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萧丞相目色阴沉,“我已经让人查了,风儿的马被人动了手脚,马厩里那么多匹马,怎么就那么巧,风儿偏偏就挑中被动了手脚的那一匹马?”
萧玉冷笑一声:“丞相府也并非铁板一块,难道就不能是容九的细作所为?”
“马奴已经招了,是你指使他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父亲认定是我,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我要对付三哥,有的是法子,何须要他性命?”
萧丞相看着她抵死不认的模样,冷意更甚:“死了,才能一劳永逸,你的确是萧家这一辈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可你却把你的狠辣,用在了萧家人身上。”
萧玉的心里涌起无尽的寒意,那种透骨的冰凉,让她娇艳的脸庞,微微透出一抹苍白,却倔强地扬起唇角,讥讽冷笑。
“父亲这是在怪我狠毒吗?可这一些,都是父亲教我的,是父亲教我,要想在虎狼环饲之地全身而退,便要学会狠绝,父亲的谆谆教诲,萧玉一日不敢或忘,虎父无犬女,我的毒辣,我的狠绝,日后还要请父亲多加教导。”
萧丞相阴沉的脸上,铁青一片,怒意勃发:“为父教你谋略手段,教你对弈之道,是让你对付容九,助萧家完成大业,你呢?外患未除,你却把刀尖对准了萧家人!”
萧玉不屑再辩驳,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让她的背脊直直地挺着,凉薄笑问:“父亲的手上不也沾了大哥的血,父子亲情,兄弟手足,在权势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将来萧家由炎儿继承,可今时今日,能为萧家所用的,只有风儿,可你把他杀死了,谁给炎儿铺路?愚蠢!愚蠢至极!”
萧丞相怒极,猛地掷碎一个茶盏,碎片飞出窗外,落在一双绣鞋前。
萧风的母亲金氏,就站在窗后,整个人又惊又骇,怒恨至极,以至于身体僵硬发颤。
她是为了萧风的死,来找萧丞相的,要萧丞相为萧风报仇,结果这个仇人,不是在马球场上,策马踩死萧风的那个纨绔,竟然是萧玉这个贱人。
这贱人为了萧炎,为了让萧炎继承萧家,就害死她的风儿。
金氏的心里,涌起无法遏制的恨意,愤恨地离开后,在一处假山后面听到“咯咯咯”地笑声。
金氏穿过假山,走近一看,就看见萧炎一个人坐在湖边,脱了鞋袜,将双脚泡在湖水里,正不停地扑打着水面,玩得不亦说乎。
而他的身边,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金氏的脑子里,闪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阴狠地冷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风儿,母亲一定为你报仇,你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金氏目光凝着狠意,诡笑着地朝萧炎走了过去。
一片阴影笼罩了过来,萧炎“咦”了一声,就看见水面上,映出一张扭曲可怕的面容。
他惊吓得回头,看见是金氏,仰着稚嫩的小脸:“金姨娘,你也是来泡脚的?湖水可凉快了。”
“你这么喜欢,那就下去泡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