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魏太傅走了过来,朝容九拱手道谢:“多谢公主为犬子求情。”
容九看着禁卫拖着萧诀的尸体,走出了太极殿,淡淡道:“不过举手之劳,太傅无需放在心上,唯今之计,还是要尽快查出刺客。”
魏太傅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还请公主指点一二。”
“寿康宫。”
魏太傅目光变了变,微微眯起,随后又淡无波澜:“太后身份尊贵,就算再怀疑,无凭无据,便是恶意构陷,此案颇为棘手,只怕犬子束手无策,臣先告辞。”
容九颔首:“嗯。”
大臣们走得差不多,楚洵带着游医走了过来,容九侧身,对他笑道:“没想到游大夫竟然是七哥的人。”
楚洵笑意温朗:“我也是无意中得知,萧家暗中在寻访名医。”
“这次多亏了七哥,萧丞相才不能再砌词狡辩,”说着,容九看向游医,“游大夫用秘术封住了萧诀的要穴,令他气息微弱,状如将死之人,当真让本公主大开眼界。”
“雕虫小技,在公主面前班门弄斧,让公主见笑了。”游医目光落向沈丞怀里的匣子,“公主能将颅骨复原死者生前容貌,简直神乎其神,如此神技,令人叹为观止。”
容九笑了一下:“游大夫谬赞了,不过是因为没人做过,惊叹之下,被神化了而已,其实,就如游大夫说的,雕虫小技罢了。”
“听说公主开了间长安医馆,行医施药,如此仁心,草民甚是钦佩,草民也想出一份力,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悬壶济世,何必拘泥于尺寸之间,只要有仁心,又何必在乎,是在医馆之内,还是乡野之间,游大夫,你说是吗?”
游医没想到容九竟然拒绝了,悻悻地僵笑了下:“公主说的是,是草民着相了。”
说话间,几人出了太极殿,楚洵道:“萧丞相虽然被父皇禁足府中,等候发落,但他老奸巨猾,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是啊,”容九站在丹陛前,转头看向寿康宫的方向,“这宫里,还有个萧太后呢,萧家树大根深,岂是那么容易就扳倒的。”
“萧丞相为自保,连至亲之人,都可以牺牲,实在令人胆寒,萧丞相对萧诀整个嫡长子,颇为看重,一定会把这趣÷阁账,算到你头上,小九日后出门,多带几个暗卫。”
容九点头,目光似带着笑,眸心却是一片幽深:“萧丞相若是不杀萧诀,死的就是他,还有萧家满门,只有保住性命,才能卷土重来。”
“刺客来自宫中,手法干净利落,只怕魏家是查不出什么了。”
“查不出,那就想一想应对之策,魏家百年世家,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岂不枉费了我那一块免死金牌?”
到了宫门口,容九坐上马车回公主府,忽然掀起车帘,问楚洵:“七哥,我听人说,我和贵妃娘娘长得颇为相似,是吗?”
楚洵怔了片刻,看着她清艳沉静的面容,点了点头,温和笑道:“你和母妃,你们眉眼间,有些神似,我第一次见小九,便觉得亲切,彷如故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