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而坐,百里屠苏叹了口气,说道:“担心就说出来,没必要一直崩着。”
叶白望着来时的方向,摇了摇头回道:“说出来又能怎样,只会徒增别人的烦劳。”
百里屠苏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游戏而已,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花花被淘汰,等任务结束,我们还不是一样会在现实世界重逢。”
叶白:“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果。”
百里屠苏一脸困惑,问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吗,如果花花还活着,我们就有机会能找到她,岂不更好?”
叶白摇摇头,回道:“你想知道她堂堂一千金大小姐、超级富二代,她的父亲却不阻拦她和我这样一个俗人厮混在一起的原因吗?”
百里屠苏点点头,她的确很好奇,虽然‘人人平等’这句口号已经喊了近百年,但阶级差距还是无处不在,谈恋爱也好、做朋友也罢,最重要的就是门当户对,至于白马王子与灰姑娘这种桥段,在童话里看看就好,别信以为真。
因为阶级的差距带来的本就是生活圈子的不同,穷人要和富人玩到一起,除非富人心甘情愿放弃自己原本的圈子。
花芊雨便是这样一个例子,她选择了叶白,便意味着疏远了钱英伦这些富二代。
至于原因,百里屠苏便不得而知,如今叶白要讲,她自然想听。
叶白娓娓道来:“芊芊的父亲花无晴是个天才建模师,尤其痴迷于房屋建模,他喜欢设计各种稀奇古怪的房子。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在自己后花园搭建了一个超大的圆柱体建筑,这建筑的墙壁上设有一种开关,开关一合,便会升起一种黑色金属材料,将整个建筑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光都透不进去。
悲剧就发生在那天下午,五岁大的芊芊跑了进去并误碰了开关,所有金属墙壁陡然升起,将那里完全拉入一片密闭和黑暗的空间。
当时的花无晴正在和TX总密谋一项合作,根本联系不上,而又只有他才知晓从外面打开墙壁的方法,可两天之后他才回来,芊芊也就被足足困了两天。
可想而知,这两天她是多么的绝望与无助,在空空荡荡密闭黑暗的空间中担惊受怕,流干了眼泪,喊哑了嗓子,却一直等不来救她的人。
虽然最终她还是出来了,但从此之后她便落下了病根,害怕黑暗,染上了黑暗恐惧症,只要一入夜,她的精神便会高度紧张,情绪十分不稳,哭着喊着四周的黑暗中潜伏着一头头怪兽想要攻击她。
花无晴带她看过很多名医,也用尽了各种心理治疗办法,皆无成效。
最后,一直不信邪的花无晴也妥协了,开始四处拜佛敬神,寻找各种偏方来为她治疗,最终找到了我的爷爷。”
叶白的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百里屠苏正听的入迷,急忙问道:“后来乃,花花的病被你爷爷治好了吗?”
“怎么可能!”叶白摇头苦笑道,“我家那老头就一练武的,学过点中医和阴阳玄学,在帮村子里人治病前都会先糊弄一番,吓得别人主动求着他做法事,多赚一笔养家糊口的钱。
其实之所以能治好病那都是中药的功劳,村民们却更愿意相信是他法事做的好,驱走了缠身的恶鬼和宅子里的恶灵,就更加神清气爽,在心理作用下,他治好的病人往往比别的人精神气色还好。
久而久之,他也就获得了一个‘活神仙’的称号,在我们那一带小有名气,不然花无晴也不会找上他。
而真遇到这种棘手的疑难杂症,他哪能想出什么办法!”
“哦~”百里屠苏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口中的老神棍老神仙其实就是你爷爷,怪不得你也会说那么多神神叨叨的话,看来都是跟他学的。”
叶白:“……”
百里屠苏则更加好奇,问道:“既然你爷爷没办法,花无晴干嘛还要将自己的女儿留在你爷俩身边?”
叶白一脸得意的说道:“他没办法并不代表小爷我也没办法啊!”
“你?”百里屠苏不信,“我听花花说你俩同一天出生,所以当时你也就一个五岁大的小屁孩,你能有什么办法?”
“在天美基地训练期间,你有见她发过病吗?”
百里屠苏想了想,还的确没有,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花芊雨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病。
“你怎么做到的!”百里屠苏开始信了,一脸惊叹。
“过程很复杂,反正我就是做到了,但也不算彻底治好了她,只有我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不会犯病。”
~
公元2017年四川的某偏远小山村,踏着黎明的曙光,一男一女两个五岁大的孩子带着满身的伤,一脸狼藉的走向一间破旧的小土屋。
土屋内,一夜未合眼的花无晴和叶青谷听见声响之后急忙赶了出来。
一看见小男孩,叶青谷操起一根藤鞭便追打上去,边打边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知道夜里的山上有多危险吗,你自己不知死活也就算了,还把小雨也给带出去,她怕黑你不知道?”
小女孩吓得哭了,跑上去抱住叶青谷的手腕求情道:“爷爷你不要打小白哥哥,你们这里晚上太黑了我害怕我想回家,所以昨晚才跑了出去,小白哥哥是为了追我才跟着我一起进了山,我们还在山里遇到了毒蛇和野狼,是小白哥哥保护我在山洞里过了一晚。”
“不用你求情!”小叶白一脸傲气,倔强道,“反正在他们大人眼中,只有男孩子才会犯错。”
“你还敢顶嘴!”
花无晴也急忙劝道:“老爷子消消气,这事本来就是小女的错,最重要的是他俩没事就好,你看两个孩子也都累了,让他俩先去睡一觉。”
待两个孩子入睡之后,花无晴忧心忡忡的问道:“老爷子,您真的没有办法治好小女吗?”
花青谷也很为难,回道:“她得的根本就不是病,也并非邪物缠身,这心理方面上的病治疗起来最是棘手,也最消耗时间。”
花去晴听后眼眉低垂,长叹气道:“如果您这也没有办法,我只好再去寻找新的法子了。”
“再容我想想办法。”
叶青谷望了望已经在床榻上熟睡的叶白,这孩子已经五岁了,到了该上学的年龄。花无晴如果这一走,之前许诺过的那十万块前他就没脸再要,也就意味着给叶白交不起学费,可他又不想让叶白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当个神棍,耽误他的一生。
“你们再留一周,看我能不能想到其他办法。”
“好。”花无晴抱着期盼的心情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