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官差上门,卢老爹带着老妻和孙子孙女,给曹大人行礼:“草民见过大人。”
曹尚书道:“大爷大娘不必多礼,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卢大娘哽咽着抹泪。
卢仵作只是刑部的一个小仵作,还惊动不了刑部尚书亲自前来吊唁,卢老爹见曹尚书又带着捕快上门,便问道:“大人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曹尚书没有多说,只道:“卢仵作牵涉到一桩命案,本官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刑部。”
卢老爹大惊:“大人,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老大娘哭着道:“这人都死了,还能查出什么来,还请大人体恤民妇白发人送黑发人,别带走阿福。”
容九已查看了卢仵作和卢妻的死因,卢妻面色灰白,嘴唇发绀,是死于心疾无疑,至于卢仵作,他是悬梁自尽,颈上有一条淤痕,但真正死因为何,还需要再验。
“大人,大人,”卢仵作的一双儿女,跪在地上,抓着曹尚书的袍角,哀求道,“求大人不要带走我爹爹,不要,求求大人了。”
两个孩子脸上挂满了泪水,看得曹尚书于心不忍,转头去看容九。
容九心口也有些堵,酸涩得不行,将两个小孩子扶起来,对卢老爹道:“卢仵作死因有异,我们得带回刑部验尸,还请大爷大娘能够体谅。”
卢老爹再一次惊怔住了,又愕然又惊骇,悲愤叱问道:“阿福,阿福是被人害死的?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害死了他?”
“阿福,我的儿啊,”卢大娘凄厉地痛哭嚎啕起来,激动得捶足顿胸,“是谁,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谋害我儿?我可怜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呢,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卢大娘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身子一软,昏厥了过去。
“奶奶,奶奶,”两个小孩子吓得眼泪涟涟,摇着卢大娘的身子。
容九让捕快把卢大娘扶回了屋,对卢老爹说道:“卢仵作死的不明不白,大爷难道不想为他讨一个公道吗?”
“那就拜托大人了,请大人一定要还我家阿福一个公道。”
卢老爹老泪纵横,说着就要给曹上书下跪,曹尚书连忙扶住了他。
容九问道:“我听人说,卢仵作的妻子,身子骨不是很好,是吗?”
卢老爹点头,叹气道:“她患有心疾,大夫说,若是好好调养,还能有几年好活,家里早就花光了钱,哪还有什么钱来她治病,可前日,阿福兴冲冲地抓了药回来,说她的病有得治了,我们一家都还很高兴,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卢仵作有没有说过,他抓药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
“草民问过他,他说是在路上捡到了一个钱袋,草民当时太高兴了,以为老天有眼,才会让阿福捡到这个钱袋,救我们一家。”
可谁又能想得到,就是因为这一袋银子,卢仵作才会助纣为虐,篡改顾万山的死因,才会在事情败露后被穆家灭了口。
容九心里一阵唏嘘,问卢老爹:“那个钱袋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