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森冷笑了一声，脸上不再带有任何愤怒。
剩下的只有轻蔑、讥讽和一些难以形容的奇怪表情。
莫瑟咳了一声，吐掉了口中的淤血，扬了一下眉毛，似乎是怜悯的看着他，看着涌出来的新一波感染体，一下子瞟到了一个令他略有些欣喜的人。
莫里森用开挂一般的弹跳力一步冲出数十米，展开双手一个超级士兵式的拥抱。
他抓住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做任何思考就用力一搂。
他听见了令他欣喜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和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感受到了溅在他身上的那些沾满病毒气息的血液的流动。
他露出一丝狞笑，把怀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想看看自己的成绩。
但他的笑容在他的眼睛往下移动的那一刻僵住了。
他看见的并不是浑身都是血的莫瑟，而是一只被搂得连内脏都吐出了大半，还在继续往外吐东西的争斗兽。
接着，他的背挨了一记重击，他踉跄了一步，马上停了下来。
“看来你的速度还是不容小视的，”莫里森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只是你还不是巅峰状态，没什么攻击力嘛。”
莫瑟笑了一声，拍了拍手。“这算是什么意思？”莫里森往前走了一步，在地上踩出了一个几厘米深的坑，“你是想快点儿死吗？”
“是你死还是我死无所谓，”莫瑟看着地上的碎石和刚才才出现的坑和裂缝，“话说你似乎挺重的，要减肥了，小朋友。”
莫里森全当没听见，迈着有一点儿笨拙的步伐朝着莫瑟走去，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被地面被碾压得粉碎形成的脚印。
莫瑟笑了一声，双手变成了利爪，以自己为中心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莫里森在离莫瑟仅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位仁兄都在盯着对方的眼睛，看谁先在精神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莫瑟眼中的轻蔑逐渐影响起了莫里森的心情，一瞬间他感到心里有些没底，总感觉莫瑟还有些阴谋诡计之类的。
在两人盯着对方看了两分钟后，莫里森忽然感到自己应该先动手，否则就难以挽回了。
但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还那么自信，但现在却感到不自在。
莫瑟以前就极擅长使用心理战术，现在他看见了莫里森眼中略过的那一丝惶恐，脸上的微笑又明显了一些。
下一秒，莫里森一个重拳猛地砸下，在莫瑟前一秒还在的那个位置上留下了一个从一栋十层以上的楼子弹俯冲下来才能形成的大坑。
顿时，到处都是飞溅的石屑。
莫瑟再一次出现在了他背后，像是砸超级猎手的脑袋那样骑在他背上使劲的对他的头猛砸。
莫里森哪里都有装甲一般的肌肉保护。
除了头。
这是帕里尔杰作中最大的一个缺点。莫里森忙伸手去抓莫瑟，另一只手则变为鞭拳，从远处拉来一辆坦克。
就像超级猎手那样，他一把抓住莫瑟的脚，把他往旁边一甩，同时把那辆接近报废的坦克朝莫瑟的方向扔去。
莫瑟早已习惯了这种投掷方式，他在空中轻易的闪开了莫里森的攻击，接着一个飞踢糊了莫里森一脸。
莫里森用那两只大手忙着去抓莫瑟。
