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又一颗的眼泪,似晶莹剔透的珍珠,从阮白眼角滑落。
慕少凌俯身,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滴:“没事,这件事我会处理好,那么多生死关头我都闯过来了,这点事情怎么也不会把我打倒。大不了我重头来过,就是到时候万一我变成了穷光蛋,你不会嫌弃我吧?”
阮白的眼泪,有一种淡淡的咸,也有一种淡淡的苦。
他知道她在担忧她,这个小女人向来将强,此刻的泪滴中包涵了脆弱,无助,担忧,还有对他的紧张。
阮白要进了发颤的唇,狠狠的揪住了他的手臂:“少凌,我在说真的,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慕少凌低下头,从她的眼角一直吻到她的唇:“傻瓜,即便面临再多的狂风暴雨,只要有你在身边,一切都不算什么,相信我。”
他性感的薄唇仿佛晴空时候的暖阳,又像是一块被浸泡过的温润的璞玉,似羽毛轻轻的落在她的唇瓣,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一件容易摔碎的琉璃娃娃。
阮白感觉到他唇上滚烫的温度,感觉到他紧箍的拥抱。
她突然鼻尖酸酸的说道:“少凌,即便你以后变成穷光蛋,即便你身无分文,你依然会是我的老公,是宝宝们的父亲,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孩子们陪着你……”
慕少凌把她搂的很紧,仿佛怕她会突然凭空消失一般。
他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尽管他们在一起多年,但是她那双眼睛却依然澄净无暇,就像是月牙湾里的湖水,没有沾染上尘世的尘垢。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原本以为他的回归,能带给她稳定安宁的生活。可没想到糟心的事情却层出不穷,他必须得把这一切烂摊子全部处理好了,否则,他们的生活将会永无宁日。
慕少凌拍了拍阮白的脑袋,轻声对她道:“你先在这休息,我处理一下外面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阮白的身子却僵硬了几分。
她抚摸着他有些青茬的俊脸,眸子泛着泪光:“外面聚集了很多的群众,他们说要为遇难者讨回公道,手里带着很多危险的工具……少凌,你现在能不能不出去?外面很危险……”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自利也罢,她现在充其量只是一个担忧丈夫的妻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她同情并心疼那些遇难者,但是若是事件危及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毫不意外的她会选择后者。
慕少凌再次吻了吻她的额头,揉了揉她被暴雨打湿的发:“你先到浴室洗漱洗漱,不然会感冒更加严重。你放心,我现在有你跟宝宝,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他拉着阮白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底下那些如蚂蚁般渺小的闹事者,面容冷酷:“若是今天我不出面,那所有人都会以为我t集团出了这么重大的事故,老板却缩在房间里做缩头乌龟,矛盾只会绪,让他们对t集团的仇视愈来愈剧烈,的确非常可疑。
阮白搂着慕少凌的脖子,虽然很不舍得,但想到事态的严重性,她还是说道:“那……那你得保护好自己。”
慕少凌附身,蹭了蹭她的脖颈:“我知道。”
他转身就想离开,但阮白却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衣袖:“少凌,你一定要小心,万分小心才行,底下的人几乎都疯了,公司的玻璃门被砸了,我看到好几个高层被严重打伤……我怕……”
慕少凌捏了捏她的鼻子:“嗯,我会小心的,你也知道我的身手怎样,别人是轻易近不了我的身的……”
他望了一眼底下的情势,似乎愈演愈剧烈,扯开她的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随即,重重的关上了总裁办的门。
阮白放下手,浑身又冷又累,脑袋晕晕沉沉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右眼皮突然跳动的厉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不由得心慌了起来,忍不住想要追随他的脚步一起出去。
可没想到,她刚想拉开总裁办的房门,却发现门在外面居然被反锁住了。
在里面无论她怎么扭动,都打不开!
shit!
向来文雅沉静的阮白,第一次有了想骂人的冲动。
她在总裁办找了一圈钥匙,可都没有找到。
想到总裁秘书部有这里的备用钥匙,她直接给秘书部打电话,声音里充满了急虑:“ta,马上来总裁办,这里办公室的门不小心被我反锁住了,你能不能上来帮我打开一下?”
可是,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ta,这次却一反常规,直接打着哈哈跟她说:“不好意思,阮总,慕总刚刚特意交代过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给您打开总裁办的房门。不然,他会立刻炒了我们鱿鱼的。”
阮白气急:“ta,难道你就不怕我炒了你吗?”
ta却娇娇一笑,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阮总,如果现在您还是t集团总裁的话,您的话我肯定当成圣旨来执行。但现在慕总是我们的大老板,您就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小秘书吧,我们还不想失业啊……”
说完,也不管阮白电话里气急败坏的怒吼,ta竟然直接挂了电话。
阮白烦躁的摔了电话,大步流星的迈步到落地窗前。
女子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外面的现场,一颗心简直像是千斤坠石般沉甸甸的。
……
暴雨,依然瓢泼不停。
a市远郊某个隐秘的墓穴里。
“老大,金沣百货坍塌以后,所有媒体纷纷争相报道,这次慕少凌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他也扭转不了这种劣势,他这次势必会身败名裂了!”
墓穴深处,一道怪异而阴冷的嗓音响起。
那瘦弱的身影对着另外一个壮硕剽悍的身影,毕恭毕敬,在阴森森的黑洞中,显得更加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