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市监狱,上官林可谓是不请自来。监狱长办公室里,也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原监狱长林正正在默默的清理着自己的东西。真要离开这里,他还是有些舍不得,放不下。按说离开是欢喜的,可是毕竟这里呆了这么久。每个人打交道的圈子虽然不一样,虽然他林正每天跟这些犯人西西东东的。
但是他并不反感自己的职业,看着大部分犯人都能改造得好,他的心中为他们加着油,鼓着劲。他多么希望他们可以重获自由,能重获新生。
如今自己要走了,换上了徐永峰的人,林正忧心忡忡。这个徐永峰自从他回来君山后,可没少给他使绊子了。
就在上个星期天,他原本想在家里好好陪陪老婆孩子,谁料这一天找他办事的人至少不下五十个。而这五十个他林正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他们借故办事,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三五个人。
可个个大包包的提满了手,这明摆着就是行贿送礼的嘛!
甚至还有一个愣头青不心居然把装着茶叶的罐子给打破了,里面哪里是什么茶叶,全是诱人的红头。
这一天下来可把林正给拒绝坏了。没有陪好老婆孩子不说,还差点把自己给整脱水咯。
根本就不需要去打听是谁安排的,君山市本就不大,简直用屁股都能想到是谁干的!
就说昨天吧,早上上班开着自己买给老婆的红色别克,嫩是在出了市区,驶向监狱的路途中,活生生的出个车祸。不是他机敏闪躲得快,估计这会也应该躺在医院了。
查无可查,就是个交通意外的事故。可最近发生的事情林正昨夜未眠了一宿。经过一夜的思考,最终林正决定等不等文件,都是要辞职了,反正辞职报告早就递了,批不批就是上头的事,反正自己是不干了。
再这样干下去,估计连命都给搭上了。
尔虞我诈,黑暗复杂的不值得,自己也不合适这个仕途。
林正边清理着东西,边想着这最近发生的事情,一阵冤屈上头,但他无处去说。
而眼前办公室的沙发上还坐着三个耀武扬威的家伙。
他们应该是嫌林正清理的太慢了,嘴里飙着不堪入耳的啰啰嗦嗦。
“林大监狱长,你到是快点呀?怎么舍不得了么?”
“出了这个门,就没有人求你办事了,林木头……”
“君山这边晚上治安不好,还是少出些门,省得晚上看不见会掉沟里了?”
林正充耳不闻,他有他的素养,犯不着去跟他们计较,离开这里,离开君山反正以后也见不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了。
“起来!谁叫你们坐这里的?说谁掉沟里呢?”秋寒听着就有些烦躁了。
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上了火?
反正自己马上也就要在里面呆着了,再多搞件事情也无所谓。谁叫他欺负咱林正大哥的呢?
何况秋寒根本就不担心,不是还有上官林么?
“你他妈是谁呀?轮到你在这里大呼叫的?”其中一个年纪轻的男人说道。
林正听见秋寒的声音,抬起头朝着秋寒看去,瞬间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秋寒,你怎么来了?难不成……”
林正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其中一个年纪看着最大的男人接过了。
“秋寒?哟呵!中昱集团的老总,感情你这是要到我这里高就?”这男人说完一脸的戏谑。
“徐清明,怎么说话呢?你还没有接手这里,不要太过了?”林正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斗。
“林正,你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调令今天就会送到,你吆五喝六个什么?”他刚一说完,秋寒就问道:“你是新来的监狱长?徐清明?”
秋寒说话的时候有种让人发冷的感觉,他才不会低声下气的去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犯人,做戏也只是少有的几个人懂。
“我就是徐清明,怎么着?你还想挑衅我不成?”徐清明耀武扬威的说道。
“不敢,不敢!握个手认识一下总是可以的吧?以后还得多关照呢!”说着秋寒伸出了手。
看着这伸出来的手,徐清明犹豫了下,但还是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跟秋寒的手握在了一起。
握上了!那就不要松开了。
秋寒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量,瞬间徐清明就疼得“哎呀哎呀”的大叫了起来。
与徐清明同往的两个人立马就怒了。年纪排在第二的中年人怒道:“你这是干什么?无法无天了是么?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还要在里面呆着,心以后我整死你!”
“是么?说的太吓人了,这算不算恐吓?话说你要怎么整死我?说说看?”秋寒仍然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
而徐清明此时已经是痛得生不如死了。他杀猪般的声音惊动了不少狱警,此时已经能听见走廊里参差不齐的脚步声,还很是嘈杂着。
“说呀?你想怎么整死我?你要不说,那我就先痛死他好了。”
说完秋寒又加大了几分力度,此时的徐清明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我让其他仓的重刑犯弄死你,会有你好果子吃,你甭想三几天个把月就能出去?一直待着吧你!”这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说出了口。
“你是干什么的?”秋寒问。
“副监狱长!”说完他显得有些得意之色。
“你这是要诱导我犯错还是要无故加刑期么?”
