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无头女尸的躯干以内,先是被凶手掏空了,再将一个大的隔离袋塞入里边,紧接着把挖出的骨头和五脏六腑塞入,灌入了不少黄黄的油,并放入活的蝎子、切成片但没完全断开的蛇身、断尾的壁虎、约有十公分长的蜈蚣、满身烂疮的蟾蜍。
它们被称为五毒……
还有五只腐烂的死鼠!
凶手再把袋子密封,缝好了皮肤,这才在外边看不出端倪!
那蝎子和蜈蚣、蟾蜍浮在黄油与尸身内壁之间一动一动,蛇身就像肉沫茄子,壁虎早死了,泡的特别大,五毒加死鼠的味道掺杂着油脂味以及腥味,视觉与味觉并存,没办法不叫人心生呕吐之意!
尤其还是刚吃完饭不久……
徐瑞吐完了。
我又恶心上了,拼命的忍住才没有第二次作呕,我忍不住说道:“老大,这次审判者什么意思,把女尸里边弄的简直是一肚子毒油!喝上一口恐怕小命就玩完了!”
“我也想不清暴君搞什么鬼,这尸体刷新了极限了,以前老子一直认为‘巨人观’状态的尸体排首位的,然而与无头女尸的体内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啊。”
徐瑞走入验尸房,把法医的矿泉水拿出来漱着嘴巴,“起初的1/7李香儿和3/7王炯,均受到了以暴制暴,这还在情理之中,可2/7叶嘉莉,遭受了近乎残虐般的侵犯,眼下这疑似4/7的无头女尸,却一肚子毒物调和油,怎么想怎么蹊跷。”
我意念一动,想到七大审判的名号,惊异的道:“难道说……叶嘉莉是被欲之审判弄的,验尸房这具是毒之审判亦或者腐之审判的手趣÷阁?”
徐瑞眉毛跳动,“备不住还真有这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李香儿惹来了三位审判,她九泉之下也应该自豪了。”我别扭的说道:“郁闷,单独一个暴君就让我们跟着他屁股收尸了,这再来上两三个,咋办?”
“众多审判者应该不会联手执行一份审判血书。”徐瑞分析的说:“据我所知,七大审判及其手下一脉组成七罪组织,但他们彼此之间也处于一种微妙的竞争状态,谁都想成为当家的。所以这次充其量只是别的审判者临时客串下,或者路过玩玩的。”
“那就搞不懂了。”我摇了摇头。
徐瑞想了下,对着验尸房说道:“法医兄,这具尸体别检查了,提取DNA之后就封上送去火化掉,因为那壁虎和蛇、蝎子、蟾蜍都是有剧毒的品种,至于蜈蚣……我不太懂这玩意,它既然和前者们放一块,势必也有不小的毒性。”
法医深以为然,他小心的取了无头女尸的皮肤组织,就把袋子封住,花了点时间将死者背脊缝完,这才如释重负。
我透过窗户,望见叶迦站在警局门口,一副不想进来的样子。
我们去刑警大队找秋宇和梁三,他们此刻正和大队长攀谈,好像有了一点儿关于那三条线索的消息。徐瑞开口询问,对方说道:“朝市的东边郊外,以前是老区,现在基本上没有人住那儿了,但是这里有一口死湖,水一年比一年少,一天比一天脏,里边堆满了垃圾,常年飘散着淡淡臭味。黄玮闻到的臭味也很淡,所以关他的地方离此不远。”
我好奇的问道:“淡臭味是符合了,那口琴声音和鸟叫呢?”
“听说有一个上了年纪,约有五十几岁的老男人,却自始至终没有搬离这处废弃的老区,他由于思念亡妻,每天固定的时间都会蹲在家门口满是垃圾的死湖旁吹着哀伤的口琴,大家都认为他因为过度的思念,脑子瓦特了。”
“哦……这么多来,三条线索全部有了。”徐瑞稍作思考,吩咐我们道:“动身!”
事不宜迟,我们几个叫上叶迦,一块检查了战斗用的装备,并带上黄玮,因为一辆小车坐不下,我们换了一辆空间较大的面包车,直奔朝市的东郊郊外。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望见了刑警大队长所说的死湖。
以防打草惊蛇,徐瑞没有把车子开到近前,而是停在了不易被发现的隐蔽地带。我们纷纷下车,押起黄玮向死湖移动着,等能闻到空气中的臭味时,我拍动黄玮的肩膀,“是这个味不?”
黄玮吸了吸鼻子,他熟悉的说:“对,就是这个味儿!”
“念广告词呢?”徐瑞乐了,他示意秋宇在原地看着前者,剩下的人拿好家伙,观察到可疑目标就实施突袭。
我取出两只手枪,叶迦双手共捏了六枚石头,这是他现在的极限了。徐瑞一手望远镜一手冲锋枪,梁三也拿了把冲锋枪,但他另一只手握了刀。
徐瑞眯起眼睛扫视四周,“死湖的西侧有一个小屋子,旁边还有一栋年久失修的房子。而北侧不远处,也有一栋房子,泥堆的草房,没有砖瓦那种,塌了一小半。”
他蹲下身,拿手在雪地上画出了大致地势图,想了片刻,“叶子,你和我绕到西侧;小琛、三子,你们去北侧的草房,如果没有情况,就再悄悄来西侧与我和叶子包抄那栋瓦房。”
“遵命!”我握住双枪,跟梁三顺着死湖这一边的路线开绕。
我们潜行的时候特别小心,唯恐有犯罪分子们发现了自己。死湖不算大,也就一个学校操场那样,能比足球场稍微宽点儿,里边的垃圾堆估算不清有多少吨了,高出了地平线一大块,犹如垃圾岛一样,现在是冬季,可能味道还好,如果到了炎热的夏天……我难以想像!
梁三除了身手以外,和老黑完全不同,他至少确认三次,才会继续移动到下一个掩体,相对保守,往往会命大。我有他带着,没多久就来到了死湖北侧的草房前二十米处,正当我们想移动到草房墙边上时,它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了。
我们相视一眼,埋低了身子,下巴几乎贴着冰凉的雪地。枪没到时机不能乱开,一旦响了就会惊动没现身的犯罪分子。不过,等我露出一只眼睛看清门里走出来的是谁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是一个不修边幅的老男人,凌乱的长发快及腰了,衣服上也遍布补丁。
这莫非是刑警大队长口中的口琴老人?
他手上拿着只破了一半的水飄,究竟想干什么呢……
我和梁三好奇的观察,老男人来到死湖边缘,他蹲下身,拿飄舀了一点脏水,本以为要喝时却忽地倒掉了,他蹲在湖边呆呆的注视着满是垃圾的死湖。
这下麻烦了,老男人并非七罪组织的罪犯,草房也许是他自己的家。但他住的和之前七罪组织的罪犯挨的如此近,万一对方给了好处让他经常望风有异动就上报呢?所以,我和梁三想越过草房去包抄瓦房那一边,得先把这老男人摆平。
“梁哥,这老男人让我来应付。”我思考了片刻,把枪藏好,开始往对方的所在地移动,与此同时,手上也握住了蓄势待发的电击棒。
我来到老男人三米处,他察觉了,扭过身道:“谁?”
“您好,我是来朝市旅游的,可走迷路了……”我挠着脑袋,说道:“这有份地图,能帮我指下如何去市区么?”
老男人瞟了我几眼,“好。”
我走到他身侧,佯装取口袋里地图,而另一只手刹那间掏出电击棒,想将其放倒时,忽然老男人跳开了,他一双瞳孔死盯着我,释放的眼神极为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