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陛,陛下”
楚帝沉声道:“如此乱臣,确实不可姑息,否则人人效仿,国将不国,赵氏一族,满门皆诛,胆敢有祸国者,这便是下场。”
“陛下英明!”百官跪下来,山呼万岁。
赵侍郎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禁卫拖着他和骠骑将军出了大殿,当着百官的面,就在殿前斩首示众。
猩红的热血泼下,两颗脑袋骨碌碌地滚下玉阶。
百官见着泼了一地的鲜血,面色微白,尤其是先前背主的大臣,这会儿已经抖如风中枯叶。
楚帝眉间凝有倦色,不想再看到这些碍眼的,在跟前晃,便摆驾回了紫宸殿。
那些大臣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满面愁容。
楚帝是没怪罪,可也彻底地失了帝心,日后得不到重用,还要受其他大臣的排挤,哪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啊,不过,最呕血的,还是谢慎,同样的错误,竟然也能屡犯不改,简直愚不可及!
云王爷瞥了他一眼,万分庆幸平阳郡主早早地便与他和离了,否则还要受他的连累。
那些谋逆的禁卫,也都被押下处置了,至于影卫,面对火铳,也只能束手就擒。
沈丞便出宫,回了公主府。
沈丞见寝殿没人,便去书房找她。
此时,陵月和沐风也早已回府复命,陵月正向容九请罪:“公主,是我太大意,让那只老狐狸跑了,请公主责罚。”
沐风却把所有的责任揽了下来:“是我布局有误,低估了影卫的势力,才令得那么多兄弟丧命受伤,公主要罚,便罚属下吧。”
容九将两人扶了起来,和颜悦色道:“我们和萧家也不是斗了一日两日了,萧丞相向来狡诈阴险,又岂是那么好对付?你们已经尽力,成败输赢,也不过是听天命而已。”
容九越是不追究,两人便越是愧疚自责,他们虽已见惯生死,可那些楚卫亲如手足,昨日还一起嬉笑打闹,把酒言欢,今日却已是物是人非,只剩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容九知道两人心里悲痛,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却还是温言宽慰道:“一个人若永远停在原地,沉溺在悲痛之中,那还有何作为?我们不能让他们白死,我们要把心底的悲恸,化作前行的力量,等下一次面对敌手仇人的时候,才能将其一击毙命,只有不断地强大自己,才能护住想护住的人,也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容九这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令两人犹如醍醐灌顶,沐风眼底通红,攥着拳头郑重道:“终有一日,我要用萧丞相的血,祭奠他们!”
容九欣慰一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沈丞进来时,听到几人谈话,沐风看起来冷冰冰的,面瘫着脸,但他知道,沐风是个重诺重情的人。
陵月和沐风看他回来,便退出了书房。
容九扬唇微笑:“快跟我说说,大殿上都发生了什么?”
沈丞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有惊无险,还看清了一些大臣的真面目,容九却蹙了蹙眉:“父皇为何没有处置那些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