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药童已经将自己交给他的事情办好,于是就从男人的怀里退了出来。
而知道了她又要前往给刚才的那位病人治病,君北陌小心翼翼的将她怀里面的小包子打横抱了过来,让他舒舒服服地在自己的怀里睡。
站起来的顾安柠亲了亲男的下巴,压低着声音道:“我先去,很快就回来。”
被他亲吻下巴的君北陌勾起薄薄的唇角,点头道:“按照正常速度来,不需要加快速度。”
加快速度,往往先耗费体力以及脑力。现在,他并不着急于一时,也就让她按照正常速度来,不用要求速度快。因为他舍不得。
离开了小厅的顾安柠回到刚才的医房里,处理完最后一处褥疮的老大夫被自己的孙子穿上的干净的单衣。
其青年男子以及药童见到她进来,都纷纷将床边的位置让给他。
顾安柠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随后就在床边的架子上捣鼓着东西。
他准备的一些都是价格不贵,但又很适合老人家此刻身体服用的药丸。
准备上这些东西,顾安柠取来了一张干净并无一滴墨水的泛黄纸张就书写起了药方。
花了少许的时间,写下一个药方的顾安柠将药方给了药童,道:“按照方子抓药。”
小药童颔首,随后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抓药。
顾安柠见小药童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抓药,她转头看向了青年人,道:“回去以后按方子中的药每天药浴一次,三天后你爷爷身上的疮就会好的。还有,这瓶药是给你爷爷调理身体的,每天早晚各服用一颗。”
她将自己开的药以及药丸的用途,细细告知了眼前这个青年男子,以免他弄混了。
青年人点点头,他颤抖着双手伸过去将药丸接过来,“谢谢,谢谢顾大夫。”
知道自己爷爷只要按照她的话来做,身体会变得好起来,对于眼前的神医,他便是感激不已。
顾安柠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青年,温声道:“里面有些银子,离开医堂就去住个客栈,剩下的银子,你就拿去租辆马车回去吧。”
知道眼前的青年人在路上已经将银子用光了,而不得不将其爷爷一路背来京城,想到回去,想必他们已经没有了盘缠,也就对了他们十二两银子。
青年人也是个正直的,面前顾大夫已经帮自己将爷爷治好,且又不收钱,他已经心里觉得有愧了。
现在她给自己盘缠,这盘缠他是万万不能接的,于是摇头,话语中透露着坚定。
“顾大夫,您已经救了我爷爷一命,我尚未报答您的救命之恩,这银钱我岂能够收下。”
“小仲说得对,您救了我一命,这些银钱,我们万万不能收。”
躺在床上的老大夫语气很是真诚。
听了他们两人的话,顾安柠笑道:“你们身上已无盘缠,老大夫身体的病才刚好,身体还尚且虚弱,经不起折腾。这样吧,这些银钱就当是我借给你们的,你们什么时候有钱了,再来还我也无妨。”
知道他们是不肯免费接,她就权当借给他们,至于还不还,那都不重要。
青年男子犹犹豫豫,最后一狠心,就将银子接了下来。
将银子接过来,他双手捧着银子,抬眸望向眼前这位医术高明且心地善良的女子,一字一句,语气坚定。
“顾大夫,这些银钱,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还给您。”
顾安柠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面争辩,于是点头。
想到了他们还没有找到地方落脚,于是又补充道:“一会儿医堂要关门了,你现在就出去寻找一间客栈,找到后就回来将老大夫接过去吧。”
“好,我现在就去找,现在就去找。”
青年人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躺在床上的老人家见到自己的孙子离开,于是转眸看向了眼前的顾神医,语气里同样是带了浓浓的感激。
“顾大夫,谢谢您!”
顾安柠朝他一笑,道:“无需客气,你请安心休息,我便先走了。”
话说完,她抬步就往外走,想到快要能够和心爱的男人以及小包子一起回家,她的脚步就轻快了几分。
男人已经抱着孩子在门口等候着了,看见她从医房里出来,他的唇角微微挑起。
等到她来到自己身旁的时候,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语气温柔道:“我们回家。”
感觉心里暖暖的顾安柠点点头,然后与他并肩走了。
受到护卫的吩咐,吕大成已经将马车给备好。
两人出到医堂,看着正在收拾着各种被叠放在一起的药单,以及一些散落的药,还有别的工具。
那些被叠放在一起的药单足足有十多二十厘米厚。
薄薄的药单子能够堆叠得这么高,可想而知她今天究竟是给多少人看病了,细数下来,那数目肯定是惊人。
看着正在整理着东西的几名药童,顾安柠朝他们道:“先停下手上的工作。”
正在整理着事物的药童闻言,都纷纷停下了手上的活儿看向她,看看顾大夫她有什么吩咐。
顾安柠见他们都如自己所说的放下手上的活了,于是开口道:“今天大家辛苦了,从今月开始,以后你们每个月工钱增加一两。”
药童们听了,整个人心里都欢呼雀跃起来。
顾大夫实在是太好了,对外不但仁慈善良,对内还十分的好,十分善待,实在是太好了。
在众人高兴与感激的目光之下,顾安柠再叮嘱了他们,让他们留下其中一人等待病人离开后再关门。
吩咐完这些,她就和抱着孩子的男人转身离开了。
坐上马车,结束劳累的一天的顾安柠靠在马车壁上,想到快要回到的家,她就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急切。
看着眉宇间都带着疲惫的她,君北陌心疼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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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多钟后,从外面跑回来的青年人急喘着粗气,听到顾大夫已经走了,想要和她道别已经道谢的他有些失望。
回到医房,他一边和爷爷说话,一边给他穿上外衣。
没多久,腰间挂了一大串一大串草药的他背上自己的爷爷在地面平整且周围黑暗的街道上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