“加刑怎么了,监狱我们徐监狱长最大,这里他说了算,他就是这里的天!”徐清亮继续说着。
“无法无天简直!坐好!”
这时的上官林突然间开口,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差点没把这些酒囊饭袋之徒的耳膜震破。
而此时狱长办公室的门也被外面的狱警生猛的推开了。
他们穿着制服,拿着警棍和盾牌一副全然对抗牢犯的样子。其中一个领头的喊道:“放开徐监狱长,双手抱头?”
副监狱长看着自己人多势众,立马又开始叫嚣了。
“快点放开我们徐狱长,要不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好大的口气,你是个什么东西?”上官林讲完从上衣口袋里迅速掏出了工作证,看都没看往副监狱长脸上一丢又说道:“你他娘的给我看清楚了!”
这副监狱长也姓徐,叫徐清亮。徐清明是他堂哥。
他拿着工作证瞅了半天,也没有瞅出个什么特别来,但他看着这个年轻人的气势不弱,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哪里煞有其事的左看看,右瞧瞧!
“你他娘的识字不?装逼犯!”给他看。
徐清亮将证件递给了他堂哥徐清明。这时秋寒也松开了手。
实话这证件很普通,可是当他看到钢印和国徽的时候,先是一个哆嗦,上面的字差点没有把他给直接吓晕了。
上官林是谁的人?这里不说大家也都懂。他上面可是还有个疯子的头闻人百里咯。
“不知道长官驾到,冒犯之处,还望长官别计较,当我是个屁放了,您请坐,您请坐!”徐清明马上变得点头哈腰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能接手君山这所闻名的重型监狱,自然知道上官林他们的职责所在,别说你一个的监狱长,就是君山市市委书记犯了错,给你扣个帽子你都无力回天了,谈什么乱七八糟的反驳。
“别给我整这套!一个国家的公务员,就你们这德性?让你的人全部滚蛋。”说完上官林转过头,一脸的笑意问道:“妮子,都记下了么?”
妮子?谁?
徐清明抬起头正好看着上官林跟一个美女说着话,还一脸的温柔。她又是干什么的?
“记下来了,我身为江城知名大律师,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当然不会放过,一群渣土。”戴安妮显然也有些怒了。
妈的!今天什么鬼日子?出门没有看黄历,还踩着狗屎了,第一天上班还这么走运?这都碰到了什么?
徐清明觉着问题好像有些大条了。他们送秋寒过来,这是入狱?还是搞事?
“你愣着做什么呢?你马上也出去,办公室目前我暂用,直到你的调令下发,当然你最好知趣点,你那调令对我同样没有用!”
上官林说的轻描淡写。说完他对着秋寒说了句:“哥,你坐!还有林哥先喝点茶再清理了,我一会还得赶路呢?”
什么鬼?这个上官林叫秋寒叫哥?
这难道就不叫以权谋私么?
徐清明感觉脑袋不够用了?上头也没有说有个国安的会送这个秋寒来呀?不是说江城市局的人么?他们人呢?直接被接管了?
这点徐清明倒是猜对了。所谓做局,肯定是做个双份的,本就是跟茹明演戏,尽量牵扯出更多,还有国安这边的配合,不接管不是傻逼么?他柳城,林尚峰他们的眼睛里能逃过什么?
越是不让你碰?你们肯定会越去触摸。因为只要秋寒在监狱里好好的,始终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
就不相信你们不会剑走偏锋除掉这个知道的太多的家伙?要知道目前林尚峰认为,他前妻张女士的下落也只有秋寒才知道的。
“出去,出去!别影响领导喝茶!”徐清明喊了句,率先走出了办公室,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一出门,他就双手扶着墙,两条腿在哪里只哆嗦着。
“哥,你怎么了?他们干嘛的呀?那个秋寒不是犯人么?”徐清亮问道。
喘了好几口气,稍稍平复了下,徐清明一巴掌就扇在了徐清亮的脸上怒道:“做什么的?你都不懂怎么看证书吗?那上面国安特勤处你看不见吗?他娘的,你还说那么多废话!玩完了。”
换做平时徐清明肯定不会这么说,他只会觉得堂弟在帮着自己出气,可是今天倒好了,直接踢到一块铁板上了。
这要如何是好?极度担心的徐清明最后只得选择将这事情先报告给徐永峰再说,徐永峰也肯定会层层上报的。反正自己是没有办法搞定这办公室里的主。
……
而办公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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