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哈利一直没有离开过陋居花园的范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韦斯莱家的果园里玩两人对两人的魁地奇(他和赫敏对罗恩和金妮。赫敏打得很糟糕,金妮倒是球技不凡,所以这样搭配正合适)。
而对于安德鲁来说,这一切都很惬意,他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段时间过得那么轻松---不需要面对地狱图景的致命威胁,暂时不用考虑拯救世界,也不用面对任何毁灭力量---仿佛他就是一个普通霍格沃兹的学生。
一天,安德鲁来到陋居家里吃早饭,其他的人在这个时候大多已经吃完早饭了,所以饭桌上只有安德鲁一个人。这段时间安德鲁已经和韦斯莱一家混熟了。
说起来李家族和韦斯莱家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的家族,李家族在巫师世界历史很短,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而韦斯莱家族是巫师世界老牌传统家族,虽然这几年有些困窘,但是其影响力并没有降低多少。
李伯爵有意和阿不思·邓布利多势力合作,安德鲁这段时间靠着这种微妙的关系,和韦斯莱家族也越走越近。这里面当然有安德鲁刻意接近的功劳。
“每天十点钟起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安德鲁。”韦斯莱太太温和的说,此时她正在摆放已经洗好的盘子。
“没办法,韦斯莱太太。”安德鲁说道,“每天晚上总是失眠,然不就是在思考事情,早上不想起床也很正常,不是吗?”
“我明白,孩子。”韦斯莱太太微笑着说,不过她又马上皱起了眉头,“我倒是觉得,一个孩子不应该总是担任这么重的工作。我得找个机会好好的和阿不思谈谈你的事情了。”
“———你要找我谈什么?莫丽,我刚刚到就听见你们在谈论我———”
“阿不思!”
“教授。”
邓布利多从门口进来,他的个子又瘦又高,银白色的头发和胡子一直垂到腰际。他的鹰钩鼻上架着一副半月形的眼镜,身穿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头戴一顶尖帽子。
“我是来找安德鲁的。”邓布利多说,然后他又看到安德鲁面前的早饭,“看来你还在吃早饭,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教授。”安德鲁把盘子里面的最后半根香肠吃掉,“来的刚刚好。”
“安德鲁!”韦斯莱太太生气的叫到,“不准这样吃饭!”
“抱歉,”安德鲁不好意思的说,他用魔杖把盘子变干净,“下次不会这样了。”
“阿不思,我正是要和你谈这件事!”韦斯莱太太没有理会安德鲁,而是对邓布利多说,“安德鲁还是个孩子,我觉得他不应该———”
“发生了什么事?”安德鲁问道。
“哦,”邓布利多一脸抱歉的看向韦斯莱太太,“抱歉,莫丽,在这种时刻,我们需要安德鲁。”
“我理解,”韦斯莱太太说,“只是安德鲁还是个孩子,而且他总是为了你们的事情忙到很晚。”
他们离开陋居,路过的时候看到不远处哈利他们在打魁地奇,小天狼星也来了,在一旁观看,快乐地拍着手大笑着。
“嘿,安德鲁。“小天狼星看见安德鲁之后热情的向他打招呼,”最近过得还好?”
“还行,”安德鲁笑着说道,“为什么不去和他们一起玩?”
“那样就太欺负他们了。”小天狼星夸张的笑着说道。
然后他们来到安德鲁的房子里,“不错的家。”邓布利多的目光从鹰钩鼻上望着房子里的陈设,“必须承认,郁金香开得很茂盛。”他把斗篷和帽子挂到衣架的衣钩上。
安德鲁端来两杯红茶,“尝一尝这红茶吧,教授。”
邓布利多轻轻的抿了一口红茶,赞赏道,“味道真是不错,这是你煮的吗?我很久没有喝过这样味道的红茶了。”
安德鲁轻轻的笑了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正在扫把上艰难飞行的赫敏,说道,“是赫敏煮的,我很喜欢。”
邓布利多也笑了笑,但是脸上的胡子颤动的更厉害了,“她是一个不错的姑娘,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是啊,”安德鲁收回目光,转而看向邓布利多,“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总不是来这里为了找我喝茶的吧?”
“当然,你应该收到猫头鹰送给你的那些信息了吧?”
“是的,大致我都看过了。”
“那么对于马尔福加入食死徒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邓布利多严肃的说,一边把玩着安德鲁的茶杯的上面的小玩物,那是一个正在微笑的布制的玩偶,上面的人物看起来特别像安德鲁。
安德鲁笑了笑,看起来对邓布利多的问题很不在意,“还用说吗?教授,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吧?”
“我只是想把事情弄的更准确一点。”邓布利多说。
“不用假装了,教授,”安德鲁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外面正和小天狼星一起打球的哈利,“最后只有哈利才可以做得到,至于马尔福?”他冷笑了一声,“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可笑的傻事。”
“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最后手下留情,安德鲁。”邓布利多轻轻地说,“他也是个无辜的人。”
“我明白,教授。”安德鲁转过身来,阳光一下子从窗户里照射进来。他的影子在地上被拉的老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再杀人。”
“但愿如此,孩子。”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我只是希望你不再背上无谓的杀谬了。”
“哦,今天是哈利的生日,”安德鲁笑着说道,“一起庆祝一下?”
