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请村民入座,脸上笑意如春风般暖人:“大家不必拘谨,有什么事,尽管直言,若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村民当中,只有许婆婆和容九最为亲厚,村民都看向许婆婆,许婆婆便道:“刚才碰见铁柱去许郎中那儿抓药,听他说,公主治好了他的胸痛,铁柱的胸痛病发起来,那是钻心地疼,看了多少郎中都说治不好,我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旧疾,公主医术精湛,我们便想来求一求公主。”
“医者仁心,不过是本分而已,大家哪里不舒服,一个一个来。”
“公主菩萨心肠,真是百姓之福。”
容九给村民看诊,有些村民,只是一些小病痛,便开些偏方,不用抓药,也能病愈,村民千恩万谢。
看了一下午的病症,最后只剩下一个年轻的妇人,她故意留在最后,想来是有什么隐疾。
妇人捏着手指,神色有些不自在,似是难以启齿,容九探指搭在她腕间,她的脉象并无异常,不由温声笑道:“嫂子有什么难言之事,不妨直言。”
妇人红着脸,低声道:“我成亲多年,肚子也一直没个动静,公主医术精湛,民妇便厚着脸皮,求公主诊一诊脉,看能不能怀个娃。”
女子无所出,定为夫家所不容,邻里间,若是有嘴碎的,只怕头都要抬不起来。
“嫂子的身子,并没有什么毛病,按理说,早该怀上娃,”容九说着,微微蹙了下眉,思量道,“嫂子不如把你相公也叫来,让我诊一诊脉,这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
容九说她没有毛病,能怀上孩子,妇人欣喜若狂,心里一阵激动,可一听到后半句,脸上的喜色顿时凝住了。
“公,公主的意思是,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我相公?”
容九点头。
妇人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迟疑了片刻,说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并非我相公的原配,他之前成过亲,只是后来难产,母子都死了。”
就因为是这样,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村里的那些长舌妇,才在背后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连婆婆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既然两人都没问题,怎么会一直怀不上孩子?
妇人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质疑容九的医术:“公主,民妇的身子,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容九也不恼,仍是浅笑问道:“不知嫂子月事是何时?每月可都准时?”
“差不多都是每月初。”
“那月中,你们可有同房?”
妇人脸颊顿时烧了起来:“盘龙山一直都阴兵借道的传闻,我们不敢进山,这日子过的艰难,我相公便去长安谋了分差事,每月快月底了,才回来两天。”
妇人红着脸,没再说下去。
一个月就那么几天同房,还不是排卵期,难怪难以怀上孩子了。
容九笑道:“嫂子的月事若都在月初,不妨在月中的时候,和你相公同房,那时候,正是容易受孕之时,嫂子同房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