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曲帝修微笑着,打招呼道。
黎越像是没有听到,径自走向了张铃铛。
“没事吧?”黎越关心道。
“我没事。”张铃铛示意四周围那六个虎视眈眈的人,“他们很危险。”
黎越道:“你打算做什么?”
曲帝修耸了耸肩,“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要离开了。”
那六个男人站起身,围拢了过来,将几人都团团困住了。
一直沉默的李越美。
示意了手机上正在通话的亮屏,“你们要是敢在这里对我动手,那等着我身后的势力,来报复你们吧。”
“什么势力?”曲帝修眼瞳颜色很浅淡,表情也很淡漠。
李越美开了免提模式。
“你跟他们说说吧,那个曲帝修也在这里。”
李越美对电话里的人说道。
曲帝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喜欢李越美的态度。
“灵灭组织,你听过吗?”有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话筒那一端传了过来。
愣住的不止是曲帝修,就连张铃铛跟黎越都愣住了。
都是诧异地盯着李越美,没有料到她背后的势力那么大。
“灵灭组织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们大小姐李越美是试炼者,老爷花了大价钱,创建这个组织,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大小姐。”沙亚的声音说道。
李越美将免提模式关了。
“你还敢动我们?”李越美笑着问道。
她长得美,但此刻的这抹笑容,透露出寒意。
曲帝修眼底抽搐,忍了几忍,“你们走吧。”
六个男人让开道路。
李越美上前拉住了张铃铛的手,带着黎越,三人往外走去。
下了楼。
离开了这处咖啡屋。
隐约还能感觉到背后有瞪视来的目光。
让人不寒而栗。
直到拐角口,这种被窥探的感觉,才消失了。
张铃铛急不可待地问道:“灭灵组织真的存在吗?”
“嗯。刚刚管家说的都是真的。”李越美说道。
唔,那也太有钱了吧。
张铃铛充满了羡慕。
“能不能用灭灵组织,替我找人?”张铃铛问道。
“找试炼者下落的话,只能是试炼者公会那边才能找到。”李越美有些遗憾道,“灭灵组织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查到试炼者的事情,只能让我在现实世界里避开很多的死敌,更好的活下去。”
张铃铛不说话了。
心里失望的情绪,浮现在脸庞上。
想到还能偶尔在那个奇怪的空间里看到爸爸,张铃铛心里的失落感才消淡下来。
回到住宅。
李越美出去接了一通电话,过来一会儿,吴官居然赶了过来。
被李越美迎进了客厅内。
“小铃铛,你干嘛主动招惹那些麻烦事?”吴官一见面就训斥道。
一看就是为了李越美发飙的。
也不知道这二人分手以后,现在成了什么关系?
黎越又成了什么?
张铃铛按捺住无数的疑惑,站起身,承认错误道:“这次确实是我不好,我的错。我没想到我的偶像,居然会利用我对他的喜欢,要打劫我。”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吴官哼了一声。
这口吻,不像是要饶过她。
张铃铛也在心里哼了一声,要是神,谁用得着造这么多的罪?
