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泽回道:“大少爷挺好的,是奴婢的原因……奴婢也给大少爷留了书信,想必大少爷应该会理解奴婢的选择。”
叶清晏还能再说什么,轻泽回巫族的态度看起来很坚决,她也不能强扭着瓜,硬按马饮水。
“本宫还能帮你些什么吗?”叶清晏问道。
轻泽摇头,“奴婢谢谢娘娘这么长时间对奴婢的照拂,实是不敢再有任何要求。”
“没关系,说吧,有什么需要不用客气。”叶清晏笑道。
轻泽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看叶清晏,最后有点儿不好意思道:“娘娘,奴婢想要您一副墨宝,以后想娘娘了,就看看娘娘的墨宝。”
“这简单,想要画还是字?”叶清晏问道。
“字吧,娘娘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轻泽眼中露出喜意。
叶清晏点头,让青星准备了纸趣÷阁。
提趣÷阁在纸上写下一句诗——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希望你好自为之。”把写好的字给轻泽。
轻泽感激涕零的收下,“谢谢娘娘,奴婢定不忘娘娘恩德。”
“嗯。”叶清晏点点头。
轻泽又行了稽首大礼,拿着叶清晏写的字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
叶清晏朝她摆摆手,“去吧。”
春雨从殿外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株黄梅盆景,见叶清晏情绪低落的很,目光询问青星。
青星小声和春雨把轻泽的事说了一遍……
春雨听罢,皱了眉,“她怎么变化的这么快?”
叶清晏问春雨,“以你在府里对叶御史的印象,他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缺憾吗?”
春雨摇摇头,“没有啊,大少爷挺好的啊。就是……从前有过一个通房丫头,偷偷怀过一个孩子,生的时候难产,母子都去了。”
“这我知道。都老黄历了,轻泽难道是介意这个?”
“有可能吧。但其他的,奴婢真想不起来。大少爷从来不喝花酒,不耍钱,也不滥情,多好一个人啊,还为了轻姐断臂了呢。”
叶清晏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丞相现在在值房吧?”
“在的,陛下离宫后,丞相大人每天很早就来了,又最后一个离开皇宫。”
“让他过来一趟。”
“是,娘娘。”
没多久任然就过来了,依然一身太监的衣服。
叶清晏开门见山道:“刘瀛是不是威胁轻泽了?”
任然诧然,“刘瀛吗?他这几天一直在臣的府邸和姬月一起,今儿一早两个人还因为开解石头的事打了一架,其他的臣不太清楚。”
叶清晏想起昨夜,她贪玩也切了不少姬月的石料,顿时有些尴尬,“那个,本宫手痒也开了几块儿。”
任然不禁笑道:“也多亏了娘娘开了几块儿宝玉出来,不然姬月真要气疯了。”
“哦?”
“娘娘手气好,开的都是宝。刘瀛手臭,开了一堆没用的废料。”
“不是啊,他也开了好几块儿不错的。”
“那也是娘娘指点过的对不对?”
“好像……是吧。”
“娘娘财运旺,姬月就是想要借着娘娘的财运,开点儿好东西。”
叶清晏恍然,“原来是这样,以前他就说过让本宫帮忙给他参谋参谋。感情是想要借本宫的财运……那这样算,我是不是能问他要点儿好处啊?”
“这方面他肯定会有所表示的,娘娘放心。”
“嗯,这倒无所谓。现在你帮本宫一个忙,查一下轻泽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叶御史了,改要回巫族。虽然本宫并不反对她去巫族,但是总觉得很突兀。因为之前她离开皇宫时,明明很是心悦的。”
“没问题,臣这就安排人去查。”
“特别是刘瀛那里,你问问他,有没有对她施压。”
“好。”
“还有一件事……”叶清晏目露犹豫之色,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任然。因为任然是萧长綦的人,告诉他以后难保不会跟萧长綦说。
任然看出她有为难,试探问道:“娘娘有什么事吗?臣保证可以不和陛下说。”
叶清晏诧异的看他,然后又摸摸自己的脸,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所想的,难道她表露在面上了吗?
但,不管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既然他保证了,还是跟他说说吧。
“本宫想知道,姬雪在哪儿?”
“姬雪?”任然很是意外,“娘娘问她做什么?”
叶清晏道:“啼魂能把太后身上的封魂术代价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恢复从前。所以本宫想要知道姬雪在哪儿?”
任然道:“这件事陛下知道,娘娘不用费心。”
“……”叶清晏顿时无语了。
亏她这里焦躁不安了大半天,他们竟然都知道!
“但是陛下并不打算帮太后转移。”任然语出惊人。
“为什么?”那不是他亲母吗?怎么办会不想给太后治好。
任然回道:“因为只能直系转移。也就是说,这个代价只能转移到陛下的身上,或者是陛下的孩子身上。别说是陛下不同意,太后应该也不会同意的。”
叶清晏一时间默然……不是应该,是肯定不会同意的。皇太后看萧长綦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盼孙子都要望眼欲穿了,明明坐着轮椅不方便动作,还经常给她做吃的,让她补身体。更不可能伤害。
“那,姬雪就没有再找她的必要了吗?”她还是挺想看皇太后再能站起来的。
“娘娘其实不用执着这件事。皇太后其实挺想得开的,她是信佛之人,自己的儿子踩着兄弟的血坐上了皇位,从她的心里来说,总觉得有些……罪孽吧,自己身残,也是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赎罪。”
“她是这么想的吗?”
“对。娘娘可有在皇太后的身上,看到过半点对自己身残的不满吗?”任然问道。
叶清晏想了想,摇头,“还真是没有。”
“所以,如果一个人很满意自己的状态时,是没有必要再去多做什么的。有时候不是你想的好,就是好的。”
“嗯,本宫明白了,多谢丞相解惑。”萧长綦真是隐瞒了她很多事啊,若非今天跟任然谈起,她说不得又干了多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