此时莫瑟往旁边一跳，在莫里森把手放下的同一时刻再次跃起，全身缩成一个球，再次砸在莫里森的满是鲜血的脸上，把他那张原本就接近毁容的脸再次砸烂了。
莫里森靠着本能，一拳朝着莫瑟所在的位置挥去。
莫瑟则按住莫里森的另一边肩膀，翻到了他的背后，两只利爪刺进了莫里森的后背。
血从缝隙中喷出，溅了莫瑟一身。
莫瑟露出一丝微笑，但同时又像是苦笑。
莫里森趁着莫瑟无法将爪子拔出的时机，往后一个弹射重拳。
莫瑟口中流出的血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抛物线，莫瑟本人则撞在了墙上，嘴里还在往外流血。
莫里森极为嚣张的一笑，朝着倒在地上的莫瑟投去居高临下的目光。
“你还不动手吗？”莫瑟却同样露出了笑容，“现在你不动手，以后你可能也找不到机会了，放心，不会有谁知道你这样做的。”
尽管莫瑟看着莫里森，但莫里森却感到莫瑟不像在对自己说话。莫里森脸上的笑容在下一秒完全僵硬了，僵硬得就像雕像一样，了无生气。
一阵水管爆裂后水流喷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随后是大雨落在地上响起的一阵响动。
莫里森背上穿了一个大洞，利刃从他的背后穿入，从胸口穿出，血像是雨一样落在地上。
“你......”莫里森瞬间变得恶狠狠的，牙咬在了一起，发出了接近骨头碎裂的省心，“你这个......帕里尔早就说过不可以信任你了，果然。”
亚当斯露出了微笑，逐渐开始有触须进入莫里森的身体里，开始逐渐吞噬他体内的一切蛋白质和杂质。
原本像是喷泉一样喷出的血流逐渐变小了，但亚当斯的利刃也刺得更深了，直到他几乎整只手臂都没入了莫里森的背后。
莫里森大吼了一声，往后一倒，将亚当斯压在地上，不断地肘击他的脸，打得他满脸血肉模糊，但亚当斯还是像蚂蝗一样粘在他的身上，就是不放。
“魂淡！”莫里森开始了挠手挠头挠全身运动，身上除亚当斯的触须外又多出现了一对触须，开始逐渐缠上他的背，“那就一起死吧！”
亚当斯明白了，他强行扯断了没入莫里森体内的所有触须，转身狂奔。
这次还不算太迟。
莫里森身上释放出了他所能释放的极限数量的触须，朝着四面散射开来。
莫瑟早已离开了他所在的位置。
而亚当斯也勉强到了安全距离，看着他将储蓄所能触及的范围内的一切感染体、军方全部强行吞噬。
“话说Jockey战术的确很好用，”莫瑟扭头看着亚当斯，脸上浮现了一丝几乎有些神经质的微笑，“你感觉怎么样？”莫里森眼睛变得血红，露出了只有心灵扭曲的人才能露出的微笑。
“很好，”莫里森一招手，召唤了近十只猎手，在他身旁流着口水，空洞的眼眶中同样闪现了红光，“但你们还是无法摆脱做我的陪葬品的命运。”
他展开双手，那群猎手全部把爪子刺进自己的身体里，把身体撕裂开，直到自己死亡为止。
莫瑟看着地上血流成河的惨像，露出了嗜血者的微笑，像是野兽闻到血腥气味后那样的感到舒服，不像海勒那样感到厌恶，而是丝毫没有任何恶心的感觉，反而像是看着自己每天都会见到的老朋友一样看着这惨绝人寰的惨像。
莫里森双手摁在地上，卷须逐渐覆盖猎手的尸体，开始逐渐吞噬着一切。
海勒不禁感到阵阵凉气吹过自己的后背，尽管他也见过这样的场景，但他杀死的是敌人！
而莫里森杀死的是他的手下、他的同胞、他的宠物！
从没有谁狠心到这种地步。
莫瑟当初同化他的小弟也只是极少数的行为。
而从莫里森的熟练程度看，这一切早已是家常便饭。
他早已没有人性了。
海勒扭头看着莫瑟，但他看到的却是莫瑟同样享受的表情。
没有怜悯，只有杀戮；没有朋友，只有玩物。
这便是帕里尔的座右铭。
而莫瑟也是同样的想法。
那里还有人性呢？“在你们死之前，”莫里森狰狞的笑容显得越来越扭曲，已经超出了一个有人性的人所能笑出的范畴，眼中的红光把他的半张脸都映红了，“莫瑟，你的理论你再说一遍吧，你的理论我非常赞同，还有什么内容吗？让我对你多钦佩一些吧......”