“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张铃铛说道。
吴官这才没有继续纠缠她。
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李越美。
二人目光在半空中,短暂地交流了几秒,又移开了。
吴官咳嗽了一声。
“我约了女伴,得去一趟国外了。”吴官说道。
“嗯。”
李越美淡淡口吻。
吴官朝外头走去。
走到了门边,回头瞪一眼张铃铛,“不要再惹事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别给李越美添乱了。”
张铃铛点点头。
吴官又看了一眼李越美。李越美没有理他,吴官将屋门关上,离开了这处地方。
客厅里只剩下了二女。
李越美将电视打开看,抱了一包薯片,跟张铃铛坐到一处。
“把黎越叫出来吧,他喜欢看这个新闻,别让他错过了时间。”李越美风轻云淡的口吻道。
张铃铛捏了一块薯片,丢到嘴里,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你喜欢黎越什么地方?他是一个修道人,我真觉得你该放弃了。”张铃铛劝道。
一方面也为了自己,这执行任务的时候,能有一个像是黎越能随时召唤出来的卡奴,也是多一层保障。
李越美调台,看了一台韩国偶像剧。
“比黎越长得好看的,我见过许多。所以黎越那样的人算不得好看,只能算是五官端正。”
李越美嘀咕道。
张铃铛沉默,聆听着李越美说话。一包薯片很快见底,沉默良久的李越美也开口接着说道:“或许是因为,我曾经失去过他,再次出现,让我觉得很不一样吧。”
“哪里不一样?”张铃铛问话道。
“我喜欢新奇的事物。”李越美道,“黎越给我的感觉,很新奇,让我很有征服**。”
张铃铛沉默。
李越美到了厨房去切了一盘水果盘,有苹果、橙子,摆了一盘,一块一块月牙形状,水果香气扑鼻。
张铃铛把黎越也从卡牌空间里召唤了出来。
黎越站在沙发边,有些拘谨的模样。
李越美瞥了他一眼,好笑道:“你能听到外边的交谈吗?”
“隐约听到一些。”黎越说道。
“过来吧,就算想征服你,也不会急于这一时半刻把你吃干抹净的。”李越美好笑道,“吃水果吧。”
黎越落座,一板一眼的盯着电视里的偶像剧,蹙了蹙眉头,低头吃起了苹果。还是李越美看出了黎越的想法,换了台节目,他最喜欢看得新闻联播。
也是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最重要信息渠道。
卡在他们之中的张铃铛就有些尴尬。
索性去拿了游戏机,在他们之中的沙发位置上,打起了手板游戏叠俄罗斯方块。
等新闻联播结束以后,各自又回归到各自的生活轨迹。
黎越回去了卡牌空间。
张铃铛回到屋里,正打算躺下睡觉,听到隔壁屋里传来压低声音的电话声。
“爸,我没事的,就碰到几个不识趣的家伙,收拾一顿就乖了。”李越美笑道。
张铃铛听隔壁屋里传出来的通电话的声音,心里思念父亲的感觉,愈发浓郁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张铃铛陷入了梦境里。
在梦里又回到了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时光。
日子如常的过了几日。
不安分的系统音,催命似的提醒着张铃铛需要执行任务。张铃铛再一次选择了魂穿。只是这次魂穿的时候,没有在那处空间里遇到装扮神秘的父亲。
这次任务生成的世界在张铃铛脑海里过滤了一遍,雇主是一个极品亲妈,跟救命恩人结了二婚,救命恩人成了植物人,雇主就对继女特别好,对亲女特别冷漠。
雇主等到继女成婚以后,还给继女照顾孩子。对亲女生的孩子不管不顾。
等到老了,躺在床上,只剩下亲女在身前伺候,继女对她不管不顾,雇主才感到后悔。
她这次用来世的五年好运,兑换重来一世,能来救命恩人平安,以及亲女跟外孙女关系和睦,不要再跟继女扯上关系。
张铃铛在任务条里面,看到了这次的积分,百分百完成能收获三百积分。
算是很低的积分了,一桩任务三个目标,三百积分,一个目标一百积分。
唯一跟前头不同的是,这个人的灵魂已经去投胎了。
车前灯晃瞎眼。
一辆跑车疾驰撞来。
张铃铛吓了一跳,这场景转变得太快,以至于她只能依靠着本能地回应,卯住力量抬起像是定住的发软双足,朝着路边跑了过去,在车子撞到她站过的地方时候,张铃铛已经安稳站到了斑马线侧边尽头。
那辆跑车司机,骂骂咧咧了一阵子,远去了。
