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四少爷已经断定老三如今这种种的古怪行为都是他失忆之后的后遗症,那么想方法让他早点恢复记忆就是解开这个结的最好办法。虽然他并不敢肯定老三在恢复了记忆之后,是否就会和现在的想法不一样,但是凭着他对于对方的了解,结果至少不会比现在来得更糟糕。
四少爷伸手敲了敲桌子,见众人都望向了自己,才开口说道:“几位哥哥们,我说,这现如今老师急急忙忙被联盟召唤了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严重不严重,要多久才能回来。那三哥这记忆难道就只能硬等着老师回来才能恢复吗?咱们就没有一点而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这短时间里,我替他代理一下自然没事,反正我也已经有点儿熟悉他那里了。可时间一长,那就不能打包票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岛上的贱民就会没事生点‘乱’子出来,又或者万一哪天海盗又上岸来打劫。
到那时候,我可是要领兵出征的啊,那肯定就顾不上咱家里头的事了。要是耽误了三哥的事,那可不就是我的罪过了?你们可不能坑我啊。
所以呀,要我说,最好是能早点让三哥恢复记忆了,也算是替老师分忧呢。”
这一回,向来和四少爷八字不合的二少爷,却突然好像和四少爷之间有了一种默契,对于后者提出的问题,却是想也没想就给出了一个说法:“这真要说恢复记忆,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别的办法。
你们知道我们内务部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常常就会碰到一些冥顽不灵、嘴巴很严的家伙。一个个死硬得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以为天底下就他一条硬汉,能够硬顶住各种刑讯。却是不知道这世界上的秘密,嘿嘿,不是你不说,想藏在脑子里,我就没有办法知道的。”
二少爷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似乎很残忍又仿佛很享受的样子。
熟悉他的大少爷,知道那是这家伙的职业病又犯了,肯定是在假象他此刻正在一个‘逼’供的现场,而那‘阴’暗‘潮’湿、血淋淋、还不时传出惨叫声的刑讯室正是他获得无比乐趣的源头所在。不由在心里诅咒了一句:真是个以折磨人为乐的变态。
十三姨正站在二少爷对面,把这位主子那‘阴’森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狰狞可是瞧了个一清二楚,立时联想起了家里对于他的种种传闻,不禁心头一阵子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脸‘色’煞白的‘女’孩暗暗告诫自己,不到万不得已,这位少爷可得要能躲就躲,最好是听到声音就逃跑。
结果又是四少爷出来硬生生地打断了二少爷出神的遐想:“老二,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别他妈的只吐一半,又留一半的,吊人胃口。”
回过神来的二少爷很是恼怒地瞪了四少爷一眼,心想:你才他妈的真是个惹人烦的讨厌东西,当初老爷就不应该收留你家伙,好端端地就是喜欢和自己过不去。
只是看到周围的人一众的眼光都古怪地盯着自己,心里又有一点儿心虚,口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我这不是在想我手下平时用的哪些招数里面,哪一种最管用吗?
他们这些看守牢房,审讯犯人的人,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胜在只需要‘精’通一‘门’挖掘到犯人心里秘密的技能就可以。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有了几招专‘门’对付这类嘴硬的犯人的办法,倒都是和人的记忆有关。
其中有两招,我觉得倒是可以一试的,一招叫做厄运钟摆,一招叫做魂引之灯。前者可以直接从犯人的脑子那儿读取记忆,而后者的目的是要把犯人恢复原本破碎的记忆重新整合起来。
这两招真要仔细算起来,其实还能算得上是老爷的记忆移植术的旁支。最初的创意都是来自于老爷的指点。当然这效果肯定不能和老爷亲自施法的移植术相比,不过我们内务部之前的审讯过程中用过的次数不说上万吧,也能有成千次了,在这可靠‘性’方面那倒也称得上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可以信赖的。”
二少爷之所以要拉拢凌若山,除了是想合二人之力来同大少爷分庭抗礼之外,最紧要的目的却是希望能从老三这里搞到通过魔能重塑的经验办法来。虽然先天的条件并不是那么的好,后天的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的有利,但是却无法阻止二少爷对于权力和大道的渴望。
而通常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既然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把两者兼顾,那么占用别人发掘出来的办法为己用,就是最为便捷的终南之路。
想要从凌若山这里打探到魔能重塑的具体情况,可是又不能强行地对自己的弟兄动用那些事实上存有缺陷的拷问术,那么打着帮助他恢复记忆的幌子就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二少爷寻思着,如果能赶在老爷回来之前,就让凌若山恢复了记忆,那既能表现出自己主动为老爷分忧,又可以告诉这整个磨府自己在修炼的道路上还有大把的前途,那到时候老爷也会看高自己一眼。
否则等老爷回来,亲自着手处理,那他还能有什么能拿来说叨的呢?甚至连帮倒忙的老四都比不上,人家至少还能讲一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旦老三的记忆回来了,以他之前的脾气‘性’格,又怎么会白白告诉自己这些堪称是机密的信息呢?
而且久则生变,时间长了自然就容易生出更多的无法预料的变数来,因此二少爷并不想多等,当下便添油加醋地推销起了他手里的那些法术。
当然对于他来说,如果凌若山真要因为这不成熟的“医术”,落下点什么小‘毛’小病来,那也未必就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都未必会感到内疚伤心。
没办法啊,事实就是这样的,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短时间内因为利益走到一起的伙伴,说穿了终究还是个对手。尤其凌若山这个对手,在大道上分明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前面,而在家里站队问题上又有倒向老大的倾向,怎么可能是真心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