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宁是清朝初年来华的传教士中声誉卓著的一位意大利画家。他供奉清廷达五十一年,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为宫廷绘画数以百计,受他影响的中国画家有很多。
由于他擅西画法,而乾隆帝后来逼迫他以中国毛趣÷阁绘写,因而他的人物、花卉、翎毛与山水作品,极富中西合璧风格,使清代宫廷画为之耳目一新,在清代画史上有很高的地位。
这幅《火鸡图》为设色绢本,尺幅甚大,纵约1米,横约1.8米,画幅右上方有文华殿大学士于敏中题写的乾隆帝御制《火鸡诗》一首,款署:“臣于敏中奉勅敬书”。钤有:“臣敏中印”、“报国文章”朱文私印二枚。
画面右下角有金廷标楷书题:“臣金廷标恭画”款,并钤有:“廷标”白文私印一枚。
这幅画的画面中心位置绘一只兀立于石上的火鸡,鸡首转向画的右侧,双目炯炯,利喙弯曲,双爪紧紧抓住石头。
画面的右边是一棵弯曲盘绕的青松,树皮斑驳苍劲,松枝虬蟠其上,针叶写形亦写意,形意俱佳。
画幅左下角绘扭首啄羽的火鸡,似顾望山石中湍急的溪流。火鸡上部绘棕紫色灵芝,右下角绘白色牡丹,四周兼有几株小花点景。
整幅作品火鸡、灵芝、牡丹用西法,点景树石趣÷阁是传统的水墨面貌,火鸡造型准确,写实逼真,羽、啄、爪富有质感,运用了透视、明暗、层次等西洋写实技法要素来表现。
牡丹雍容华贵,敷色鲜活,妩媚可人。画面背景古雅,火鸡、牡丹精工写实,两者结合色调和谐统一,此为中西合璧的佳作无疑。
此幅《火鸡图》除著录于《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外,还先后出版于中华民国十八年(1929)《中国名画集》第三十三集,以及中华民国二十年(1931)《湖社月刊》第三十一册。
郎士宁和金廷标合作的这一幅《火鸡图》,著录完备,传承有序,绝对是清代画作中的精品之作。
对于这幅画的技法和用色,肖遥非常欣赏。
技法上:毛羽线条在钩勒上采用了排列整齐,短而细密的线条表现,类似于西方素描线条。这种线条是根据光线的变化,逆光处,墨线较淡,背光处,墨线较浓,以线带面,加以颜色(赭石、花青)渲染,形成了这种表现羽毛的艺术效果。
《火鸡图》颈部的线条短而细,都是顺时针往下钩勒,中间还加以钛白做高光,然后在渲染。颜色的渲染上用了花青、头青、二绿、钛白等。
这些丰富的颜色渲染技巧,逼真的写实,准确的造型能力,细密而排列整齐的线条手法,是体现一个西方画家艺术水平高低的重要判断依据,在乾隆初期到中期的如意馆画家中,除了郎世宁以外,其他画家是不具备这么高超的西画水准的。
颜色上:《火鸡图》在颜料的运用上非常丰富,看似统一的色调中,其运用的颜料多达二十余种,很多色调都是介于青、蓝之间,如羽毛上的花青、头青、赭石、洋红矾白;颈部用了花青、头青、二绿、矾白;首部用了朱镖、洋红、矾白;啄部的藤黄、矾白;爪部的棕红、赭石、洋红、钛白。
细节刻画上:眼睑四周留白、眼珠的高光处理,眼眶颜色(朱镖、洋红,矾白)的渲染,爪部的姿态与线条纹路,都极具功力。
肖遥对这幅画非常喜欢,细致地鉴赏了一遍,这才爱不释手的放回博古架,然后又拿起另外一幅画来观看。
这幅画还是郎世宁的作品,竟然是比较罕见的《乾隆画像》。
这幅画,人物面部刻画细腻,具有明显欧洲画法的痕迹,是郎世宁独立完成的创作于乾隆初期的作品。
郎世宁作于乾隆初期的作品,因为画家年富力强,人物面部的描绘更为细致,而且画幅的全部都是由郎世宁独自完成。
考虑到这幅画是郎世宁独立完成,而且又是乾隆画像,价格应该在1.7亿人民币左右。而《火鸡图》是郎世宁和金廷标合作完成的,虽然尺幅更大,但价值上反而要低一些,他的估价是8000万左右。
肖遥打开的第3幅画卷仍然是郎世宁的作品,而且是他的精品画作《八骏图》。
郎世宁以马为题材的作品有很多,但这幅图绝对是同类题材当中的精品之作。
在绘画的技艺方面,郎世宁开创了一种不同于传统绘画的新颖画法。他运用中国的毛趣÷阁、纸绢和色彩,却能以欧洲的绘画方法注重于表现马匹的解剖结构、体积感和皮毛的质感,使得趣÷阁下的马匹形象造型准确、比例恰当、凹凸立体,而不像中国古代画家采用延绵遒劲的线条来勾勒物象轮廓的方法。
他是以细密的短线,按照素描的画法,来描绘马匹的外形、皮毛的皱褶和皮毛下凸起的血管、筋腱,或者利用色泽的深浅,来表现马匹的凹凸肌肉,与传统中国绘画中的马匹形象迥然有别。
在二百多年前的宫廷里,这种别开生面的画法,受到了皇帝的喜爱,并由此影响到一部分中国宫廷画家的画风,以致这种中西合璧的画马方法,时至今日还不乏传人。
肖遥估计这幅作品的价格虽然不如《乾隆画像》,但价格绝对不会低于1亿元。
博古架的这一个格子上放的全部都是郎世宁的作品,但其余的几幅作品算不上是精品之作,价格在500万到2000万不等。
肖遥只是简单看了看,便放下了。
第1个格子里放置的这些作品就给了他巨大的惊喜,下一个格子里放置的作品同样没有让他失望,竟然全部都是徐悲鸿的作品。
徐悲鸿在画史中的地位无需赘言,具有广博而精深的艺术修养,精于素描、油画;在中国的人物、动物、山水方面尤富独创精神,为现代中国画开辟了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