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是从地下来的,当然是又钻到地下去了。
陆凡并没有到地下去追击雪人的打算,地下空洞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鬼知道那里到底有些什么,就算是强如他这样的高手,也不敢轻易以身犯险。
所以他也只能任由那雪人离去。
“你,你,你……”这时候,冒险王终于也走了过来。
不过很显然,他受惊不小,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藏边冒险了几十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客户,带着保镖的,本身就是练家子的,还有携带热武器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不过说实话,那些人在冒险王的眼中,对付个野狼野狗什么的还能凑合,遇到再大一点的麻烦就绝对不行了。
冒险王曾经带领过一支冒险小队,有八个人,带着好几支枪,还有各种道具棍棒一类的武器。
结果由于他们自认为实力强大不听劝阻,强行走进了危险区,被狼群包围了一夜,靠着武器够多火力够猛才算是勉强撑了下来。
不过就算是那样,那八个人也全都受了伤,要不是冒险王经验丰富善于对付狼群,恐怕那一夜他们就会直接变成狼群的晚餐。
从那之后,冒险王一直都相信,人力是有极限的,人力再强,也绝对抢不过高原上的各种危险。
然而今晚,他的认知被打破了。
刚才那只雪人,在冒险王之前听到过的传说中,可是极为强大的,就算是数量再多的狼群,也绝对没有办法对付得了一只雪人。
雪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高原上的扛把子。
然而如此强大的雪人,在这个叫陆凡的年轻人面前,显得仿佛不堪一击。
先是正面对打被打退,然后搞偷袭还被一刀砍伤,最后只能狼狈逃跑。
说实话,冒险王甚至都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传说是否真的那么靠谱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自己的判断力。
他从刚才雪人的表现上能够看得出来,这家伙的速度力量,都极为可怕,哪怕是坦克过来了恐怕也只有被这玩意掀翻的份。
所以说,传说对于雪人的描述并没有夸大,反而可能是因为不够真实,还说少了一点。
之所以刚才这只雪人没有表现出来它的强大,只是因为他遇到了更加强大的对手。
就是陆凡!这个年轻人,个子还没有自己高,身体看起来似乎也没有自己壮实,可是人家竟然能够击退一只雪人!冒险王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都白活了,今天才是他人生中最大开眼界的一个晚上。
“怎么了?”
陆凡先是检查了一下冰雪,发现后者没什么事,依然睡得那么安详,才回过头来看了冒险王一眼。
他并没有在冒险王面前隐藏实力的意识。
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一趟来寻找那个所谓活神仙的旅程,十有八九并不是非常顺利,出手是肯定的。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掩盖自己实力的必要。
陆凡抖了抖身子,本来身上被喷溅到的一些雪人的血水,竟然随着他的抖动,全都被甩了下去。
“你竟然能打跑一只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冒险王咽了一口唾沫。
他有些词穷。
他知道,用厉害这个词,根本就无法表现出陆凡厉害的万分之一,但是他也只有这个词可以用。
“打跑算什么厉害。”
陆凡笑着摇了摇头,又走回了之前的那个山壁上的凹槽。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雪人不讲武德拿冰雪做武器,他是绝对能够杀死那家伙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雪人不动冰雪,陆凡对他也没什么杀意。
毕竟这玩意目前看起来算得上是珍稀物种,对于珍稀物种,陆凡一向都是想要保护的,并不会随便杀戮。
当然了,如果下次再见,那他一定是会痛下杀手的。
任何对冰雪有威胁的人或者物,陆凡都不会手下留情。
“我看雪人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咱们今晚是安全的,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陆凡放好冰雪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靠在山壁上,似乎是打算就这么睡了。
冒险王又四下看了看,至少以他的眼光看来,目前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他的眼光已经没什么用了,之前他也看着没危险,不还是冒出来一只雪人嘛。
管他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有陆凡这么一个大高手在,他怕什么呢?
还是要好好休息,只有休息好,才能保证自己一直在最好的状态,才能活下去。
如果休息不好,就算遇不到什么危险,高原这么恶劣的环境,也足以要了人的命。
冒险王想了一会,终于也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收拾好自己的一切,又钻进了睡袋里,继续做起了自己的美梦。
常年的冒险生涯让他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本领,那就是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只要他想睡,他都可以很快睡着。
这事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现在人来说,却是一个所有人都非常羡慕的本领。
现代社会节奏快压力大,无数人都被睡眠问题困扰着。
冒险王就没有这个困扰,他睡得非常香,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我竟然睡过头了?
冒险王心里有些惭愧。
按理说他的生物钟应该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把他给叫醒,现在天已经这么亮了,绝对是他睡过头了。
冒险王连忙撑起身子,准备爬起来,他这么一动才发现,陆凡正半蹲在凹槽口,用身子挡住了这个凹槽。
“怎么了?”
冒险王有些懵。
他从陆凡的身旁空隙看了出去,只一眼,就被吓了一大跳,差点直接跳起来。
“雪……雪人!这么多雪人?”
冒险王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
但是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太惊人了。
雪人又来了。
而且还不是一只雪人。
足足有十几只雪人,排成一排,站在凹槽的前面,把他们往外出的路给堵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