“如果你想听的话......”莫瑟蹲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似笑非笑，“好的，我就再讲一些，好让你升天后还对我有极深的印象。”
莫里森冷酷的笑了一声，笑声冷得像是一个死人发出来的。
“在我看来，”莫瑟蹲在原地没有动，头低下来看着地板，“不是有些人说所谓的舍己为人吗？我觉得从来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为什么呢？”莫里森显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变，“你难道看不见吗？好吧，我也从来不相信，只是没找到理由而已。”
“之所以会有人帮助别人，”莫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两个人像是雕像一样对峙着，“有的是为了出名，有的是为了别人的回报，有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觉得帮了别人会让自己好受一些——你试想一下，如果帮助别人无法满足内心需要，谁会帮助别人？”
莫里森那变态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会心的微笑，但其实他心里的想法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你再想想：你的朋友或者亲人升天了，”莫瑟抬起了原来一直看着地面的头，扫视过静观其变的黑色守望炮灰队们，“你之所以会伤心，是因为你失去了亲人或朋友，而不是亲人和朋友失去了生命，这难道不算冷血么？”
“只是我们不可能有亲人或朋友了......”莫里森重新变成了笑容变态的怪人，“难道不是吗？你也一样，对吧。”
“不，”莫瑟微微一笑，但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我至少还有一个妹妹。”
“但是，”莫里森显得似乎有些羡慕的样子，但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你刚才不是说从来没有人为了自己外的任何人吗？”
“是的，”莫瑟笑容没有收敛，眼中也不再包含任何感情，整个人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所以，我可能在离开这里之后会找她探讨一下悲剧的人生，但是现在，我们继续谈我们的。”
莫里森整个人身上的触须已经达到了他原来的两三倍，随时准备爆发的样子。
“这样一个没救了的世界......”莫里森身上的触须开始冒出了比平时要亮得多的红光，而他似乎也是已经接近失心疯一般的疯狂了，“我们就应该毁掉它，从灭掉你们开始！”“第二个......”莫瑟极神秘的说道，嘴形成的弧线稍微变化了一点儿，“亚当斯你不是唯一一个了......”
“第二个什么？”莫里森眼中发出的红光开始变得越来越亮，满脸都是狰狞得像豺狼一般的笑容膨胀的身体也也随时爆炸的可能，卷须开始在他体表尽可能的聚集，整个人像是神经质一般的不断透支，超过了他所能承受极限的数倍，“在你滚上天堂之前说清楚吧！”
“第二个不知道我的手是利爪形态是摁在地上意味着什么的TOT青年......”莫瑟诡异的微笑摄人心魄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即使是帕里尔，看到这微笑也绝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亚当斯是第一个，而你是第二个......”
莫里森脸色猛地一变，神经质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在他的狂笑消失的那一瞬间，在地底下积蓄了很久的地刺穿透了他膨胀的像热气球一样的身体，近半的卷须完全被绞成了土豆泥一样的肉泥，粘稠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莫里森的狂笑变成了惨叫，他的心血完全白费了，之前他所忍受的痛苦也在这一刻付之一炬，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随后，莫里森那狰狞的狂笑出现在了莫瑟的脸上。
“你不认为这很好玩儿吗？”莫瑟原本掩饰得极好的变态心理在莫里森这样一个同样丧心病狂的人出现后完全暴露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兴奋成这样，“现在，你也会变成我的一部分，莫里森小朋友！祝你的天堂之行愉快！”莫瑟带着满脸诡异的笑，朝着莫里森走了过去，每走一步，莫里森都感觉是在往他的胸口上踩一脚。
直到莫瑟站在了他的面前，停下了脚步，莫里森依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在承受重击，而且比之前那几脚加起来都要重得多，要狠得多。
“你觉得怎么样？”莫瑟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他那极具特色的令人胆寒的目光投在莫里森满是鲜血的身上，久久不离去，“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很不好吧......”
莫里森之前至少还有一只右脚能动，而现在，他像是一个瘫痪的人一样，除了嘴外，什么都动不了。
莫瑟见莫里森没有回答，把脚抬了起来，再以刚才那一脚十倍的力度踩下，极满意的听着莫里森头骨碎裂和惨叫混杂在一起产生的美妙旋律，幅度小得外人几乎看不见的点了点头。
“你还是快点杀了我吧！”莫里森拼尽全力吼了一声，这是一种垂死的野兽的哀嚎，“要么，就再来一局！”
莫瑟摇了摇头，脚又往他的头上增加了一点儿分量。
莫里森想将莫瑟从上面摔下来，但他使不上一点儿劲，完全是无谓的想用已经粉碎的骨头重新形成一副支架。
“遗言......”莫瑟低着头，似乎是感到怜惜的看着他，“说吧。”莫里森全当没听见，脸上还是那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莫瑟看了看他的那张大脸，微微一笑还是把他吓得周身凉透。
“我只给你两分钟时间，”莫瑟把他的脚从莫里森头上拿开了，蹲了下来接近冷酷的瞪着他，但始终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快说吧。”
“我只想说，”莫里森嗤笑了一声，用力的呼了一口气，就像是呼吸道出了问题一样，“自从听你讲了那番话，我觉得我不再是一个变态，只是一个世界观和他人不同的人罢了。”
“你说的很对......”莫瑟的微笑竟然在这一刻变成了正常人的微笑，使莫里森诧异不已，“那些所谓的渴望正义的人，就只是在遇上麻烦的时候渴望而已，而当自己有能力略夺或者征服时，自己也会去当自己曾认为的邪恶的那一方的，从来都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而当自己获得利益时就不会让别人获得利益，这便是众生的本能......”
