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了吗？”林忆如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女式手表。“你最好快点说之后怎么样了，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最多还剩三个小时。”
“这我也没有办法啊，特遣队之中有几个人明显是受到了枪击，这让我们怎么安心的往下走。”我喊冤道。
感觉自己已经对他们说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最打发阿辉去帮我借了点水，想要润一下喉咙。这一个简单的要求还招来了坐在姐姐身边的雨桐一阵白眼，这小鬼是真把那小子当成私有财产了还是怎么样？我暗自怀疑道。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当时没有跟伊万他们一起下去。”林忆如借着我喝水说不了话的时机继续说道。“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帮你推断出来的。”
我一下子就有了反应，急忙想要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嘴里还有一大口水没来得及咽下去，这么而且这么一急反而越来越咽不下去，折腾了半天才弄好。她这句话差点让我被一口水活活呛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边咳嗽一边问道。“能推断出来？你也是算命的？”
“先不管你的也字是怎么出来的，没错，我能推断出来一些东西。”她慢条斯理地说道。“但是不是靠算出来的。”
接着她又开始我都习以为常的长篇大论，林忆如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却存在着一种类似于开关的东西。只要触碰到了那个开关，她就会不停地说下去，就像是关不掉的水龙头一样。经过我长时间的观察，她的这种特质在遇到学术或者需要深入分析的问题之时尤为明显。我总有一种感觉林忆如其实是一个老师或者大学教授，一碰到说明就和上瘾了一样。
她告诉我，首先虽然自己没有跟着伊万一起深入地下，但是在林海中还是共同行动了一段时间。我说的那种白雾他们也遇到过，为此还吃了不小的亏。这一下子就让我感兴趣了，他们也遇到过？难道那片林海中还有别的灯塔不行？
“苏大哥，你脑子是不是傻了？”雨桐马上插口打断了我的胡想。“那种灯塔那么显眼，当然就只有一个了。我当时都快跑遍了那片林子也没看到另一个，还有谁说只有灯塔附近才会产生白雾的。”
我转念一想心说也对，我们当时在隧道中被地虱婆围攻的时候也碰到了那种那种白雾，只是因为带着防毒面具没有意识到所谓的毒性而已。而且跟着我们一起走到工程兵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梵音，这就有点奇怪了，这白雾还分有毒的和梅毒的两种不成？
“你想的不错，确实有两种。”不是吧？林忆如我开玩笑的。
“苏大哥，看来你开玩笑的时候，比认真的时候还管用呢。”雨桐又不失时机地打趣道。而且这话说得我还反驳不了，差点憋出内伤来。
“好吧，好吧。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们都是高材生。赶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最终我也放弃了反抗，干脆任雨桐数落了。
林忆如只好阻止了自己的妹妹，以便自己能接着说下去。经过我们的那些经历，我们看了一确定那片林海是一片火山地区，地下的温泉就是证明。然后那里的地下水系似乎在一段时期内很发达。这两点就促成了第一种白雾的生成。
“你们在隧道中遇到的那种白雾就是属于第一种。”她解释道。“这其实是就是水蒸汽，可能是哪里的地下水碰到了深层还在活动的岩浆层，直接蒸发出来的。你感觉的那种奇怪的固体颗粒物，其实是一种胶体。什么是胶体我就不在这里说明了，你只要知道那是混合物介于液态和固态中一种特殊状态就好了。”
所以就是说第一种白雾是完全没有危害的，那些虫子会逃跑和白雾完全没有关系。它们忌讳八成是后面那列慢慢实体化的火车。那东西是什么林忆如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把握。
“然后就是第二种了，你在灯塔旁边遇到的那种带有毒性的雾气。”说道这里林忆如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那是一种含有有机磷的偶然产生的神经毒素。”
有机磷？我有点没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一般农药中不就是有很多有机磷吗，它怎么可能出现在那种地方。
“你说的没错。有机磷确实在农药中含量不少。”她试图提醒我。“但是还有一种方式可以产生磷”
