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从阴鸷地眯着眼,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容九认真道:“楚王殿下要谋逆,但是缺钱,于是,就找我做他的钱袋,可我一个乡野村妇,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他就让我借着神医的名声,研制假药,谋取暴利,那些得来的银子,全都被他拿走了。莫大人,我是无辜的,我也是被逼的,他是皇子,我不得不从啊,你得给我做主啊,你要是做不了主,你让萧家给我做主啊,萧家是太子外族,一定想弄死楚王殿下的。”
“还以为沈夫人是个有风骨的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惜命的人,才能活得久。”莫从露出了满意的阴笑,对林牢头道,“后面的一句,不用记了。”
林牢头握趣÷阁的手一顿,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然后将供词,递给容九:“沈夫人,你看一下供词,要是没问题,还请签字画押。”
容九看也不看,提趣÷阁就落下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威武不能屈,那是君子所为,我一个弱女子,讲什么风骨?”
林牢头把供词呈给莫从,莫从看了一眼,总觉得有诈,目光阴冷地盯着她。
容九笑得一脸天真:“是我招的不够多吗?莫大人还想让我招什么?”
莫从脸色骤寒,又暴怒了:“刁妇,你敢耍我?”
容九呵呵:“莫大人何出此言?”
容九和苏家交情匪浅,有她指控楚洵,更能让人信服,可就是因为太让人信服,反而让人生疑。
这份供词看起来铁证如山,可根本经不起推敲,皇子谋逆干系重大,就凭这样一分口供,陛下是不会给楚洵定罪的,反而会下令彻查,到时候漏洞百出,这个刁妇再反咬一口,他和萧家那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本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给本官下套。”
“这不就是萧家想要的吗?如何又是我给大人下套?你要是不放心,就直接弄死我,到时候,即便陛下要召我问话也不能了,死无对证,楚王殿下不就死定了吗?不过,”
“不过什么?”
容九悠悠然地,欣赏着他暴怒难看的脸色,缓缓道:“萧太后死谏太极殿,威逼陛下,朝臣们已经觉得,萧家跋扈蛮横,萧家已经失去了人心,后来又闹出了李将军谎报疫情,想借时疫,将楚王殿下除之而后快的事情,李将军是太子的人,大臣们嘴上不说,心里也早已认定,太子才是幕后主谋,否则,萧太后又怎么死谏太极殿,逼陛下屠城?太子司马昭之心,已经人人皆知了。”
莫从听着她的分析,阴鸷的脸色凝滞住了。
容九歇了一口气,又继续道:“谁都知道,我与楚王殿下交情甚笃,我突然指证他,陛下会信吗?满朝大臣会信吗?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只会认定,是萧家贼心不死,又布局谋算,陛下容忍了一次,还能再容忍一次吗?太子是皇子,楚王殿下就不是吗?还有,那些人,真的是因心疾猝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