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7-31
一大清早,柳家的家丁便发现今天家门外的气氛和往日不一样,多出了好几个陌生的面孔。【高品质更新】这些人看似是在柳家的门口漫无目的地游弋,实则是在监视柳家的一举一动。
这种事情,发生在柳家庄,是极其容易被发现的。因为村子本身不大,邻里之间基本上都认识,村里就算进了一个陌生人,也必然会引起注意,更不要说是好几个人了。
外面的异状很快被禀报了进去,裴氏不屑地说道:“不必管他们!外面柳家是日间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没来由的,谁能对我们怎么样,这天底下不是还有王法吗?不必理他们!”
夫人的话在柳家甚至整个柳家庄,便是圣旨一般的存在,鲜有敢质疑的,于是柳家的家丁退了下去,暗暗戒备。
不想,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分,村外又来了几个人,这回却是一色的衙役,每个都是一色的制服,身上配着弯刀,神色肃穆。这些人一到,先前在柳家门口游弋的几个人立即迎上去,将他们领到了柳家的门口。
一场对峙就此展开。
双方以柳家大院的大门为边界,里面一字排开,是柳家的护院,因为人数不够,后面又排了几个家丁。而门外,则全部都是歙州衙门的衙役——包括穿制服的和便衣的。
“你们干什么的?”柳家的护院的队正柳须儿高声问道。
“奉命,柳家庄庄主柳郁极其子柳纯涉嫌一起重大的谋杀纵火案件,柳纯已经畏罪潜逃,我等是特来缉拿柳郁夫妇归案的。尔等都是平民百姓,莫要和官府作对,否则对你们有损无益!”为首的捕头冷声道。
柳家的护院人数虽少,却是个个忠心耿耿。柳郁夫妇都是很好说话的人,对待下人,比起一般的主人家,真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这不仅仅体现在每个月的月例钱比别人家多,家假日也有赏赐,更主要的是人文关怀。比如家里有事,请假的话几乎不会遇上滞碍,家人生病,柳家也经常会帮忙延请医师,还有就是他们从不打骂下人,就连以顽劣著称的小主人柳纯,也最多就是搞一些恶作剧来捉弄他们,从不会羞辱他们。【\/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而少主人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只是小孩天性的流露,也没谁会真心计较。
柳须儿听得捕头的话,知道事态严重,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心思,反而是莫名激愤。别人不敢说,他对于柳郁夫妇有着十足的把握,尤其是夫人裴氏,菩萨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再说,柳家夫妇这些天一直在柳家庄呆着,没有出村子一步,而柳家庄内并没有出现杀人放火的事件,这不论如何总是说不过去。
至于小主人柳纯。柳须儿对他也有信心,这小子从小到大一直在闯祸,但这多得不可胜数的闯祸次数中,没有一次酿成了多么了不起的后果,只有一次一位老人家气得在床上躺了三天,让老爷和夫人很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将事情摆平。要说柳纯又在外面调戏女子,打架斗殴,柳须儿还相信,说是杀人放火,他是决然不会相信的。
柳须儿使个眼神,便有家丁悄悄地进门去禀报,他自己却还是领着众人继续拦在门前。
捕头看见柳须儿等人对他的警告听而不闻,大怒,道:“我等奉命缉拿要犯,尔等难道要抗拒国法吗?”他一怒之下,便拔出了佩刀。
“刷刷——”十来个衙役同时拔刀,那明晃晃的刀子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十分耀眼。
柳须儿等人也不客气,他们没有刀子,一个个都亮出了棍子。而那几个连棍子都没有的家丁,甚至有操起扫把的,也有捡起石块为武器的。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持。
“怎么回事?”一个声音从衙役们的身后响起。捕头回头望去,那冷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启禀崔管家,我等奉命拿人,不想这些刁民凶横得很,居然有意对抗官差,我等……”
“废物,你们手头的兵刃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为了好看吗?”崔涤冷然道。
未等那捕头回话,门内一个从容不迫的女音传来:“崔管家好杀气,好威风啊。不过,据妾身所知,你不过是区区的一个管家而已,在官府里并没有职位,你凭什么支使衙门里的人呢?”
