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道：“还要多谢父皇，若不是那些暗卫，也不会如此顺利。”
那些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是楚帝精心训练出来的。
沈丞继续道：“先是把寿康宫的暗卫引开，然后点了萧太后的昏睡穴，再把红蕊的尸体，和嘉妃的头颅，放到她身边，再搬上几块冰，冰融化了之后，浸湿被褥，地上自然就没也水迹，然后再留下一行湿漉漉的脚印，因为太过惊悚，自然就会以为是闹鬼，坊间百姓对鬼神之事，向来深信不疑，只要再散播一些流言，转移大家的视线，水越浑，对我们越有利。”
楚帝沉吟了片刻：“案子可查出什么线索？”
沈丞摇头：“嘉妃的死，跟红蕊脱不了干系，可如今死无对证，这个案子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嘉妃是怎么死的？”
若不是容九复原了她的容貌，他都不信那具白骨就是嘉妃。
“我和阿九都觉得，嘉妃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吃掉的，我们查到西域有一种羯蚁，这种羯蚁聚集起来，能瞬间将一个人啃食干净。”
楚帝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嘉妃是被一群羯蚁吃掉的？”
“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羯蚁凶残嗜血，需以生肉喂食，此事还要魏统领以其他名义，搜查整个皇宫，看是否有人暗中饲养。”
楚帝颔首。
赵公公提着膳食过来，容九正吃着樱桃酪，有小太监进来，在赵公公耳边一阵低语。
赵公公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楚帝问道：“出了何事？”
“嘉妃的父兄正跪在殿外，求陛下严惩淑贵妃。”
容九冷嗤了一声：“父皇许久不曾去过后宫，说淑贵妃因记恨嘉妃美貌，怕她争宠，所以杀了她，简直是无稽之谈，且不说，淑贵妃和嘉妃本就交好，就说如今，淑贵妃执掌凤印，背后又有魏家支撑，嘉妃就算要争，也争不过。”
楚帝对赵公公道：“出去告诉程家父子，案子已经交给大理寺彻查，朕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让他们回去。”
“程大人说了，若是陛下不严惩淑贵妃，他们便长跪不起。”
楚帝神色顿然冷沉了些：“那就让他们跪着。”
容九道：“嘉妃的父兄，定是受了萧家人的挑拨，就怕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所以，你们要尽快破案。”
“嗯。”
用完膳，两人离开紫宸殿。
嘉妃的父亲程敏，看到沈丞出来，连忙问道：“不知沈大人什么时候能将淑贵妃定罪？”
沈丞漠然道：“淑贵妃有罪没罪，自有陛下决断，一日未定案，她一日就是清白的，陛下体谅程大人的丧女之痛，但程大人也该明白，案子没水落石出之前，你逼陛下处置淑贵妃，实在不是一个臣子所为。”
程敏神情变幻了一下：“事实俱在，不是淑贵妃，是谁？”
“什么才是事实？淑贵妃执掌后宫，不是愚蠢之人，她若要谋害嘉妃，无需脏了自己的手，还是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沈大人处处替淑贵妃开脱，本官如何相信，你不是在包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