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闪开!”肖梅姑推了冷怀瑾一把,自己却摔了一跌,此时再要逃已经来不及了,冷昌修将手中的火把往前一送,未将来人瞧真切,火把已经被人扑灭在地。
“绑了,动作快点!”急切的声音显然是被刻意压低了,地窖的门‘呯’的一声合上了,几条粗麻绳子捆在了冷昌修的身上,未待他喊出声来,一块破布已经塞上了他的嘴。
肖梅姑同样也被绑了起来,冷怀瑾和哥哥冷逸琛因为被父母护着,缩到了墙角,正要找地方逃出去,却被那领头的黑衣人一个石子打中后脑勺,冷逸琛闷哼了一声,立即就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两人很快就顺着动静找到了两个孩子。
动作麻利的将两人也绑了起来。
整个过程来得太过突然,几乎让人措手不及,冷怀瑾沉沉的呼着气,心里却五味陈杂。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知道她家的地窖里放了酒水,今儿个一早进窖的时候,院子的门明明是关着的,更何况,地窖入口隐蔽,外头是如何也发现不了了。
一个恼怒的念头涌上头心,冷怀瑾几乎尖叫了起来:“大伯、二伯,你们若是想要这酒水明说便是,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她原本只是猜测,但话一出,便瞧见那两团黑影浑身一僵,嘴里立即被塞了个严实,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黑暗中,酒坛子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地窖的门打开又合上,直到酒坛子被搬了个空。
“老三,你也别怪我们不念手足之情,若不是你对我们赶尽杀绝,将我们兄弟逼得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如此待你!”
冷昌修原本是不相信冷怀瑾的话,却是,那黑影搬光了酒水之后,故又返了回来,原先那低沉的嗓音变成了冷昌修所熟的嗓音。
真的是老大和老二。
冷昌达忙拉了冷昌盛一把,冷斥道:“你真是糊涂了,怀瑾那丫头诡计多端,方才不过是试探你,你怎的就暴露了身份了?”
他说的一点没错,这么黑的地窖里,加上他们又刻意掩饰了真声,勾了脊背,三房一家怎会认出他们?冷怀瑾那句话,不过是猜测而已,却将头脑一根筋的老大冷昌盛给骗着了。
“你怎么不早说,如今这可怎么办?”冷昌盛浑身一僵,惊慌失措的瞧了瞧黑暗中不断蠕动的身影,直怪自己没往深处想。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老二冷昌达眼中凶光一现,照着已经点燃的火把,往脖子上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
他看了看四周围,到处堆放着干枯的稻草和苞米梗子,一些用来编制竹篓的小抽条也捆了好几捆,若是他们在这里放上一把火,想必是神不知鬼不觉,外头只怕也要等到人烧成灰尽了才能察觉出里头出事了。
再加上这地窖中藏了酒水,酒原本就是易燃物,他们留下几大坛子,再将地窖的门紧紧的锁上,三房一家便必死无疑了。
“这……”冷昌盛吓得脸色一白,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他原先只想着占三房的便宜,却是没想过要对他们不利啊,毕竟是自家的亲兄弟,之前虽然分了家,但这份亲情总归在的。
更何况,冷昌盛没本事,自打肖家成了器候后,他便整日里打着三房的主意,期盼三房能看在兄弟的份上给他谋一份好差事。
“大哥,你好好想想吧,老三一家原本就跟我们生份了,眼下又知道咱们抢了他们的酒,你说他们出去之后还能饶过我们?”
冷昌达见他吓得脸都白了,已是恨铁不成钢,脸上凶光一现,低声威胁起来。
这可是让三房彻底消失的绝佳机会,虽说那人要的只是肖梅姑母子的命,但眼下的事已是身不由己了。
“二弟,不会出麻烦吧?”冷昌盛心里已经打起了鼓,却又觉得冷昌达的话也不假。
早前,冷昌修一家已经对他们生出嫌隙来了,这段时日就连肖家都不待见他们,若是再闹出这抢酒的一出,只怕他和冷昌达都要被告上官府去了。
若是以前的冷昌修,他们是毫不担心的。
但自打冷怀瑾落井那回之后,冷昌修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没那么好拿捏掌控了。
再加上冷逸琛的病也渐渐好了,三房又恨透了将冷逸琛害成这样的李家……
这么想着,冷昌盛似乎也动摇了起来,握着火把的手紧了紧。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冷昌达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发狠的瞪着黑暗中的三房一家,开始将一些木条和稻草往他们身上堆。
冷昌盛怔愣了一会儿,也急急忙忙的上前帮忙去了。
“唔唔……”冷昌修气得在地上打滚,肖梅姑也是默默的流着眼泪。
冷逸琛尽力的护在妹妹的身前,若是这一天真的是他们三房的死祭,他们都恨极了这一家人……
“轰……”的一声,火把刺眼的光在晒得干燥的稻草堆上轰然绽放,原本黑暗的地窖里瞬间便如同火山爆发,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跳跃的火苗中,冷怀瑾双目森寒的瞧着那两个可恶的身影!
等着,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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