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这是抬头望向天空的第一感觉,乌云厚重密布在可见的范围,深沉地仿佛快要吞噬大地,偶尔一道光芒直穿云层打落在地,伴随着树枝吱呀的声音幻化成火光照耀了整个森林,然后是巨大的轰隆声响彻了云霄,盖过渺小的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只是这样的自然灾害并影响不了在巴萨斯利卡监狱广场前的人们的心情。//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两个长达三米的黑石板俨然耸立在这个广场,被绑在上面的是所有人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一个面无表情地看着灰蒙蒙的天,一个则低着头,却扬着浅浅的微笑,让围在周边的人无法看懂,为何两人能够如此冷静地面对这么残酷的——死刑。
“休赫,念在你曾经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在行刑之前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负责监督行刑的军官走到了其中一个黑石板前,看着那位一直看着天空的人,与旁人一样,看不懂他为何仍是那么地冷静,一如八年前被判入狱作为狱卒过十年一样,冷静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休赫·吉斯塔格罗曾经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却因为在十岁的时候被检测出拥有魔力而被打入这个监狱作为狱卒生活十年,但不久前却因为被一个女孩逃出了监狱而与莲·布雷艾斯特一同受到这个不可理喻的刑罚。
听到军官的声音他才把视线从天空上往下移,脸绑在另一边的莲也转过头来看向他,同样好奇他会在临死前说出什么有趣的话。
因为他们同样因为拥有魔力这种事情而被判入狱,所以从七年前与他作为兄弟在这个监狱生活,但他有时候还是不理解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在想些什么,但那个孩子的出现却改变了他,可惜她现在已经逃离了这里,而且以后他们大概也看不到她了。
“我……”淡淡地开口,休赫再次将视线移到了天空,然后再众人的注目下说出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看到了希望之光。”脑中闪过了那抹从他眼前逃脱的倩影,让他淡淡地笑了,他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她跳下围墙前对他做的一个鬼脸,不好看,但很耀眼。
这一笑让所有人包括莲都怔愕了一下,因为他们从未看过他为了什么而笑过,而如今却在行刑前扬起了笑容,并说出了让人想不透的话语,明明是该绝望的情形了,为什么他却说看见了希望之光?
“你,没有别的话了吗?”塔伯夫·布雷艾斯特军官皱起了眉头,暗衬现在的孩子都难以令人理解,尤其是他们身上还有令人厌恶的魔力,但他们毕竟还是孩子而已,为什么国王要如此狠心地赶尽杀绝?就连他的儿子也是因为这种事情而被判入狱,现在还得为了一个逃犯送命。Www..Com
没有再说任何话语,休赫任由包围着他们的军队面面相觑,大概他所说的话语也只有旁边那个总是面带笑容的家伙能听得明白吧,他总是聪明得叫人惋惜。
鼻子有些痒的莲笑着揶揄为他感到惋惜的人,“休赫,临死前就别装酷嘛。”刚刚那一笑多么惊为天人啊,可惜仅是昙花一现,只那一瞬间又消失了。
“你闭嘴!”塔伯夫转过头低声怒斥笑得很无辜的莲。
莲的视线落在了塔伯夫的身上,然后故意摆出了他讨厌的笑脸,用无所谓的语气回应,“是是,军官大人。”被强调的称谓是提醒他自己的身份,既然抛弃了就不要用那种感伤的表情对着他,他不需要多看一次,他还有自己需要保护的事物。
他的怒斥似乎已经引起底下士兵的注意,低声的交谈逃不过他的灵敏耳朵,但受到怀疑也是对的,毕竟向来温和的军官会因为犯人的一句话而发火这种事是极少出现,他不该因为自己而表现出异常。
“你……”塔伯夫瞪着他不知言语,果然还是看不懂现在的孩子,为什么面对死亡不哭不闹不害怕?连他都认为这次的判刑太过不合理,为什么他们可以淡然地接受?
