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倾睿得意洋洋地开着自己的黑色奥迪车去找空倚月,等在青临高中附近见到人时,付倾睿有些惊讶,“空倚月,怎么感觉你过得好凄惨啊?”
空倚月这几个月来忙着照顾空健,消瘦憔悴了不少,又因为夏天的衣服单薄,整个人看起来足足瘦了一圈。
空倚月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自发自动地打开了他的车门坐了进去:“我过得不好你不是更开心吗?”
一句话就堵着付倾睿笑了笑:“是这个道理没错!”
空倚月跟他实话实说:“我家有点急事,需要一笔钱,你能说服付靳庭借我吗?”
借钱?
付倾睿挑眉看她:“你要借钱不会自己去跟他借啊!”
空倚月低眉:“他根本不见我。”
“嗯,我哥好像挺讨厌你的!”付倾睿幸灾乐祸地说:“借不到钱会怎么样?”本来他还想问说:会死人吗?但看空倚月脸上毫无笑容,便将这话隐了去。
空倚月无奈:“我好像真的讨不了你哥喜欢。”
付倾睿点头赞同:“付靳庭那么挑剔,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入得了他的眼!”
空倚月不想深聊这个问题,问付倾睿:“你能借我五十万吗?”
付倾睿皱眉问:“你要这么一大笔钱做什么?”
空倚月回答地简单:“还债。”
“什么事情需要负这么多债?”一个高中生,一开口便要五十万,虽然这点钱在付倾睿眼中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空倚月这样的平凡学生来说,便稀奇了些。
空倚月没有想瞒付倾睿,“我爸好赌欠下的。”
“你爸欠的钱,干嘛要你借钱来还?”付倾睿鄙视这样的人。
一直微低着头的空倚月扯了扯笑弧,抬眸看他,缓缓说道:“他还不了了,因为——他过世了。”声音很轻,但付倾睿闻言后眸光中满是震惊之色。
空倚月又接着说道:“我也是走投无路,不然我不会开这个口,我以为付靳庭他会借我,但是他的拒绝提醒了我,我跟他现在目前非亲非故,他不愿意我跟他之间因为钱的存在而有联系,我怕说服不了他,但是我又没有其他朋友,付倾睿,如果你肯急我所需,我一定感激不尽。”
付倾睿想说:你的感激对我而言又有什么用处!
继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即使是高利息的贷款也没问题,是吗?空倚月。”
空倚月喜出望外,“你真的肯借?”
付倾睿点头,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也不是不可以。”
空倚月高兴道:“那我们协议三章。”
付倾睿无异议,五十万对自己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几年后他还能得到高数目的利息,这生意只赚不赔。
空倚月的要求只有一个:不管利息还是本金,都需要等自己大学毕业后再开始分期偿还。
付倾睿点头同意。
空倚月问他有什么要求。付倾睿说:“嗯,暂时想不出来,留着以后我想到提出来你再完成就好了。”
空倚月为了万一,还是问了一句:“不会是什么非人性要求吧?”
付倾睿不满:“我是那种人吗?”
空倚月直话直说:“不太像好人!”
付倾睿急了,“不是好人还拿钱借你!我哥连一毛钱也不借你,你怎么不说他是坏人!”
空倚月不反对:“他的确不是好人。”
……
付倾睿开车送空倚月去了车站,在路上他就已经让人将钱汇到空倚月的账号了,下车的时候,空倚月跟付倾睿道谢:“谢谢了,大恩不忘!”
付倾睿满不在乎地说道:“记得还钱跟利息!”
空倚月郑重说道:“那是肯定!”
.
付靳庭本以为空倚月会纠缠不休,但是相反的是,空倚月在那天之后又销声匿迹了。
付倾睿没有想将借钱的事情告诉付靳庭,只当空倚月根本没有找过自己。
高二下学期的六月中旬,空倚月终于重新返校了。
元孟担心她期末考试跟不上,一股脑地将整个学期的笔记都拿给了她。空倚月只是翻翻,偶尔象征性地抄抄。
回到青临市,原本的瑜伽课程跟教育机构的兼职也立马照常。空倚月工作日忙着看书赶作业,周末又忙着兼职练瑜伽。
时间过得忙碌而又安心。
而元孟却觉得不适应,因为原本话不多的空倚月在此次回来后越发少话了。
偶尔跟她聊天,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后便没了下文,她经常只是笑笑,然后便沉默不语了。这样的聊天根本就不能聊下去啊!
空倚月回校的第二个星期,元孟问她:“空倚月,你怎么了?”
倚月问她:“什么怎么了?”
元孟说:“感觉你整个人都安静了。”
空倚月微笑,说出的话却惊人:“我爸过世了。”千言万语似乎都尽在不言中。
空倚月亲人过世的消息在班里不知不觉便传开了,元孟再三跟空倚月保证不是她泄露出去的。空倚月只是说:“没关系。”
林安易在得知消息的当天下午就走到她座位旁,问:“你爸过世了?”
空倚月虽知他是好心,可是根本不愿意跟他谈这个问题,“林安易,多谢,但是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就算他现在再怎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也无法磨灭她上一世的所有委屈。
林安易尴尬:“空倚月,我只是作为同学关心你,你又必要这么不近人情吗?”
“不需要你的关心。”空倚月当着周遭同学的面这样拒绝林安易,大家都很惊愕。空倚月当真是因为爸爸过世,所以性情大变了?
付靳庭听闻这个消息,还是从钟梓烊口中得来的。
钟梓烊从办公室回到教室后,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付靳庭前面,问他:“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了吗?”
付靳庭看着书,问:“什么?”
钟梓烊新鲜道:“刚才我在办公室桌上看到了一份年级的贫困生名单,第一个人的名字竟然就是空倚月!我听老师们说,空倚月的爸爸好像是上个月才过世的……”
付靳庭闻言,蓦然抬头,“空倚月的爸爸过世了?”
“对啊!空倚月没有跟你说啊!”
付靳庭回过神,冷声道:“她根本就不需要跟我说!”
忽而又联想到了她之前突然出现开口跟自己要五十万的情形,他当时只顾气愤,却完全忘了问她要那笔钱做什么,难道跟她父亲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