还有一种方法？我马上要她别卖关子快点说。然后她就告诉了我两个字，这两个字乍一看和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细细品味了一会之后，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的心里咯噔地一下就沉下去了，心说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林忆如说的两个字很简单，是经常在鬼故事或者怪谈中出现的鬼火。
鬼火，这东西我也不是很陌生。如果酷热的盛夏之夜，你耐心地去凝望那野坟墓较多的地方，也许你会发现有忽隐忽现的蓝色的星火之光。这就是迷信的人们所说的：“那是死者的阴魂不断，鬼魂在那里徘徊，”即所谓“鬼火”。有的人还说，如果的有人从那里经过，那些“鬼火”还会跟着人走动。
她说这个东西不是毫无意义的想要吓人，而是我们都知道实际上的鬼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鬼火”实际上就是是磷火，是一种很普通的自然现象。人体内部，除了绝大部分是由碳、氢、氧三种元素组成外，还含有其他一些元素，如磷、硫、铁等。这都是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老师为我们普及的基础知识。
而且人体的骨骼里含有较多的磷化钙。如果人死了，躯体里埋在地下腐烂，发生着各种化学反应。骨骼中的磷元素就会挥发取来，然后和环境发生各种各样的变化，最终变成一种已然的物质，这东西叫什么我是想不起来了。但这也不阻碍我思考整个问题。
最可怕的是，我们当时的老师特意和我们强调过。含磷的物质大部分都是有毒的，非常危险。而林忆如刚才就告诉我第二种白雾中就含有这种东西。
“你的意思是，第二种毒气其实是”我有点不敢说下去了。
“没错。有机磷，除了化肥，还有一个产生途径，那就是尸体。”她最终还是说出来了这个我不想面对的事实。
“可是，一个死人能会发出多少这种东西啊。”我还想挣扎一下。“怎么想这都有点牵强了吧？”
她顿了顿，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就在看一个小孩一样，这让我非常的不舒服。四桌的空寂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几秒后林忆如就说除了那个我怎么都不想接受的结论。
“一具尸体所产生的磷确实不够，这就是磷火为什么总是在坟地或者墓场出现的理由。”她的语气没有依稀起伏，好像就是在宣讲意见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但是，十具。一百具，一千具，一万具又会怎么样？”
我无力的垂下了头，不得不承认林忆如的正确。就想她所说的，一个死人产生不了那种弥漫在深林中的白雾，一万个死人应该就可以了。这这是一个简单的叠加问题，简单得冷酷又无情。
最后她告诉我，伊万在林海中偶然的发现了这么一个符合条件的地方。一群人一下子就被这中毒气放到了一大片，要不是他们随身携带者防毒面具后果不堪设想。她自己就是防毒面具带晚了，才被送回到团长那里去的。
等伊万平稳下混乱之后，我们就在一片林地的后面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那是一片二百余平方米的坡形地，其间交错重叠的累累白骨，有儿童遗骨，有女性遗骨，也有老人遗骨，但是更多的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骨头，看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数量数得让人数都数不过来。
令他们震惊的是，这些遗骨有的身首分离，有的严重扭曲变形，还有的颅骨有明显的刀枪刺伤的痕迹，有的遗骨还残留着钉入人体的铁钉……
“这下你明白了吧？那地方就一个万人坑，日本人专门用来处理中国劳工的地方。”她说道。“那些混着有机磷的白雾就是从那个坑里面散出来的。之后伊万为了杜绝后患，一很行就把那个地方全烧了。我们一群人呆着防毒面具在那里守了三天三夜，知道确定不会引起火灾之后才离开的。那之后没多久伊万就找到了下去的铁轨，而我也被送回到团长那里了。”
林忆如的讲诉到此就结束了，她告诉了我一段伊万没有告知的经历。也让我在一次了解到伊万这个人是多么的深不可测，在那个造船厂我们和他解除了那么久，他都没有让我们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同时我也理解了王卫国为什么会是那种状态，这万人坑实在是再好不过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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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