真想吃你。”李牧低笑。
“不可以!”
“什么时候跑到我被窝里的?”
“不告诉你,坏蛋。”K钻进被窝内,用被褥盖住一半脸。
“这么晚没关系?”李牧走向客厅。
“FF,还好,笨蛋,不用我做饭?”
“嗯,太晚了。”李牧走进浴室。
“我可以晚点走?”K跑到浴室门口大声说。
“当然,我的家就是你的。”李牧打开水龙头,任由水流冲刷他的身体。
“FF,知道了。”她敲了两下门。
洗完澡,李牧换好衣服,拿起背包准备离开。
门前。
“笨蛋,加油。”K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一吻。
“嗯。”李牧揉揉她的发丝。
下楼,他跑向地铁站。
因为过了上班高峰期,地铁上人很少,空位很多,他坐在左下方的位置。
嗡嗡。
“笨蛋,坐了地铁?”
“刚坐。”
“FF,我要洗澡。”
“嗯。”
“不好了,笨蛋。”
“怎么?”
“啊,眉毛附近长了痘痘。”
“熬夜的后果。”
“怎么办?”
“吃点苹果。”
“早知道听你的了。”
“下次别熬夜。”
“知道了,笨蛋,昨天谢谢你背我。”
“没有奖励?”
“不是有奖励之吻?”
“那个不算。”
“算,坏蛋,不说了,我先洗澡,一会聊。”
“好。”
K不再回复。
时间在地铁的摇颤中流逝。
李牧从地铁站走出,细雨如雾,弥漫四周。
他举起背包跑向校园。
校门口人来人往,五颜六色的伞,仿佛雨天绽开的花朵。
教室内。
大部分人已到,他似乎姗姗来迟。
他走到最后一排坐下,转头看被雨丝侵染的玻璃窗。
金高恩不知为何没到,她几乎没有缺过课。
哒哒。
背后传来脚步声。
“雨很不错。”她的浅栗色短发上近乎湿透,贴在双颊上,就像从水井里跑出来的女鬼,可惜头发不够长。
“嗯。”李牧从背包拿出白毛巾扔给她。
喵呜。
金高恩的蓝白色棒球服领口伸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琥珀色眼瞳,她拉开拉链,一只满身泥水的黑猫跳出来。
“它叫希特勒。”金高恩用毛巾替它擦拭身体。
“名字不错。”李牧拿出一包纸巾扔给她。
“它说谢谢。”金高恩用纸巾擦拭头发和脸颊。
教授来到,开始上课。
李牧打开书,把手机夹在中央,认真听讲。
金高恩翻开《PLAYBOY》杂志,把黑猫倒放在上面,拿出一个放大镜观察什么。
喵呜,喵呜。
“咳咳。”教授咳嗽一声。
“它的那玩意真小。”金高恩抬头。
“因为它还小。”
“有道理。”
嗡嗡。
“笨蛋,下雨了。”
“确实如此。”李牧说。
“在干嘛?”
“上课,你呢?”
“刚刚坐上车,一会就到公司。”
“不听《rain》?”
“FF,竟然还知道。”
“记忆力还不错。”
“明明是个笨蛋。”
“你也不聪明。”
“不打扰你上课?”
“还好,教授现在很忙。”
“为什么?”
“因为一只猫咪。”李牧的手机对准希特勒,拍照发送。
教授的脸都变绿了,对金高恩无可奈何,其他学生们纷纷侧头看,被金高恩用放大镜观察那玩意的希特勒。
“哇,好可爱?”
“叫希特勒。”
“FF,真的?名字也很有意思,是谁的猫?”
“我旁边人的。”
“……海豚鲸鱼?”
“对。”
“哼,是不是喜欢她?”
“怎么会?”
“明明会,坏蛋,我到了。”
“Fighting!好好工作。”
“转移话题?”
“没有。”
“哼,喜欢什么制服?”
“啊?”
“问你呢。”
“什么都喜欢。”
“变态,晚上等我。”
“在哪等你?”
“在家里。”
“真的?”
“假的,用手机。”
“好吧。”
“FF,我要忙了,亲爱的,晚上再聊。”
“嗯。”
因为希特勒和金高恩,整个课堂陷入混沌中。
嗡嗡。
“L,在不?”
“什么事?”李牧问。
“想问你关于中文的事情,听K说你中文很好。”
“……如果不好会很奇怪。”李牧翻白眼。
“好吧,想问你一些简单的词语,最近在努力学中文。”Y说。
“问吧。”
“我想学几句骂人的话。”
“……为什么?”
“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想学。”
“什么程度?”
“不清楚,你随便教。”
“TAOYANDEJIAHUO。”李牧把教过K的那句话,重新教给Y。
“这是什么意思?”
“讨厌的家伙。”
“……这个算骂人?”
“理论上是。”
“好像撒娇,喂,我想学高级一点的。”
“高级的?”
“嗯,到底行不行?”
“可以,不过尽量不要用,很危险。”李牧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