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林凡必须马上修复身体！
蓝正清已经带着神凰从后门逃走了，若是再不着手恢复，只怕蓝正清都要跑没影了！
神凰还在他的手上，也不知道蓝正清会对神凰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凡当然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被欺负！
可是……
他只剩下一副骨架，还有不灭的神识。
要修复起来，何其困难！
而且。
以他现在的修为境界——九阶圣帝，想要修复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于登天！
林凡的神识在脑海中游荡，在帝玉一番着急地怒吼之后，沉静了下来，试图想要将破烂的血肉恢复。
然而，他却猛然睁大了眼睛，一脸错愕震惊。
“帝玉！”
林凡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神色惊慌。
“怎么了？”
帝玉听到林凡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慌忙问道。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就像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声音存在一样。
一切仿佛被黑洞吞噬了一般。
帝玉看着林凡的表情，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惊恐，越来越慌乱！
她的情绪也变得焦躁起来。
不对啊！
自己明明是一个器灵，怎么会变得这么紧张？！
可是，林凡的表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让她这个器灵都感觉到惶恐。
“林凡，到底怎么了？”
良久。
林凡才缓缓开口，面如死灰。
“帝玉，我没有死是不是？”
“是啊，你没有死，如果你死了，你的神识也会灰飞烟灭，既然你的神识还存在，那就说明你没有死，还能活过来。或者换句话说，你还没有死透，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如果没有死，是不是以为我的逆途成功了？”
“额……”帝玉愣了愣，发出长长的疑惑。“可以这样说，逆途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能够活下来就是奇迹。你想想，要承受比自己的修为高出两个大境界的人，不是谁都能够活下来。或者说，能够活下来已经实属幸运，因为没有几个人能够在逆途之中活下来的。”
帝玉长篇大论地解释了一通，却依旧没有说明林凡到底是不是逆途成功。
林凡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脸色立马一沉。
“帝玉? 你老实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逆途成功？！说啊！”
咆哮如雷！
雷霆震怒！
林凡整个表情变得扭曲、狂躁、暴虐、凶残！
那模样，像是要将帝玉撕碎一般。
帝玉紧蹙着眉头? 一声叹息，神情凝重。
“这么说吧，成功，也是不成功。”
“什……什么意思？”林凡的声音，微微发抖。
“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一种成功? 但是能不能突破境界的桎梏? 这很难说……林凡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解释！”帝玉看到林凡狂暴得像是一头发疯的狮子? 赶紧安抚他的情绪。
林凡重重地喘着粗气，面红筋暴? 狰狞可怖。
帝玉赶紧继续说道：“林凡，因为选择泥土这种危险做法的人，本来就很少！少之又少！一亿人之中才会有一个出现！”
林凡没好气地低吼道：“你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屁话！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要着急……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帝玉? 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发誓? 我一定将你砸得稀巴烂！我的女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饶不了你。”
林凡一向是很冷静的人。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 都会冷静沉稳的面对。除了之前在须弥大陆，有过短暂时间的崩溃之外? 其他任何时间节点里? 都没有过失去理智的行为。
可是现在。
林凡完全丧失了理智? 变成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家伙。
帝玉当然能够理解他的心境? 毕竟神凰被蓝正清带走? 不知所踪，而林凡他经历了如此逆途劫难?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事都做不了。
这样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
就像是满屋子心爱的手办和模型，被一个熊孩子硬生生地摧毁！而你站在旁边? 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束手无策。
绝望、无助、痛苦。
而且? 蓝正清又是在林凡的眼皮子底下，将神凰带走的！
如果林凡不选择逆途的话，说不定还能带着神凰逃离这里。
可是他却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林凡的心中懊恼、悔恨。
他此时此刻已经不再冷静，可是一个没办法冷静下来的人，自然不可能做出冷静的判断。
所以。
帝玉在竭尽所能地试图让林凡恢复平静，至少恢复一点点理智。
“林凡，现在的你狼狈得像是个跳梁小丑，根本没有以前林凡的模样，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林凡。”
“帝玉。”林凡咬牙切齿地说道，双目爆发出凶狠猩红的红芒。
帝玉无奈地摇摇头，淡淡地说道：“经历过逆途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活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世人也不知道逆途之后，修为境界是否会跨越式的提升。据我所知，在逆途之中活下来的一共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最终成为平庸之人。另一个在逆途之后的一年，死了，没有人知道原因。”
帝玉凝视着林凡，瞳孔收缩。
“你就是第三个。”
林凡的眼睛里依旧燃烧着熊熊烈火，并没有因为帝玉的解释而平息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所以呢。”
“所以我也不知道逆途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根本不具有参考性，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复。我只能回答你，能在逆途落下来已经是一种成功，至于会不会跨越式的突破……无从得知……”
“也许你就是那个破世而出的妖孽！也许你也就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的普通人。”
“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接下来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但是我要告诫你，必须冷静下来。如果不冷静，你会做出做错误的判断。”
“就这样吧。”
说完，帝玉直接切断了神识联系，消失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中。
浓黑之中。
只留下林凡呆滞、错愕、震惊的神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帝玉消失的地方，瞠目结舌。
他看了看自己虚无缥缈的手，又瞅了一眼自己若有若无的身子。
这才发现，自己只是一道神识，连个实体都没有。
理智在告诉他，帝玉所说的事情，是基于事实的判断。以前的确没有出现逆途之后成功突破境界的例子，这样的说法一直处在流传的神话之中，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他很想要相信帝玉。
但是他的情绪却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他，让他没有办法冷静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只能不断地朝着愤怒的方向蔓延，直到所有的情绪都被怒火所占据。
他处在失控的边缘，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疯狂之地。
林凡剧烈的震颤起来，心如死灰。
逆途，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