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失宠了!
陛下雨天带着一个女人,共乘一匹马,从城外飞奔而回……
不得不说,那些个臣工也真是闲的,爱造八卦。偏偏他们身居高位,这话说出来很具分量。加上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再添点油加点醋,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反正最后听到叶清晏耳朵里的一个版本就是——
陛下巡察河道时,偶遇一名民间女子,惊为天人,然后带回了京城。唯恐善妒独霸后宫的皇后迫害,暂安置在了宫外。但是皇后还是知道了,陛下为了保护那名女子,答应了皇后很苛刻的条件……五年之内不选秀女……
叶清晏无语,五年之内不选秀女,这都什么时候宣布的事了,现在还拿出来说。明明是因为皇太后薨了,萧长綦为其守孝,才五年不选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至于以后都不选秀女,萧长綦还没拟旨呢。要是真昭告天下,从此以后不再选秀女,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反对。可以肯定的是,她定然要为众矢之的了。但这都是后话,现在传言里统一的都是,萧长綦和一女子同骑回京。
坤元宫的人都知道,那女子就是跑出宫的皇后,但是皇后是不能轻易离宫的,所以也不能去澄清这件事。
至于萧长綦也没有去压制此言论的意思,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
而且这样一来,一些对他专宠皇后而有意见的言官,也能闭嘴了。不是他不进后宫,专宠坤元宫,而是后宫的女子乏味,这就让言官们无可奈何了。
叶清晏又热又困的躺在凉榻上,耳边是春雨禀报后宫诸事的声音,还越听越困了,最后索性就睡了过去,懒得再理会宫务。
春雨见叶清晏睡着了,就合上了手里的公文,还走近她小声的喊了一声,“娘娘,奴婢退下了啊。”
叶清晏自然是听不到了,她睡的很放松沉实。
春雨轻手轻脚的出了殿门,然后让青星守着叶清晏,她则回房里取了两盒莲品雪颜膏,匆匆出去了。
半路上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静琳。
静琳看到她手里的莲品雪颜膏,知道她又有生意了,笑道:“发了财也不说请咱们吃好吃的。”
“宫里什么好吃的没有,特别是守着娘娘,更是山珍海味都尝遍了好不。”
“那也是娘娘恩赐的,不是你的啊。不管,反正我要吃老京城的囊蒸肉。”
“好好好,知道啦,我的小祖宗,那我出去了,你费心着点儿娘娘啊。”
“还用你说,我自然会好好伺候的。”
春雨脚步都是轻快的,朝着前宫门去了。
欧阳纯有点儿坐立不安的望着宫门的地方,眼中都是期盼。
春雨和两个守门的禁卫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宫门,见欧阳纯在花园里等着她,径直过去了,“欧阳将军久等了。”
欧阳纯向春雨抱拳一礼,“又麻烦春雨姑娘了,实在是外面的店里买不到香膏了。”
“明白,明白,这雪颜膏不论是什么品的,都十分抢手。一早去店里买还有货,过了正午就难买着了。欧阳将军早上要上朝,哪里有时间买香膏呢。”
春雨从袖子里掏出来两盒莲品雪颜膏,递给了欧阳纯,“加上上一次的,一共是三百两。”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所以这要钱的话,春雨说的很是顺溜。
欧阳纯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银票,递给春雨,“这是一千两,以后少不了还有麻烦春雨姑娘的时候,所以,就当是定金吧,不用找了。”
春雨接过银票,笑没了眼睛,“成,买够十盒了,我再送将军一盒,绝对是外面找不到的优惠。”
“谢春雨姑娘。”欧阳纯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情也好的很。
春雨看看天,还阴沉着,便道:“瞧着还要下雨,欧阳将军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了。”
“好,春雨姑娘赶紧回吧,别淋了雨。”欧阳纯收起了香膏,对春雨道。
春雨点点头,转身就走了,没有半点留恋不舍。
倒是欧阳纯一直看着她,直到看不到了,又在石凳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但走了没多远,就见宫程朝他走过来,“欧阳将军留步。”
欧阳纯忙停下了脚步,“宫总管,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咱家哪儿有什么敢吩咐欧阳将军,是陛下召见。”宫程笑道。
欧阳纯愣住,“陛下召见,有什么事吗?”
“将军过去就知道了,随咱家来吧。”宫程领着欧阳纯走了。
……
玄德殿——
萧长綦批完奏章,端起一盏茶慢慢啜饮。
“陛下,欧阳将军到了。”宫程进殿回禀。
“宣。”萧长綦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拿着一本古文书研看。
“臣欧阳纯,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欧阳纯行了跪拜大礼。
萧长綦一时间也没有让他起来,目光依然落在书上。
欧阳纯见萧长綦没有让自己起来,心里顿时七上八下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还偷偷的朝一旁候着的宫程看了看。
宫程低着头,看着地面,仿佛不知道他在看他。
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后,萧长綦问道:“知道朕传你来什么事儿吗?”
欧阳纯此刻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白……虽然陛下刚才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说,甚至一点威慑都没有,但是却吓得的他胆战心惊,比面对楚国的千军万马还害怕。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说着,脑额贴地,恭敬顺从,一副卑微至极的模样。
萧长綦抬了下手,道:“欧阳将军先起来吧。宫程,赐座。”
宫程立刻搬了一把金丝楠木的圈椅过来,放在了欧阳纯的身旁,“将军,请坐。”
“谢陛下。”欧阳纯更是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儿,心里彻底的懵了。
“说起来,朕和你还是连襟呢。”萧长綦忽然来了一句。
欧阳纯一吓,忙又起身躬身一礼,“臣不敢当。”
萧长綦道:“坐吧,咱们今天就闲聊聊天,作为连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