“虽然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是我不介意留下来吃顿午饭。”邓布利多笑着回答说。
今天是哈利十六岁的生日,韦斯莱太太决定为他开个庆祝会。
“阿不思,我没想到你会留下。”韦斯莱夫人递给他一大块生日蛋糕,笑着说道,“今天可真是一个热闹的日子。”
“嗯,看起来真是美味,”邓布利多接过来蛋糕说,“哦,哈利,你的礼物——”
他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精美的盒子,“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教授。”
“哈利,你的球技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好,当然,詹姆的球技比我还要差一点。”小天狼星高兴地说到,他已经快要喝醉了。
“我可一直记得是詹姆在教你打球,小天狼星。”韦斯莱先生说,他也喝的有点晕乎。
“你们喝的有点多了,”韦斯莱太太说,“亚瑟!———比尔!不要再喝了。”
这个时候芙蓉正给比尔一杯接一杯地斟酒,“没关系的,妈妈———在再喝一杯,今天高兴,不是吗?”
下午,邓布利多就走了,而小天狼星不得不留在房间里睡觉。
第二天,霍格沃茨给他们寄来了信和书单。
安德鲁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把它们放到了一遍,因为哈利正高兴的转圈,因为被选为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了。
“这样你的地位就跟级长一样了!”赫敏高兴地大声说。
“哇,我记得查理戴过这玩意儿。”罗恩喜滋滋地端详着那枚徽章,说道,“哈利,真是太酷了,你是我的队长了——如果你能让我归队,那可就,哈哈……”
“我说,现在你们收到了这些,”韦斯莱夫人低头看着罗恩的书单,叹着气说,“我们不能再拖延了,必须抓紧时间去对角巷。只要你们的父亲不加班,我们就星期六去。没有他陪着,我可不去那儿。”
“妈妈,你真的以为神秘人会藏在丽痕书店的一排书架后面吗?”罗恩坏笑着说。
“闭嘴!”韦斯莱夫人立刻就火了,抢白道,“如果你认为安全问题是一场儿戏,你可以留在家里,我去替你们买东西——”
“不行,我要去,我还想看看弗雷德和乔治的小店呢!”罗恩赶紧说道。
“那你就赶紧提高认识,年轻人,免得我觉得你太不成熟,不能跟我们一起去!”韦斯莱夫人生气地说着一把抓起她的大钟,放在刚刚洗干净的一堆毛巾上,钟上的九根针仍然都指着致命危险。“回霍格沃茨上学的事也是这样!”
说完韦斯莱太太拎起洗衣篮,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大钟在篮子上面摇晃着。
“看来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罗恩。”安德鲁坏笑的说。
不过,在后来的几天里,罗恩变得很小心,再也不敢随便乱说伏地魔的事了。一直到星期六早晨,韦斯莱夫人没有再发火,但吃早饭时她显得非常紧张。比尔留在家里陪芙蓉,他隔着桌子递给哈利和一只满满的钱袋,然后又给了安德鲁一袋稍微小一点的。
“虽然我知道安德鲁家很有钱,但是不知道安德鲁这么有钱了...”罗恩立刻说道,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些都是安德鲁可都是安德鲁自己的,不是他家里的。”比尔说,“你忘了安德鲁现在的身份了吗?”
“说的也是,”罗恩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是一个昏暗的、阴云密布的日子。当他们裹着斗篷从房子里出来时,魔法部的一辆专用汽车已经在前院里等着了,这辆车看上去要比上一次要好了不少。
“幸好爸爸又能给我们派车。”罗恩美滋滋地说着,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这时汽车轻快地驶离了陋居,比尔和芙蓉在厨房窗口朝他们挥着手。安德鲁、罗恩、哈利、赫敏和金妮都坐在宽敞、舒适的后座上。
“你可别坐惯了,这只是为了哈利。”韦斯莱先生扭头说。他和韦斯莱夫人以及魔法部的司机坐在前面。司机旁边的乘客座位很体贴地变宽了,像一张双人沙发。“他现在享受一级安全保卫。到了破釜酒吧,还要给我们加强保安呢。”
“到了。”没过一会儿司机就说,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他放慢速度驶进了查林十字路,在破釜酒吧外面停了下来。“我等你们回来,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吗?”
“大概两个小时吧。”韦斯莱先生说,“啊,太好了,他已经来了!”
酒吧外面站着一个大块头、黑胡子的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狩猎场看守,他穿着一件长长的海狸皮大衣,一看见哈利的面孔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毫不理会过路的麻瓜们惊异的目光。
“哈利!”他粗声大气地说,显得很高兴。
“魔法部本来想派一批傲罗来的,但邓布利多说我来就行了。”海格得意地说,他挺起胸膛,把两个大拇指插进了口袋里,“好了,我们进去吧——你们先请,莫丽,亚瑟——”
破釜酒吧还是像上一次那样:人们都安静的不说话,只是在专注的做自己的事情,汤姆看见他们来了,显得很高兴。
但是海格说,“今天只是路过,汤姆,你肯定明白。是霍格沃茨的公事,你知道的。”
汤姆闷闷不乐地点点头,继续擦他的玻璃杯。一伙人穿过酒吧,来到后面放垃圾箱的阴冷的小院子里。海格举起手里的粉红色雨伞,敲了敲墙上的一块砖,那里立刻出现了一个门洞,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的卵石小路。他们跨过门洞,停下来四下张望着。
对角巷完全变了样儿。橱窗里原先陈列着咒语书、魔药原料和坩埚,五光十色的,如今都看不见了,而是被魔法部张贴的大幅通告遮得严严实实的。这些令人生畏的紫色通告,大部分都是魔法部暑期散发的那些小册子上的安全忠告的放大版,还有一些通告上印着被通缉的食死徒的黑白活动照片,有几扇窗户被木板钉死了。
而另一方面,街道两边突然冒出了许多破破烂烂的小摊子。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摊子就搭在丽痕书店外一个污迹斑斑的条纹雨棚下面,摊前钉着一块硬纸板招牌:
护身符:有效抵御狼人、摄魂怪和阴尸。
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个子巫师向路人兜售着一大串拴着链子的银质吉祥物,把它们抖得哗哗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