有个男子跑了过来。
“你没事吧?”林修问道。
张铃铛注视着眼前的“救命恩人”,摇了摇头,“我没事了。”
上次事故,这个林修就是因为救她,才不幸成为植物人的。为报答林修,雇主就跟这个成为植物人的中年丧妻男人结了二次婚姻,心甘情愿的照顾对方。
直到雇主生命的终了,林修都没有从植物人状态清醒过来。
看到活蹦乱跳的林修,张铃铛鼻子一酸,两行眼泪滚落了下来,应该是雇主残留的感受。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张铃铛说道。
林修抿唇,注视着她,露出微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你。”
“我等的公交车到了。不好意思,不能陪你聊了。”张铃铛拒绝回答道。
林修点点头。
张铃铛小跑过去,登上了公交车,在距离租的屋子最近的一站城南站下车。
走了一段路。
到达了租的屋子。在三楼,钥匙拨开了屋门,里面一个小丫头就一头扎入了她怀抱里。
“妈妈,你回来了,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喔。”
十二岁大小的女孩,还长的很瘦,声音有稚气未脱,让人听了十分受用。
张铃铛苦笑。
这次要当一个称职的妈妈了。
雇主跟丈夫离婚以后,为了争得女儿的抚养权,雇主选择了净身出户,丈夫则是迅速地跟小三结了婚,组成了新家庭。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雇主,只能跟女儿相依为命。
靠着在酒店当保洁员收拾卫生的工资,来养家糊口。
也因为雇主贪恋上赌博,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张铃铛拉着女孩,走到了卧室里,从抽屉里拿了一张一百,转而问女孩,“玲儿,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真的吗?可家里没有多少积蓄了,我还想要积蓄读书下去。”何玲低声道。
“放心,有我在,一定会让你读书下去的。”张铃铛承诺道。
张铃铛拉着女孩,记得女孩无意中念叨过几回烧烤,这次张铃铛就带她去痛痛快快地吃了一回烧烤。
回来的时候,何玲都是一脸不敢置信的偷眼打量着张铃铛。
“怎么了?”张铃铛笑问。
“妈妈忽然间对我很好了。”何玲笑嘻嘻道,“要是一直这么好下去,我做梦都会发笑。”
“会的。”
这就是这次的任务,想发设法,一定要对何玲好下去。
弥补雇主前世对何玲的愧疚。
回到家里。
母女俩一个卧室里一张床铺睡得,雇主没有本事,只能能省则省的混着日子,又因为贪恋上赌博,就算是租这么廉价的屋子,也还不起外边欠下的债务。
甚至有一时片刻,要把何玲卖了的冲动。
后来何玲也早早地辍学,到社会去打工,早早地吃遍了苦头。到后来的成家立业,都没有母亲这个角色的协力,一辈子过得十分艰难。
但何玲又是出奇懂事的,总是体贴着雇主的难处,到了雇主无依无靠的时候,不计前嫌,支撑起了雇主的后半生。也是在病痛折磨中,得了亲女儿的贴心照顾,雇主才幡然醒悟,想要换得这一世的重来。
张铃铛睡着了,能感觉何玲搂着她的手臂,眼泪湿透了她的睡衣袖子。
张铃铛伸手,摸了摸何玲的头发。
这丫头,真是让人觉得疼惜。
张铃铛早早地起了床,煮好了早饭,家里有鸡蛋面粉,张铃铛就烙了几块饼,熬煮了一锅黏糊的米粥。等到上学前半个小时,何玲醒了过来,一脸惊醒的看到了桌上摆放的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何玲还一脸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张铃铛。
“妈妈,你是不是有事儿,让我去办?”何玲想来想去,只有妈妈有用到她的地方,才会对她这么好吧。
张铃铛笑道:“不会的,我以后戒赌,会好好的跟你一块过日子。我们的生活,会越变越好的。”
何玲背起双肩包,一步三回头,搭上了公车。
张铃铛目送着车子远去,才又回到了出租屋,这一日轮到她休息。张铃铛在出租屋里,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什么孩子的衣服,除了晾晒换洗的另一套校服,何玲居然就剩下几身睡衣跟贴身衣裤了。
寒酸的让张铃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