捕头回过头,大声呵斥道:“兀那泼妇,休要聒噪!你既然知道崔公乃是长史府的管家,自然也应该知道……”看见眼前多出来的那张风情万种的面孔,剩下的话顿时给忘记了。
崔涤死死地盯着亲密地站在柳郁身边的裴氏,神色复杂到了极点,忽喜忽忧,似喜似忧,一变再变。
“想不到……裴家的小娘子,如今却在这山野之地为一农妇。想不到二十年后,我和你居然会在这样的境况之下重逢,真是人生无常,令人唏嘘啊。”崔涤苦笑着说道。
裴氏淡淡一笑,拉起柳郁的大手道:“崔先生此言差矣!妾身一介女流,嫁农民则为农妇,嫁商人则为商妇,嫁官人则为官妇,都是一样,只要夫妻两人情投意合,相濡以沫,便是最大的成就。妾身对于男人,并没有太大的野望,只是希望他能**自主,不要为奴为婢,供人使唤而已……”
裴氏这话可算是阴毒。崔涤笑话她嫁给了一个农夫,她却笑话崔涤只是一个“为奴为婢”的人而已,没有尊严。
捕头一听这大美女如此不给崔管家面子,那还了得,立即训斥道;“大胆,你这泼妇,崔管家也是你……”
“啪——”捕头的脸上忽然传来一阵火热的疼,他有些难以置信地住了嘴,惶惑不已地看向施暴者崔涤。
“没放你们咬人,你们就算是吠一口,都是对我的不敬,明白吗?”崔涤显然是把从裴氏那里受到的气转嫁到了捕头的身上。那捕头马屁拍到了马腿之上,虽然不忿被比作狗,也不敢申辩一句,只好默默退开。
“裴娘子——”崔涤回头,淡淡地说道:“今天我等前来,是为抓捕柳郁而来。你若现在退开,凭着你我两家的交情,还有你我往日之情,我可以放你一马,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自寻烦恼。”
裴氏的神色冷了下来,道:“崔涤,你我之间有什么交情。当年你只是一厢情愿,对我死缠烂打,我早就看穿你这人貌似忠厚,实则阴毒,形若宋玉,心似易牙,谁嫁给你就是谁瞎眼,所以你莫要和我谈什么交情。自从你随着你的主子来到歙州,我便知道你的存在了,但我不去找你,不是怕避嫌,只是不屑和你扯上什么关系而已。至于你所说咱们两家的关系,我想我们两家并没有什么交情。出嫁从夫,我现在是柳家的人,我现在叫柳裴氏。裴家和你有什么交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柳家和你没有,也不想有任何的交情!”
众人听得这番话,都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态。柳家的人更是同仇敌忾,他们可不相信今日崔涤的出现,是巧合。在他们看来,崔涤今天的作为,明显属于栽赃陷害,霸人妻女的事情。这种事情,作为穷人听着都会怒不可遏,更不要说发生在眼前了。
崔涤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当年的确是曾经猛烈追求过裴氏,后来裴氏莫名失踪,他还很是怅然了一阵,便随意娶了一个女子。婚后因为夫妻不和,夫妻关系也就成了门面上的东西,基本上两个人也只有在商讨儿子的问题上,才会见面,其他时候一直是各行其是。而即使是对于夫人给他生下的唯一的儿子,他也很少管教,以至于崔胖子成为了典型的纨绔。
这些往事,对于崔涤来说,一直是隐藏在心底的痛。不想今日就这样被裴氏毫不客气地揭开,心中的窘迫和苦痛是难以言喻的。
“好,好,柳夫人果然依旧快人快语,柳郁,你怎么说?”
柳郁轻蔑地望着崔涤,道:“我们夫妻同心,夫人的话,便是我的话!”
“很好!”崔涤那张极具魅惑的俊脸变得有些扭曲:“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柳家夫妇民冥顽不灵,抗拒官府,还不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等等,柳家可不仅仅只有两个人,你们还忘了我!”又一个女声从后面传来。
众人回头看时,却见一个手上挎着竹篮、一身男装的少女正向这边走来。她那张绝美的面庞之上,汗涔涔的,闪闪发光。
“胡说,你来做什么,还不回去!”裴氏对胡说极为疼爱。自从两家把婚事定下来之后,胡说也是有意讨好,对柳郁夫妇十分的亲近,裴氏则是爱屋及乌,和胡说关系日笃。见到这关键时刻,胡说居然闯入,饶是她一向从容,也不由得色变。
“柳伯父,伯母,我虽未过门,名分已定,自然也算是柳家的人。柳家有难,我如果置身事外,以后又有什么面目以柳家的儿媳自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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