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她曾经说:我从来没见过我师傅长什么样子。她在我面前总戴着面具。我也曾经好奇的问过她是谁?但她说我只要晓得她是我师傅就行,别的都不重要。
她曾经还说:她把我丢孤儿院后,从此没再出现过。
她更是说过:开始会想。后来爸爸、妈妈待我好,我就不想师傅了。现在偶尔会在梦中梦到她。
他一直以为她所谓的师傅是个男人。直到夜阑出现,他怀疑夜阑有可能是她师傅的时候她才诧异的对他说:“我没告诉你吗?我师傅是个女人。”
现在她提起‘师傅’,难不成她在海岛养病的这几年和她师傅在一起?
那她现在的这种状况是她师傅和骆鼎一起策划的结果吗?
怀着万般疑问,蒙烈却是平静的说:“她说你不能习武你就不习,你很信任你师傅啊。”
“自打有映像以来我就和师傅相依为命,我不信任他还信任谁?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信任才让他钻了空子。”
“钻空子?”
“我也不晓得师傅那天发了什么疯,就是在我生孩子的那天,他居然……”语及此,十三突然站定,不再说话。
生孩子那天?
她师傅发了疯?
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说了?
蒙烈走上两步,再度站在十三面前,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神非常幽远,眼中噙着忧伤。
“十三。”他轻声呼唤着。
幽幽回神,十三低下头,说:“算了,都过去了。”再说小宝的事也不能和外人说,免得传到老太君耳中让老太君伤心。
她低着头,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头顶的发漩,是他熟悉的……
蒙烈的眼角狠狠的一抽。
哪怕她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他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悲伤,心里已经隐约觉得她不想说的事应该就是小宝的事。
难不成小宝是被她师傅偷走的?
那是个什么样的师傅呢?
在徒弟的手受伤的时候逼着徒弟把受伤的手放进养有食人鱼的鱼缸中接受惩罚。更是冷血的把不会游泳的徒弟直接从礁石推进海中,然后冷血的看着徒弟在海中挣扎……
从前,在听她讲述她那个师傅的时候,蒙烈的心大抵是恨那个师傅的,在他的认知中,她师傅就代表着心狠手辣。
一个心狠手辣的师傅,偷走小宝然后把小宝从断崖扔下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那个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
蒙烈思绪间,十三因为话题扯到小宝身上,一时间她又想起二宝,她抬起头看着蒙烈,问:“蒙烈,你这里有蒙桀的消息吗?”
三个孩子,才出生就被人偷走一个,她已经伤透了心。剩下的两个又被他拐走一个,她咬他、揍他、抓他的种种歇斯底里就都可以理解了。
蒙烈觉得自己确实够坏!
“没有。”他说。
“不过,如果有蒙桀的消息,我会把二宝从他手中要回来还给你。”他又说。
“真的?”十三眼中升起丝丝希翼。
“我是看在骆鼎的面子上。”
“谢谢,谢谢你。”十三激动的说。
“也许这声谢谢你说了也白说。”
“啊?”
“我要回二宝的前提是我必须知道蒙桀在哪。如果蒙桀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在哪,那谁也不会晓得他在哪。”
什么意思啊?
就是不清楚蒙桀的下落就不了了之的意思?
那这声‘谢谢’可能真的白说了。
一时间懊恼丛生,十三瞪了蒙烈一眼,接着冷哼一声,横向移动一步避开跟前人高马大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跨进枫丹白露的园子。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这世上也只有这个女人胆敢当着他的面发脾气。蒙烈想着想着就笑了,直到掩饰着脸上的笑意这才转身缓步往园子中走。
天太冷,喷泉都被冻结上,似冰川。
十三才转过冰川,那群德牧们便蜂拥而至。
“啊啊啊!”十三尖声叫着撒腿转身跑。
才步进园子的蒙烈闻声,身子若豹子般窜出直扑喷泉后。正逢十三跑过来撞了个满怀。
“啊啊啊。”
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十三一边尖声叫着一边抱住蒙烈,收起双腿,似只树袋熊般的缠到他身上。
来不及细想,蒙烈条件反射般的托住她转了180度,险之又险的避开扑上来的花蟒。
旋转中,十三脑中恍惚飘过一副画面,一间洒满阳光的屋子,一个女人‘啊啊啊’的尖叫着跳上一个男人的背,然后似只树袋熊般的缠在男人背上低头对地上的一只庞然大物说:“滚开,滚开。”
那庞然大物好像是一只猫……
十三恍惚中,花蟒扑空,紧接着虎子扑上来,蒙烈再度抱着她转了个180度躲避热情的虎子。
再次旋转中,十三脑中又恍惚飘过一副画面,那只庞然大物好像站起来了,一米有余,还冲着那被背着的女人嚎叫一声,吓得那女人鬼哭狼嚎的一溜烟从男人背上溜进男人怀中且语带哭腔的说:“蒙烈,赶它走,赶它走。”
“虎子,狮哥,豹妹,花蟒,坐。”
随着蒙烈的声音落地,十三脑中的画面不翼而飞,她愣神的看着抱着她的人。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感觉刚才晃过脑海的画面是他和她?
明明,他们是不认识的人啊?
可是那些画面中,明明是他,他也是这么的抱着她……
蒙烈不知十三脑中所想,只当她被吓坏,急忙说:“十三,别怕,它们不咬人。”
“怎么了?怎么了?”一迳问着话一迳跑过来的是白露,她身后紧跟着夏婶、寕可等人。当看到蒙烈抱着十三,寕可的脸‘刷’的一下惨白似纸,脚似被钉子钉住似的再也移动不了一步。
“怎么了?”白露依旧关心的上前问。
“十三被花蟒、虎子它们吓着了。”蒙烈回答。
见十三仍旧呆呆的一动不动,只当她被吓坏,白露急忙安慰:“十三,别怕,它们不咬人。”接着,她对夏婶说:“赶紧的,带着它们下去。”
“是,夫人。”
“虎子,狮哥,豹妹,花蟒,走。”说话间,夏婶手指着后园方向。
坐得规规矩矩的德牧们闻令立即站起来冲向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