莫里森笑了一声，用尽全力摇了摇头，每次他扭一下都极为吃力。
“现在，”莫瑟站了起来，抬起了沾满鲜血的鞋底，“再见......”
莫里森面带微笑和鲜血，成为了莫瑟的一部分。莫瑟左手大拇指轻轻抚过刀尖，再放进嘴里舔干净了上面的血，满足的笑容占据了那一大半能够看得见的脸。
“你在这里自己呆一会儿吧，”海勒尽管同样灭了很多人和感染体，但却对莫瑟那野兽般的笑容感到一丝发自内心的厌恶，“我先走了......”
“随你便......”站在尸堆中的莫瑟忽然一转身，那一瞬间海勒竟然看见了他的眼中带着红光，“但是你得先把达娜的地址告诉我......”
海勒顿时觉得背后冒出了一股穿透力极强的寒气，直冲上他的头，搞得他不知所措。
特别是在他看见莫瑟的笑容与眼中的那道红光后，他更是感到自己似乎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一般僵硬，站在原地不知应该怎么办。
莫瑟慢慢逼近海勒，而海勒的双脚第一次不受控制的慢慢往后退，而他完全没有对自己的双腿下达着这个指令，只是凭着本能去移动，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脸上都是汗。
“你不说也可以......”海勒已经退到了墙角，而莫瑟已经逼到了他的跟前，海勒几乎可以感受到莫瑟呼出的热气在他的脸上被撞散，而他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再次看见莫瑟眼中的那几乎无法察觉的红光，而莫瑟的笑容更是让他毛骨悚然，汗流浃背，“那干脆就用我们特有的方式来交流吧......”
莫瑟刚刚变回正常状态的右手摁在了海勒的左太阳穴上，海勒想反抗，但他的双手已经不受控制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这么紧张。
“很好......”莫瑟感到异常的轻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而海勒却感觉自己似乎整个头都被抽空了，现在脑子里完全是片空白，“再见，我要去寻找那位背叛我的仁兄探讨她悲剧的人生了......”
莫瑟离开了，而海勒在已经被撤空了的“危险排除基地”中站了近一分钟，才恢复过来，同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布鲁克林大桥-军事区
莫瑟站在一栋被保护起来的房子前，看着一楼的窗口。
正倒在沙发上的达娜一听到这个声音，像是触了电一样的弹了起来，完全靠本能的朝着门口冲去，她知道这样没用，但还是想冲上去把门锁上。
但是在达娜冲到门口的时候，莫瑟已经把门给砸开了，遍地都是碎块。
达娜看着面前的莫瑟，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莫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完全不同于平常，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寒意都难，“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让你的哥哥站在门口？你应该让我进去......”
达娜点了点头朝客厅走去，只是挂着不情愿的表情和一丝挤出来的微笑。
莫瑟跟着达娜走到了客厅，朝着四周扫视着，但眼睛其实一直都在盯着达娜。
“达娜，”莫瑟坐了下来，脸上全然没有了笑意，但是目光还是和以前看着达娜的那种目光一样，完全找不出任何敌意，“这段时间里，你......”莫瑟虽然说得很自然，但其实这时候已经是百感交集了，“你觉得过得怎么样？”
达娜没有回话，只是把眼睛避开莫瑟的目光。
莫瑟似乎有一些惊讶，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将目光锁定在达娜身上。
“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莫瑟微微一笑，但是他眼中的目光还是暴露了他此时无比复杂的心情，“只是......不要对我这么不友好。”
莫瑟说完，叹了一口气，眼睛瞄向窗外。莫瑟看了落日半晌，重新将目光放回达娜身上，莫瑟眼中竟然闪过一丝苦涩。
“你还是......”莫瑟咽了一口口水，完全没有了几小时前的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肯原谅我吗？”
“我已经原谅你了，”达娜说道，莫瑟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但是打那的后半句话很快就把他的喜悦完全冲掉了，“亚历克斯......”
