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熹,沈丞松开在他怀里酣睡的容九,可他一动,容九便醒了:“相公,你要走了吗?”
沈丞俯身,温热的唇覆在她的眼睫上,温声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容九摇了摇头,紧紧地抱了他好一会儿才松开,凤眸迷蒙惺忪,不似清醒时的清透明澈,却更撩人勾魂。
沈丞轻抚她的脸颊,指尖滑过鬓角,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上去。
容九被吻得浑身绵软,似一泓春水化在他的臂弯里,低吟一声:“沈丞,”
沈丞拿起榻边的衣裙给她穿上,笑意温柔:“为夫伺候阿九洗漱可好?”
容九双颊含春,眼波盈盈,一下子笑开了:“有劳相公了。”
洗漱完,沈丞拿着木梳为她绾发,两人吃完早饭,容九送他去了小院那边,坐王铁柱的牛车回书院。
沈丞摸摸她的头,噙着浅淡笑意:“我很快便又回来了。”
容九点头:“嗯,我等你。”
王铁柱赶着牛车,直到看不见了,容九才往回走。
“九娘,九娘,”身后,陆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容九见他神色焦灼,不由道:“陆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陆辉气愤道:“九娘,你赶紧去半山腰看看,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在你的新屋撒了一地的冥纸。”
“什么?”
容九疾步赶往半山腰,新屋已经建了大半,看着一地的冥纸,脸色变幻不定。
陆辉发现的时候,商陆已经去通知顾三,顾三看着她阴沉的脸色:“夫人可知道是什么人所为?”
“知道。”
容九冷冷地丢下两个字,转身回了沈家大院,从屋里翻出一个药瓶。
王宝珠真是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找她的晦气,不知死活!
李氏看她满身杀气,心底一凛,慌忙喊道:“九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出啥事了?”
“没事,娘不用担心。”说完,容九直奔吴家。
李氏站在院门口,看着她煞气冲天的模样,心里不安,连忙让沈文元赶紧追过去:“九娘怒冲冲地出去了,也不知出了啥事,你快跟去看看。”
“知道了娘,我这就去。”沈文元应声。
王宝珠报复了容九,心里畅快,正做着美梦,突然“砰”地一声,房门被容九一脚踹开。
王宝珠被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容九捏住下颚,将一瓶药丸全倒进了她嘴里,又给她灌了一碗水,逼着她全吞了下去。
韩氏听到动静赶过来,看着被踹坏的房门,张嘴就要开骂:“小娼妇,你来我家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踹坏了老娘的门,赶紧赔银子,天杀的强盗,畜生,”
容九回头,眼神如刀,吓得韩氏背脊生寒,那些难听的话,全都梗在喉咙里。
王宝珠吓得魂不附体,抠着喉咙想要药丸吐出来,容九踢了她一脚,踩在她的心口上。
王宝珠惨叫一声,怒红着眼:“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冥纸是你撒的,”容九眸光幽冷,捏着手里的药瓶,“这种毒,每日太阳正盛的时候,会发作一次,发作起来,蚀骨焚心。”
巨大的恐慌涌了上来,王宝珠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惊得连心口的疼痛都忘了。
她不怕容九杀她,她怕的是,容九会生不如死地折磨她。
“解药,你给我解药!”王宝珠死死地抓着容九裙摆,哭求道。
容九一脚踹开了她,对着赶来的沈文元说道:“二哥,把她带到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