再次看了一眼被绑住的两人,塔伯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过身走了好几步,对着围绕着邢台的军队下令,“开始行刑。”一挥手,他再往前走了十米左右才转过身来,只是不想呆在太近的地方,亲眼看着他的儿子的死亡,实在不想直接面对自己无力挽回的场面,为了这个家,他无法做出任何抵抗,何况连王子也遭到了这种对待。
望着迅速被点起火苗的邢台,他唯有在心里祈祷,希望有人能够来救救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蓦地一阵冷空气袭来,巴萨斯利卡监狱的西方,南方和北方同时发出了爆炸的声响,紧接着灰黑色的烟飘向空中,顿时让整个军队都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不许慌!第一小组留在这里,第二、三、四小组分别到西方、南方、北方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确保监狱内的人员安全。”塔伯夫此时立即大声下达应对的方法,虽然情况很紧急,但他心里却有些庆幸,没想到真的会有人为了救他们而耍一招调虎离山,只是做法太幼稚,让人一眼便看穿罢了,但他愿意上当,很乐意地看着军队四分之三的人离开。
“寒冰。”标志性的深灰色长发与红色的围巾在风中飘扬着,紫红色的眼底透着无比的坚定,手持一把武士刀的弥可·艾菲米莉亚站在了高高的围墙上皱眉看着已经快要漫上邢台的大火,抬手把刀一挥,一个巨大的浅紫色魔法阵出现在邢台周边,瞬间火苗立即被冻成了冰。
“那,难道是那个逃走掉的犯人?”已经把抑制器拿下来了吗?那她究竟是来捣乱还是来救人的?
“喂,休赫,看到了吗?”那个倔强的孩子居然会再次出现在眼前,果然她的行动总会让人难以预料啊。
“那个笨蛋。”虽然脸上无多大的表情,但能听见他骂人已是难得的事情,他是不明白,也是生气,明明已经逃走了为何还要特意跑回来?她难道就不怕再次被抓一次吗?
望着已经成为攻击目标的弥可,休赫恨不得立即挣脱身上的枷锁去教训她一顿,那个固执的女人。
“烦死了!”迅速地以熟练的刀法挡掉接连不断的攻击,弥可看了眼不远处的邢台,终于有些不耐烦地大吼了一句,然后不管自己因刚恢复魔力而有些疲惫的身体再用了一个大型的魔法。
“塔!”瞬间一座巨型的冰塔从地上的浅紫色魔法阵中出现,把在场的所有士兵困在了其中。
深深地喘了两口气,弥可才从围墙上沿着冰道滑了下来,直接落到邢台上。
“弥可,这座塔还真是大手笔啊,该说什么好呢?你很有艺术天分?”莲好笑地看着那座巨大的冰塔,认为她不必要做得那么夸张,比如一个正方体就好。转头再看向弥可时,他却有些笑不出来,不知她是怎么了,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如他刚开始见她的时候。
“没关系,我不会让任何人死去。”扬起手中的武士刀将两人手上的抑制器破坏掉,顺便将绑在他们身上的枷锁砍成两半,让他们从黑石上落下。
“为什么要救我们?”其实他像问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憔悴,那个可爱耀眼的笑容呢?休赫不急着逃离这里,只是慢慢地活动了一下关节,并走到了她的身前,内心的怒火不知为何愈烧愈旺。
“拜托了,不要为了我而这样被杀掉。”她垂着眼帘,没有与他的眼神交错,但却感到了些微的怒气,虽然无法想象他再生什么气,但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就够了。
轻咳了两声的弥可说完后便转身准备离去,人也救了,接下来他们逃与不逃都应该与她无关吧。
瞪了眼她有些摇晃的身体,再转头看了眼已经有冰块在脱落的冰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莲,你认为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估计最好的选择是去南方的某个学院吧,应该会很有趣。”莲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方向,转了转酸软的手腕,然后认真地考虑了两秒,给出了他所想到的最佳答案。
“你能动了吧。”望见弥可突然踉跄了一下,他皱起的眉头便更高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没问题。”一点点腰酸背痛不算什么,还好他们国家没有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不然想逃都很难,只是不知道那个军官会不会受到责罚,他们让一个犯人逃走了都要死刑了,那么他呢?希望国王别再这样无理由地大怒了,毕竟他未这个国家牺牲不少。
“那待会见。”一阵微风拂过,他的声音轻轻地飘入莲的耳中,然后下一秒便在原地消失,而后出现在弥可的身旁一把将她抱起,在她惊讶得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丢给她一句话便在从广场上消失,“我可不允许你这样莫名其妙地救了我后就逃掉。”
不理解的问题就去弄清楚就好了,无论是为什么救自己还是为什么变得这样虚弱,不弄清楚的话是不会再让她从自己手中逃走的。
真是会自说自话啊。
莲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从未充裕的魔力像快要爆发那般,勾唇打开了一道金色的魔法阵,同色的电光从阵中出现缠绕到他的身上,紧接着他便化作了闪电那般朝南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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