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通往怡春院的路上,沿途是很多商贾官宦人家的家宅,其中一座最大灯火最亮的应该是太师靳昊天的靳府了。门前两个巨大的平安灯笼随风摇曳。二人合抱粗细棕红色的柱子前面是两座威武的玲珑石狮无声怒吼,昭示着主人的尊贵非凡。
亦君今天心情很不错,一时技痒,于是绕道靳府围墙侧面,气运丹田,一脚蹬地,嗖地一声,就飞上了五米高的围墙顶,俯声看向院墙里面,靳府园内,到处张灯结彩,园内石径上,只有几个仆人端着盆盆罐罐,杯杯盏盏,来来去去地忙碌着。看那光景,应是年夜饭吃过,收拾来着。
再看向园内正中间的那间厢房,应该就是靳昊天本人的内室了。再看向紧临靳昊天厢房的东面那座小庭院,上书劲书狂草:晟园。传闻靳太师结发妻子二十年前死于难产,而死前诞下一子,靳晟。而靳夫人死后,靳太师便无再娶。如此富有的太师竟然鳏居二十年,这在整个天宸王朝都很少见。那天在皇后寿辰的晚宴上看到的靳昊天,精神矍烁,满面红光,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已入花甲之人。
扫视完毕,府园内也只有两位主人。先到老主人的屋里去看看。打定主意,京君在身上扯下一块布边,用作蒙面。纵身一跃,就跳上了靳昊天的屋顶,屏住呼吸,轻轻揭开一块瓦,从缝隙往屋里一看,顿时让亦君傻了眼,偌大的龙凤床上,两个人正在……是靳昊天和兰萱,竟然是兰萱,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再接着往下看,靳昊天已经迫不及待在扯掉兰萱身上仅剩的一件绣着兰花的肚兜,顿时如雪凝脂般的肌肤如白玉般呈现眼前,再往下……
“主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那个幕容轩一点也不好对付,我怕我迟早会被他识穿身份!”是兰萱的娇嗔声。慢着,好像是在说关于师父的,得仔细听听。
“你放心地呆在怡春院,继续当你的花魁,其他的事,我会派人去帮你打理。”太师似是命令又是在诱哄着。
“我怎么会舍得你这么个尤物去涉险呢?”
原本亦君还想再次多听些秘密的,尤其是关于师父的,但这光景,是没什么希望的了。
怏怏地将瓦片还原,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踱着太空旋步,沿着瓦檐轻轻的横行着,一个转身,就来到小主人靳晟的屋顶。
揭开一块瓦片,看向里面,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翩翩美男,正拿着书,边踱着步,边阅着卷,想必这位就是这靳府的少主靳晟了。此人披着一件灰白色的狐裘披风,华丽炫目,将整个人的身形严严实实地遮住,但是从轮廓看,身高一米八,肩宽一尺八,若放在现代,绝对是个标准的模特。
因为视角的问题,整个脸被瓦片挡住,只能看到那张嘴唇,薄薄的,像两片生肉,鲜艳欲滴,艳而不娇,透着落拓不羁的潇洒。
靳晟看了几卷书宗,大抵是觉着无聊,其后又练起了书法,笔法酣畅浑厚,写个四个大字“阁下何人”。
然后用浑厚有力声音说道:“外面天冷,阁下不如进屋喝杯热茶如何?”
这个靳晟好厉害,竟然知道我就是他屋顶上。
主人有请,却之不恭,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靳晟的屋内。
屋内生有炭火,亦君一进去,就感受到融融暖意。周身寒冷的气息在屋内很快消弥,渐渐地全身终于有了一些暖意。
而桌上,两杯茶已经泡好,点点茶叶飘浮着,杯上散着淡淡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