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老苏!醒醒出事了!”我迷迷糊糊地被陈在海叫醒之后突然意识到外面隆隆的雷声并不是梦,竟是真的雷雨!
想到那些不久前看到的云图我的后背有些发凉,果然这地方透着诡异,没办法我只好匆忙地穿好衣裤跟着陈在海跑出了帐篷。
“见鬼了!这雨怎么这么大!”我大声地对陈在海喊道,但这声音很快就被震耳欲聋的雷声淹没了......
在我们四周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人脸上抽,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我们的头上炸开,这是真真切切的雷暴雨。
傍边的工程兵们正手忙脚乱地为营地中的器械披上防水布,时不时的有人滑倒,但又立刻爬起来继续工作,整个基地里一片狼藉。
“究竟出什么事了?”雷声太大了,我只好顶着狂风贴着陈在海耳边喊道。
“有个工程兵被雷劈到了,是在架设什么军用设备时被劈到的,人当时就死了。我当时在外面**,远远的看了个大概,反正是够惨的,全给电黑了,根本没人模样。”陈在海回喊道。
我一听就傻了?雷击事故?这对于我们这些搞气象的人来说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简单来说你只要不是个傻子,在大雨天扛着十几米高的避雷针,在这样天气里摆姿势。你被雷劈中的概率是无限接近于零的。
总会有一些报道说是在哪哪哪,什么人被雷给劈死了。这种事不能说是没有,但大都是夸大其词。有少些属实的事件,也是由于当事人地处的位置过于特殊了。
所以古时候的人都会把雷劈当做渡劫。你跟买彩票中大奖一样的被雷公选中了,最后还没死难免会被其他人神话。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说在附近有一些导电性能很不错的物体。电流的流动会趋向于电阻比较小的一方,这连现在的初中生都知道。这种状况下流过人体的电流就会大幅减少,人活下来的可能也会增加。
之后我们在一个工程兵的带领下,穿过倾盆大雨,总算在5分钟后赶到了营地指挥部,之前给我们分配帐篷的那个负责人模样的军官正满脸焦急地走来走去,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驻扎在这里的工程部队的团长。
看到我们进来只是挥了挥手让我们自己找地儿坐下。没过多久王卫国等人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所有人都湿透了,我忽然意识到来的好像只有气象局的人。
“说说吧,他是怎么死的......”看到人都到齐了那团长唤来一个小兵对他有气无力地问到。
“报告......我......我们只是像往常一样架设汽灯,开始没什么异常,本来是我一个人在架,但那灯太沉了我一个人抬不动,之后小钉子就来了,我俩一起把汽灯搬到了固定台上,然后小钉子说上面没我什么事了,叫我下去去连接电缆。当是我也没多想,就自己跳下去接电缆了,结果没过多久就开始下雨了,我马上想对他喊下雨了,汽灯容易漏电,可没等我说出来天上突然传来轰的一声,我眼前立刻变得白花花的,等我回过神来小钉子就已经那样了......”那小兵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小钉子似乎是死去的那个工程兵的外号,一想到这样鲜活的生命就如此莫名其妙的消逝了,我不禁有些黯然。
“我紧急叫各位来就是想问问各位这是怎么回事?各位都是这个领域的专家,这雷有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劈人吗?又不是遭了天谴!”团长一脸悲愤的说道。
“雷是自然现象中的一种,天空中带不同电的云,相互接近时,产生的一种大规模的放电现象。在云体内部与云体之间产生的雷为高空雷;在云地闪电中产生的雷为“落地雷”,很明显那个叫小钉子的战士是被落地雷劈中了。我之前观察过这一带的电缆安装凌乱,走线位置很低,再加上当时在下雨很潮湿小钉子又站在易导电的汽灯上,这都给雷击事故的形成创造了条件。”王卫国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理论知识,在好多方面就算留过苏联的陈在海也不如他,他这段解释有理有据,其他人听了也不住点头。
“我是个粗人,你们一下说这么多专业术语我也听不太懂,我手下的这些兵就像我的孩子一样。现在又不是在战争时代,他们不应该就这么冤枉死去,这叫我拿什么去面对他们的父母?有没有什么办法避免这种事件再次发生?”团长一看事情有了眉目马上满怀希望地问道。
“那当然有,简单的避雷措施我还是知道的,长官之后只要按我说的做就不会有雷击时间了。”王卫国自信满满的回道。
事故得到了解决会议也马上散了,经这么一折腾是睡不了觉了,外面的雷雨声也渐渐小了,我低头看看表都已经半夜4点,索性和陈在海在营地里转了起来。
明天营地就要按照王卫国的规划改造了,而我们也会被告知这次行动的目的。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就碰到了这么多事情,说实话我的心情有点沉重,仿佛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很是憋屈。
走在我前面的陈在海显然也是同样的心情。不过我总觉得他表情中还有着一些别的东西,毕竟认识的时间长了。有些问题对方不用说出来,我们也会多多少少意识出什么。
陈在海现在的样子明显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一刹那间我有些火大,真想不到这人也会露出将要出嫁的小媳妇一样的脸。
于是我狠狠踹了一脚前面的陈在海,叫他有屁快放,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这一脚他是完全没有防备,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全身都泥,之后他又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我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要是平时这小子早就揍回来了,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事情没王卫国说的那么简单。”陈在海回过头来满脸凝重地对我说。
“什么?”我不解地看着陈在海。
“这不是简单的落地雷,落地雷会被易导电的物体吸引这你也知道。虽然当时我站的有些远,但那雷绝对不是劈向那什么狗屁汽灯!它是奔着小钉子去的!我绝对不会看错!这事不对劲!很不对劲......”陈在海道。