这后几个字是被强调了的。
“你刚才叫我什么？”莫瑟一下子没有缓过神来，脸上挂满了惊讶，他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种不相信的神情，“你叫我......”
“亚历克斯......”达娜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但是此时她的心情和莫瑟一样复杂，“是的，你没有听错。”
“可是......”莫瑟站了起来，如果他没有伸手扶椅子，他就倒在地上了，“你为什么......不叫我哥哥了......”
“他早就已经死了，”达娜还是之前的那副表情，但她已经快要瘫倒在椅子上了，“现在，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具披着他外皮的行尸走肉，而不是他。”
莫瑟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看起来很轻松，但每走一步都在颤抖。
他走到了门前，用带着数十种不同感情的眼神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接着快步离开了。
在他跨出门槛的同一瞬间，达娜支撑不住了，瘫倒在了椅子上，像死人一样望着远去的莫瑟。东哈莱姆-红区
这天的红区和以往几乎找不出任何不同，依旧是夹杂在一起的咆哮和怒吼充斥着空气。
一大坨比大菊花都要大上几分的肉虫躺在一条大路的中央，旁边是一只正在觅食的“爆眼怪”，那只空洞的眼睛扫视着四周。
几个变异体正在附近的楼上跳来跳去，有一个落下楼，掀起的气浪掀起了一张通缉莫瑟的通缉令。
一个对于他们来说的陌生人走了过去，捡起了那张已经没用的纸，看着上面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苦笑了一声。
一坨感染体察觉到了这送上门来的猎物，摇摇晃晃的朝他走去。
莫瑟摇了摇头，没有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怜生物杀死，而是一脚踢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他长叹了一口，看着涌来的感染体，脸上完全没有平时的冷酷，而是像一个即将放声痛哭的人，除了失落找不到任何感情。
但他最后还是决定迎战，亮出了一把冒着红光的利刃。
“来吧，让我看看我的罪孽有多深重。”红区在几秒前还只是有几声稍微有些不和谐的嘶叫声，但是现在，已经不再是仅有几声嘶叫而已了。
而是半个东哈莱姆区的野兽都在狂怒的嘶叫，朝着那个熟悉的陌生人冲去，就算死路一条，依然义无反顾，没有思考能力是其一，但其二是帕里尔下达了攻击一切猎物的命令。
饥肠辘辘的感染体来自各个方向，但是目标都是相同的。
将面前那个神情冷峻的猎物撕成碎片！
莫瑟咽下了苦涩的口水，如果不是因为脸上冷峻的表情，谁看了都有一种他是在流泪的感觉。
第一个感染体冲到了莫瑟的面前，伸出左手准备将他撕开。
似乎什么触动到了莫瑟的痛处，他狂吼了一声，挥动着大砍刀将那对他来说无所谓的生物劈成了两截，看着飞溅的血，他似乎感到了那么一丝轻松。
第一波攻势上来了，莫瑟脸上的苦涩一扫而光，变成了一种欣喜。
不是因为他嗜血的本能，而是出于一种将功补过的心态。
他将大砍刀换成了鞭拳，开始不断屠杀冲来的感染体，断成几截的尸体落的遍地都是，血将原本就满是血红的红区染得比以前都要红上了几分。
莫瑟尽管此时看起来极为冷酷，但眼中还是不被旁人察觉的闪起了泪光。莫瑟的大屠杀进行了半个小时了，依然没有结束。
他也完全没有疲倦的感觉。
一只猎手跳到了他的面前，对着莫瑟张开了嘴。
莫瑟不像平时那样躲开，而是直接将双手变成超能肌肉，抓住了那张大嘴的上下颚，用力一扯。
那只猎手的头开始开裂，最后被扯成了两块夹杂着碎裂的骨头的烂肉。
莫瑟抽搐的笑了一声，同时抓起了旁边一个冲来的变异体变成大砍刀的右手，往回一扭，用那变异体的利刃将他切成了两半。
那只肉虫开始感到了什么，开始朝着莫瑟缓慢移动，而那只“爆眼怪”原本只是在远处观望，现在也耐不住了，震荡着地面冲了过来。
莫瑟似乎对那坨肉虫很有兴趣，抓起了一辆大卡车投掷了过去。
