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元京是最美的,阳光和煦飘洒在古色古香的建筑小楼上,穿着各色朴衣的人勤劳为生活奔波。花儿谢别露水染上了初夏的好颜色,连带着近日元皇身体都好了些即日早朝。
兰锦院宁无盐屋
卫子律轻抚宁无盐脸侧秀发缠成一卷,动作看似亲昵,但两人却知道彼此相处并不如那么融洽。沉默了会,他先开口:“沥仁到了,万两白银现堆在兰息房里。”
宁无盐不知所谓地点头,拿起一边的银针细细摸腿伤附近的根骨,毫不在意眼前庞然大物挡着视线,忍着疼,一口气扎了进去。
她这幅模样,卫子律看惯了。偶尔瞧上一瞧,也觉得纯朴美丽,但她那不急不忙的态度总使人心情好不了,放下那一撮头发不再把玩,眉目动了真,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便直言告诉你,现在我就是兰锦院的摇钱树,不等这副皮囊老了,其余的我想也别想。”宁无盐清楚现在的情势,也很认真地回去。
她说的是事实,兰息此刻在房里看见白花花的银两,确实也这么想。日进斗金,这可不是外边那些皮囊美没内涵的女子能比的。若她们也能先舞一绣曲,想必也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可惜,如今在元京名头正盛的是宁无盐。
卫子律经三日知道她聪明有底限,但有些地方确实过于死板,只得叹口气道:“你随我回去,我荐你入妃宫,到时候出来什么地方不能呆,非得这种烟花之地等一辈子,让红颜老去?”
宁无盐懒得和他解释。
妃宫的诱惑很大,如果在正确的时间遇见卫子律,她可能会随他去。她心事未了,怎么抛下十年仇怨就那么去自己一人独享荣华富贵?若她有心,当初孟无御对她抛红绣球她就上吊,何必等到现在。
卫子律见她不答,心头也有些烦躁,却不是为她。再过些许时候,想必邙荒的人便来了,虽说来朝使臣必须先去皇宫过趟形势,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兰锦院。若到时候被云须抓住,他不担心自己,只怕这兰锦院变成废墟。
“你要走便走。”宁无盐毫不挽留,情绪没太大起伏,“你这一遭牵扯出多少事,若你不想连累一院子的人,就离开元京。不过有一事想问,不知少城主可愿相告。”
卫子律点头,没有作声。
宁无盐在腿伤再扎一针,声稳心平,问道:“那些被你当做解药的女子破了身,你让她们日后如何自处,又如何嫁人?”
卫子律还以为什么大事,闻言回忆起当年一桩往事,悠然道:“师傅说过,妃宫女子与男子平等,姻缘自主,即便不是完璧之身也没有嫁不出去的道理。若是谁想质疑妃宫之名,尽可去玖州囚瑕山一叙。”
宁无盐点头,倒是个明真理的人,能说出此番话的,想必也是个妙人。自卫子律一脸的敬畏和后怕之色,便可瞧出这少城主在师傅那讨不到好。
“话问完了,你走吧。”宁无盐依着床榻半靠。
卫子律脸色一青,她还是如此目中无人!心头有些气,不甘心夹杂着莫名其妙的酸意:“日后你若后悔,求我也没用。”
“是是是,宁轻!来,恭送少城主。”宁无盐干脆敷衍,叫来了门外候着的宁轻,自己就窝在软榻上不问事了。
砰——卫子律一脚跨出门,关门儿那一手,响声震天。随后他拂袖而去,面色恼怒。
久候在门外海棠树下多时的沥仁疑惑地给沥期一个眼色:这怎么回事儿?
沥期在外混久了,对沥仁也不太感冒,鼻子扬得多高得挤挤眼:我哪知道。
在一旁的沥青随手给沥期脑门上一拳,平日里嬉笑的眼此刻却覆上阴寒:“对大哥如此不敬,回去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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