在触及到肉虫的那一刹那，那只肉虫爆炸了。
爆出的血溅满了整条大路，从烂肉中爬出了三只主宰者，正在疯狂的啃噬那一大堆地上的烂肉。
莫瑟觉得时机到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很久没有出现的笑容。
天空中俯冲下来的乌鸦没有命中目标，而是撞在了无数的卷须上，接着被吞噬了。
从莫瑟身上爆发出的万千触须瞬间覆盖了四分之一个哈莱姆区，连他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这次范围大到这种地步。
在卷须收回了之后，莫瑟看着旁边的一片狼藉，笑了一声。
但是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莫瑟没有像平时那样欣赏自己的战果，而是一下子跪倒在了血泊中，双手抱住了头，不断地喘气。
原本寂静的午夜被一声凄惨的野兽一般的嚎叫震荡着，叫声充斥了整个哈莱姆区，久久不绝。莫瑟的大屠杀进行了半个小时了，依然没有结束。
他也完全没有疲倦的感觉。
一只猎手跳到了他的面前，对着莫瑟张开了嘴。
莫瑟不像平时那样躲开，而是直接将双手变成超能肌肉，抓住了那张大嘴的上下颚，用力一扯。
那只猎手的头开始开裂，最后被扯成了两块夹杂着碎裂的骨头的烂肉。
莫瑟抽搐的笑了一声，同时抓起了旁边一个冲来的变异体变成大砍刀的右手，往回一扭，用那变异体的利刃将他切成了两半。
那只肉虫开始感到了什么，开始朝着莫瑟缓慢移动，而那只“爆眼怪”原本只是在远处观望，现在也耐不住了，震荡着地面冲了过来。
莫瑟似乎对那坨肉虫很有兴趣，抓起了一辆大卡车投掷了过去。
在触及到肉虫的那一刹那，那只肉虫爆炸了。
爆出的血溅满了整条大路，从烂肉中爬出了三只主宰者，正在疯狂的啃噬那一大堆地上的烂肉。
莫瑟觉得时机到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很久没有出现的笑容。
天空中俯冲下来的乌鸦没有命中目标，而是撞在了无数的卷须上，接着被吞噬了。
从莫瑟身上爆发出的万千触须瞬间覆盖了四分之一个哈莱姆区，连他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这次范围大到这种地步。
在卷须收回了之后，莫瑟看着旁边的一片狼藉，笑了一声。
但是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莫瑟没有像平时那样欣赏自己的战果，而是一下子跪倒在了血泊中，双手抱住了头，不断地喘气。
原本寂静的午夜被一声凄惨的野兽一般的嚎叫震荡着，叫声充斥了整个哈莱姆区，久久不绝。次日-东哈莱姆-红区
原来至少还有几只野兽在乱窜的红区现在一片死寂。
遍地都是四分五裂的尸体和冰凉的血液，楼房大面积的倒塌，原本被触须布满的墙面现在只有裂缝和摇摇欲坠的碎石块。
但是这里并非什么都没有，如果来到被毁坏的最严重的地方，就可以看见一个已经在这里跪倒了数小时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生物，在空荡荡的街上显得极为显眼。
一只刚刚到来的乌鸦停在他的身上歇脚，正在左顾右盼，而那座雕像也完全没有反应，就任凭那只乌鸦在他身上呆着。
那只乌鸦朝着四周看了几圈后，一个新的客人出现在了一片死寂的街上。
莫瑟听见了脚步声，几小时来破天荒的第一次动弹了，而那只乌鸦感到了不正常的晃动，马上扇了几下翅膀飞走了。
“你就在这里呆了一晚上？”莫瑟抬起头来看着亚当斯那张熟悉的脸，而亚当斯甚至有那么一丝亲切的眼神和他那找不出任何绝望以外的感情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造物主可不是窝囊废啊，我亲爱的莫瑟。”
莫瑟哀叹了一声，站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动不动，使得这条街上不再只有一座雕像了。
“一个拥有轻易我将我推入地狱的能力的人就在这里浪费了一晚上的时光？”亚当斯见莫瑟没有说话，又补上了一句，“浪费时间可不是一个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